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晨？”王灵愣了愣，呆滞的看着来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苏晨朝着她淡淡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生活压垮的人，摧毁了信念，最平凡的生活，却往往能杀人于无形之中。
“你小子是来找事的吧，赶紧滚，要不老子打断你狗腿。”大汉喝道。
便宜？二十多块原石不知道能买多少个处了，老子要不是太想上这个妞了，怎么会花那么多钱。大汉下意识的将苏晨当成找事的了。
瞥了他一眼，苏晨的目光，在大汉肩膀上的少年身上停留了好一会。
连自己姐姐都护不住的人，活着干嘛！
因为某人的太不起眼，苏晨并没有认出他来。
“你要钱，我给你，放了你抓的人。”
苏晨将手中的钱袋，丢给大汉。大汉下意识接住，却突然发现自己接了钱袋，就没有理由要挟女孩了。
大汉不信邪的打开钱袋，不相信这么一个刚成年的青年会有这么多钱，可……可里面何止二十几块原石，五十块都超过了有没有！
大汉磨了磨牙，气恼的将少年往地上一扔，摔得少年龇牙咧嘴，转身就走。
“没事吧？”苏晨问道，却不是对少年，而是对王灵说道。
看着王灵嘴角的鲜血，苏晨可以想象，她之前经过怎样的思想斗争，才放弃了自己的尊严、身体，以换取弟弟的平安。
这一幕……为何似曾相识………
拿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王灵沉默的接过，随意擦了擦嘴角，向自己弟弟跑去。
“没事吧？”
“没……没事，姐姐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跑。”
“这不没事吗，我自有办法解决的。”
“你骗人，如果不是别人帮忙，你，你就……”
………
看着王灵抱着她弟弟，仿佛互相成了对方的另一半，彼此之间形成一个圆，将一切抵挡在外，没有人可以进入那个属于他们的小世界。
苏晨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开。
暴击啊，自己这孤家寡人的，真是羡慕。
…………
“踏踏踏。”
顺着大路往学校走去，苏晨没一会听到身后传来了声音。急促的脚步声显得对方很是着急。
转过身去，王灵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正扶着膝盖大口的喘气。
“谢……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有什么好谢的，你开价，我付款，各持所需嘛。”苏晨淡淡的道。
“啊？”王灵愣了愣，没明白什么意思。
苏晨笑着摇了摇手，“开玩笑，别在意。”
“可你花了那么多钱……不过你放心，给我一点时间，我…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越说声音越低，显然连王灵自己，都没有信心偿还这么大一笔债务。毕竟，那可是二十多块原石，足够他们姐弟生活三年还有余。
“没事，我不差那点……”说着苏晨突然一顿，赶紧止口，自己这算不算故意伤害。
“如果你答应我一件事，这钱就不用你还了。”
“是么？”王灵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可以抵得上二十几块原石的。突然想到什么，王灵脸色一变，“你……你不会也想………”
“你果然狗血剧看多了。”
苏晨不屑的话语，却让王灵无比的放下心来，虽然自己本来就该为这笔钱付出身体，但……伪装的善意，有的时候更能让人绝望，还好，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那到底是什么事，我会的很多哦。”
看到女孩恢复原本的状态，连话语都变得轻松起来，苏晨笑了笑，“带你去个地方，见个人……算是吧，总之是对你有好处的。”
“是之前说的惊喜吗？”王灵问道，想起第一次见面，苏晨所说的奇怪话语。对于一个刚见面的人，居然提出惊喜什么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的，不过放心，对你没什么坏处。”
王灵点点头，答应了苏晨。毕竟，自己除了身体和弟弟外，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你……这是在当服务员吗？”
看到王灵身上穿着的女仆装，苏晨满脸诡异，虽然很是可爱，但总让他想起某个不靠谱的人，某个自己唯一对付不了的人。
“啊？是啊，怎么样，漂不漂亮？”
王灵捏着裙子转了几圈，询问着苏晨的看法。
“呃……”苏晨没有说话，毕竟，因为某人，自己已经对女仆装产生了抗拒性，根本喜欢不起来。
看到他不说话，王灵顿时鼓起了嘴。这家伙，还真是不会聊天。
“酒吧服务员，王叔给我介绍的这份工作，薪水挺高的，所以我就同意了。”
“哦？你很缺钱吗？”
“当然，像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手里永远都拮据的。”
王灵并没有说自己父母双亡，姐弟二人的学费生活费都需要靠自己打工赚来，那样显得太过矫情，有种请求别人帮助的意思。
而显然，苏晨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原本真的打算提供点资金帮助的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对某些人，尊严……看的比生命更加重要。
“不会有危险吗？”苏晨问道。毕竟酒吧那种地方，算不上打工的好去处。
“我们老板威望挺大的，也挺护短，所以没有人敢对我们动手动脚。”王灵解释道。但苏晨还是有点不放心，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个适合孔雀明王的灵兽师，若是出了差错，那自己还不得后悔死。
“这是我电话号码，你记着，如果再有这种事就给我打电话。”
王灵沉默了一会，没有接过号码。
“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没有这种必要吧。”
“因为你是我的债主，没听过欠钱的都是大爷吗，在欠款还完之前，我不允许你有事。”苏晨非常霸气的说道，但到底是为了什么，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恩。”王灵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苏晨。
在那一霎，苏晨的感觉有些恍惚，仿佛朦胧之间看到了一个仙女，那么不真实，那么脆弱，如同泡沫，令人心生保护欲。
“那……在我还钱之前，就由你保护了。”
银色月光下，璀璨红尘中，有个女孩对苏晨这样说道。
这个画面，后来永远停留在了苏晨脑海中。
有时他会想，如果时间停留在当初，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