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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鬼差契约

卫辰惜的心声脱口而出的刹那,秦广王奋力的用双手拍击桌子喊出:“由不得你!”声音是如此的可怕。顿时秦广王化作黑色身影,像是含苞的花蕊突然绽放了花瓣,但花瓣是如此黑色可怕,像是一个个凶狠的怪物正蓄势扩张,正准备捕食眼前的怪物。

卫辰惜来不及反应眼前的一切,转身就往身后跑,影子还在扩大,在来不及细看的瞬间就将房子里的一切逐步吞没于黑暗中。追击着卫辰惜的身影像是一个个连体的怪物,鲜红的眼睛,锋利的爪牙,长而弯曲的胳膊,一前一后相互拥挤着向前冲刺。

大门在渐渐关闭,卫辰惜赶在大门关上的最后一刹那冲出。卫辰惜依旧奋力向前奔跑,来不及细看身后,黑色的怪物穿过大门冲出,速度越来越快,顿时整个冥界陷入一片黑暗。没想到冥王生气起来是那么的可怕,冥界陷入黑暗中,红色的警报在冥界响起。

虽然黑色怪物不见身影,但在黑暗中奔跑的卫辰惜依旧能感觉到有一群力量在追击自己。卫辰惜在黑暗中没有方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又拐了多少个弯。红色的光在黑暗中一闪一闪,每一次红光闪现的一刹那卫辰惜总能看到一团团黑色的身形在自己周围划过,甚至能听到风飞舞的声音。

一股随风而来细如丝缕的力量从黑暗中任意一个方向袭来,在卫辰惜的脚下快速缠起,紧接着向上交缠,卫辰惜被这股力量紧紧包裹,甚至无力站起,双膝跪地停下。这股力量在缠住卫辰惜之后快速飞出在卫辰惜的面前化作人形。黑暗中从上而下的一束光照向卫辰惜,卫辰惜看到自己被黑色的物质缠绕着,周围满是反光的利剑,正朝着自己刺来,虽然利剑距离自己几厘米开外停着,但还是让人畏惧而不敢移动。白光扩展,卫辰惜看清了周围的一切,一群鬼差拿着利剑指向自己,看着所有人都带着一张白色的面具,实在不知道他们此刻究竟是以怎样的面容看着被捕的卫辰惜。

在卫辰惜面前出现的身影同样是一个面带白色面具的人,但个子显得尤其高挑,怎么看也不像一个鬼差,单从外表看有和之前看到的几个冥王有些相像,想来是几个冥王中的一个。

“一个试图逃跑的鬼魂。”听得出来是个男人的声音,语气里还带着些不屑,“在冥界永远别想逃脱得了我。”最后还带着几分惬意的讽笑。后来卫辰惜才知道,追捕从来就是他的一大乐趣。

卫辰惜未能逃脱,最终被关在由蓝色幽火所建造的牢笼里。只有牢笼有颜色,一环蓝火在卫辰惜的脚下,蓝色的火光变作一个圆球将卫辰惜包裹起来。蓝色牢笼之外是一篇黑暗,看不到外面到底有多远,下面有多深。

黑暗中浮现三个身影,卫辰惜认得他们,一个是把自己抓住的怪物,另两个一个是秦广王另一个是阎罗王。阎罗王手上拿着一张纸,另一只手上拿着笔,双手一挥,纸和笔轻轻飘起,慢悠悠地穿过蓝色屏障,像是在水里漂浮一般游到卫辰惜面前。

卫辰惜惊恐地看着他们三人和眼前的一纸一笔,并不清楚这是要做什么。阎罗王开口对他说:“签下鬼差契约,你就可以出来。”阎罗王的声音依旧如此滑稽,语气里还是能听得出一分的怜惜。

卫辰惜拿起漂浮在自己面前的纸和笔,看着手中的纸,不由得哀求道:“我不想待着这里,我想回去。”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留下做鬼差,另一个是一直留在这笼子里。”抓住卫辰惜的怪物开口说道。

卫辰惜依旧不太愿意,拿着手中的笔迟迟不肯签下契约。秦广王看着他犹豫不决,对他说:“你慢慢考虑。”喜怒忧思交替的秦广王转身隐没与黑暗中。

怪物看着卫辰惜,在面具后开心地笑着说:“我很喜欢你留在这。”随后也隐没于黑暗。

阎罗王没有离开,看着卫辰惜心里再生怜悯,似看透了他的心思,不由得在说一句:“你若是当鬼差,还有机会去那个世界,若是留在这里,你就永远也没机会。”

卫辰惜不明白他所说何意,看着他对自己点点头,最后还是决定签下名字。

与天界不同的是冥界没有神职会,冥界的神职除冥王外无外乎两种,一种是鬼差,另一个是鬼神,而两者的区别只在于一个在冥界,而另一个在人间。冥界神职管理中,所有冥界任职精神均由冥王之一的阎罗王管理,鬼差的升任以及鬼神入试由冥王之一的平等王管理,冥界神职奖、授、惩、免由十位冥王共同决定。十冥王虽分属不同管理,但彼此互相牵制而不让任何一个冥王独裁,十冥王忠于自己的职责,平衡着冥界的秩序。

至于成为鬼差,通常是一些送往宋帝王后不忍痛苦的鬼魂用以逃避痛苦的一种方式。选择留在冥界当鬼差来代替自己所要遭受的痛苦,签下鬼差契约意味着自己会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将留于冥界。之前说过第十殿轮转王处是所有精神最终要去的地方,成为鬼差只是延长了去那的期限。而在这世界中,每一个灵魂的期限又各不相同。

对于卫辰惜而言,他从一开始就不太走运,时至今日只能签下鬼差契约好有去处。阎罗王带着他来到冥界第五殿,和秦广王处一样的大房间,高不见顶,光从上而下。周围与秦广王房间不同的是,这里不是架子而是满满的衣袍和一排排白色的面具。

阎罗王在衣袍间来回飘动,高兴的数着每一件衣袍,自言自语的说着:“让我看看你穿多大的衣服。”

卫辰惜站在一旁看着阎罗王,此刻思绪已是一片空白。他努力的想知道自己内心的那一份冲动是什么,似乎有着一个感觉在告诉自己要回去。可是自己的记忆似乎只有从进入冥界的那一刻开始,之前的一切就和自己的思绪一样是片空白,似乎并不存在一般。

阎罗王回头看向卫辰惜,看着他目光虽不离自己,眼神里却传来一分空洞。阎罗王拿起一件看似合身的衣袍递到卫辰惜的面前并对他说:“不要再去思索之前的事,这里就是你新的开始。”说着将一个白色面具放到他的手上,继续道,“戴上它,别让其他人猜到你的心思。”

卫辰惜低头看着手中的面具,抬头在看眼前这人,心中想道,“他此刻又是什么心思?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在对我笑,但是他真的在笑吗?”

阎罗王还告诉卫辰惜,“大哥一直希望自己身边能有一个替他整理文件的鬼差,这件事我一直没有安排,这次大哥突然再次对他提起这件事,并强调再不安排一个鬼差给他,他就会疯掉。”事实上这不是他真正的理由,他其实是想把卫辰惜留在自己的身边。阎罗王在将卫辰惜送往秦广王处的时候特意嘱咐道,“大哥虽然总能把他身边的鬼差吓跑,但是大哥的内心可是像孩子一样善良。”

卫辰惜不明白阎罗王最后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阎罗王落下话便转身离开。卫辰惜再次走进这个偌大的房间,眼前的一切还和之前自己所看到的有几分相似,只是这次是被狂风席卷后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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