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付平发现自己并不勇敢,这两天自己甚至不敢再去看望白小玲了。
自从那天从医生哪里了解到情况之后,付平就变得浑浑噩噩,自己都不知道是怎嘛回来的。
每每看到她的脸庞,看到她生无可恋的样子,再想到自己可能就有能力救她,于是就更加的痛苦。
死亡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总是太过遥远,即使是白小玲,始终挣扎在生死边缘,但是仍然不想死亡,有人说对于死亡的恐惧才是活下去的动力,白小玲也是如此。
更何况是付平,从来就没有考虑到死亡。
于是他逃了,理所当然的逃避了。
应该没有人会怪罪吧,应该不会有人责备吧,没有人会不怕死亡吧?更何况我是一个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来承受这些!
“黄远,你可不可以去问一下付平,他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整天都处于游离状态。”
李娜美看着教室里一脸憔悴的付平,心疼的对黄远说道。
“怎么是我说啊?他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哎,还是你哥哥呢。”
黄远一脸醋意,但是眼中却也满是担心。
“哼!伪君子,明明自己也担心的要死。更何况我觉的有时候男生才更懂得男生,开导这个事情应该是男生做,女生更适合安慰。”
李娜美狠狠瞪了一眼黄远说道。
黄远无奈的苦笑一下,向付平走去。
因为白小玲没有来上课,所以付平旁边的位置一直都是空着,黄远很自然的坐了下来。
现在是下午大课间时间,有将近20多分钟的时间,所以黄远不急不忙的从背后拿出了一罐啤酒,放在了付平面前。然后自己又打开了一罐。
付平看着眼前的啤酒,瞥了黄远一眼,说道。
“怎么,现在变成不良少年了?在学校的课间时间你居然敢拿这玩意?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黄远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的说道。
“你还有心思嘲讽我,那我就放心了,现在我不在意别人对我的看法,不良就不良吧。”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是啤酒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喝了下去,然后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人看到,松了一口,若无其事的把罐子扔进了付平的课桌里。
然后跳了一下眉,用挑衅的眼神,看了眼付平面前的啤酒。
付平环顾四周,没有人注意这里之后,也是仰头迅速喝下,这种偷偷喝酒的感觉,让付平想起之前娜美他们三人像小狐狸一样偷喝酒的事情,不由的笑了起来。
“你没事吧?感觉你最近好像不在状态。”
也许是付平酒量极差的原因,也许是这两天压抑着自己透不过气的原因,付平叹了口气,对黄远说道。
“如果你特别害怕一件事情,但是又特别想去做,你会怎样?”
黄远沉默了一下,并没有回答付平的问题,说道。
“之前因为你和小玲的帮助,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有命运的话,如果出生的遭遇是我的命运的话,我无法改变,于是我在想,我生存的意义是什么。我遇见了现在的父母,遇见了娜美,遇见了你,我明白了,这些就是我生存的意义。”
“一个人的存在是孤独的,一旦孤独久了,就会怀疑存在的意义。”
然后黄远就站起走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黄远非常的明白,作为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
不能因为自己而改变他人的抉择,我们最好的处理就是旁观与安静的陪伴,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就行了。
因为有些决定是会影响一生的,所以有时候要慎言。
付平看着窗外的景色,视线渐渐的模糊了,一股眩晕的感觉让自己不自主的趴在了课桌上。
“付平?这孩子怎嘛睡在这里了,会着凉的哦,不小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等我哦,给你拿条毯子。”
这温柔的声音,熟悉的感觉,是妈妈的声音,妈妈,别走!
付平猛然抬头,但是看到的却是一个宽大的手掌,迎面而来,狠狠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炽烈的疼痛,心仿佛被撕裂了一般。
一道巍峨的身影,蛮横的闯入了自己的眼帘,一个愤恨的声音,同样是那样的熟悉。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你妈妈。”
自己颤抖着,看向那道身影,猩红的瞳孔里面明明迸发着炽烈的爱,但是为何却是那样冷漠的态度?
周围的声音渐渐的消失了,自己仿佛身处在无边的黑暗里瑟瑟发抖。
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好冷,好黑。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小时候一样,稚嫩的小手在黑暗中总是显得那样的无力。
“呐,你怎嘛哭的那么伤心?不要害怕哦,有姐姐陪你呢。”
骗子!
你还是会离开我的,你可知道,在这黑暗当中,你全身散发着光明,来到我的世界,对我来说是致命的吸引。
你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温暖,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
看吧,最终你还是离开了,带着你的温暖,带着你的光明,离开了我,把我再一次的留在了黑暗里。
你可知道,如果我不曾感受过温暖,如果我不曾仰望过光明,这黑暗也只是让我孤寂,让我悲伤。
但是现在,这黑暗却让我恐惧!
最可悲的是,黑暗中的世界如果崩塌了,在黑暗中是看不见的。只有轰!轰!轰!的声音。
叮铃铃铃。
忽然付平醒了,原来那是放学的铃声,听着嘈杂的声音,付平心中反而冷静了,独自一人,默默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在校门口,付平看到忽然看到一个hellokitty的信纸,想着白小玲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信纸了,于是便买了下来。
回到家后,看着如往常一样安静的空间,付平做了一个决定。
拿出了刚买的信封,他写了两封信。
一个男生在彩色的hellokitty信纸上写字,总觉的有些奇怪,在这一刻,付平从未如此享受这安静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