只能一心完成这最后一份情,本是挥向风阡叶的手,却是挥向那边还皱眉不解地咕咕身上。
风阡叶迅速反应打掉他的那一掌,可是为时已晚。
咕咕看着突然朝自己的威胁,甚至忘了反击躲开,可她现在不能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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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识路的虎子,走的却是不寻常路。
兜兜转转的,终于是下了山,可是,看着陌生的环境,这是哪呢?
他不会要这样转一晚上吧。可是,现在这么晚了,哪来的人呢?
于是,又是反反复复的,终于让他见到个活人了,连忙上去,带着见到亲人的笑容问着,“这位兄台,兄台。”
被叫做兄台的夏以染有些懵,因为都是叫他师兄的,随后迷惑地转身,“嗯?你是?”
“我就是想来问问,离子山的人居住的地方在哪?”
“离子山?”夏以染仔细看了虎子,试探道:“你是虎子?”
虎子没想到自己这么有名,满点头。
“真的?那阡叶和咕咕呢,他们在哪?是不是也出来了。”
虎子被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点尴尬,以染也注意到自己失态了,但是现在不是讲风度的时候。
“他们也下来了?东山,对,就是东山,我们就是从那里出来的,可能已经回去了吧!?”
以染听罢,连谢谢都忘说,更别说告诉虎子路在哪?
直奔千殇殿。剩下虎还在那里傻笑。
“轰”随着声响,咕咕的身子就真像风筝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白色的百褶裙粘上了点点红霜,惨白死寂的小脸上源源不断的霜源。
不等落地,前面就跃上一个男子,修长得身影在空中抱着虚弱的风筝在空中惯性转了几圈,四目相对,只是太多的话来不及诉说,只望彼此懂的彼此的眼神。
飘飞的长发,交织的墨瀑,说不尽的缠绵。
“咕咕,咕咕,别闭眼,我给你疗伤。”风阡叶急忙推晃着要昏迷过去的她,生怕她一睡不苏醒。急急忙忙地一味输入灵力。
咕咕却是按住他的手,苦涩的笑容是她以为的此刻的美丽,“风阡叶,~~我有~~话对你说。”不是师兄,是风阡叶。
“好好,你说,我听着。”却是要收回手,继续‘疗伤’。
高衡冷漠地看着在说遗言的两个人,握紧了拳头,眼睛晦暗不明。
“你~低头。”风阡叶依言,低下头。
突然,咕咕不知哪来的劲转身挡在阡叶背上,只因为她看见高衡又举起了无情的手。
既然高衡无情,那就让她来做一个有情人吧。
强大的冲力令阡叶一震,也让咕咕伤上加伤。嗜血的眼眸在阡叶脸上浮现,暴起的青筋在他身上出现,迅速抱住那个快要滑落到地的女子。
颤着手,还是不放弃的想为她疗伤,那双赤红的快要滴出水的眼睛,僵硬的面孔,无神的瞳孔,意识地想救她。
咕咕却无动于衷,拉着他的脖子攀上,阡叶不知她想干什么,但还是下意识地迁就她,低下头,抱住她瘦弱的背。
而咕咕努力清醒的眼眸努力看着他的脸,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睡,但是,她好困。
风阡叶也看着那双越来越模糊无神的眼睛,心里仿佛什么东西正在流失,来不及心痛,可能是麻木了,他恨,恨高衡,更恨自己,但最恨她,谁要她多管闲事的,但此刻却不懂得说什么。
突然,咕咕吻上了他的唇,闭上了眼,凉凉的触感,好像还有湿湿的东西,不过她已经无力睁开眼,微风拂过彼此的发梢,飞扬起肆意的它们,为这最后一吻伴舞。放开,倒在他耳边,轻声囔囔;“我~~爱~~你。”一字一顿,很是缓慢,仿佛说个半生,也描绘了半生,换来这个结局,她不后悔。
静静地,咕咕慢慢倒在他肩上,手还不舍的像平时那样抓了他胳膊,还滚烫的泪水在脸上划过最后一道痕迹。风阡叶没说话,只是怔怔地抱紧她的身子,无声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