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得突然,她还没有来得及准备说词,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自己。
席天还是沉默着,冷酷的看着她,不过,眼中流动着愉悦的光。
就两步之遥,他长臂一挥,将她揽在怀里,在外人看来,像是情人之间的亲密互动。但他们之间,止步于此,席天的左手掐住了她的后脖子,威胁道:“想知道为什么偏偏是你,那你就好好听着着,别出声,否则……”
说完,他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转身离开,嘴角再次微微上扬。
门被反锁,程郁还一脸呆滞的站在原地。
她唯一剩下的,仅余额头吻,那是她从小到大对爱情唯一的幻想,可连最后一个期盼都被剥夺,该死的席天,她在心里狠狠虐杀了千万次。
隐隐约约,她听见门外传来席天的声音,“程队,好久不见。”
程队?哥哥?
程郁把耳朵贴近房门,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没想到还能到席总家里作客。”
“程队能力过人,自然得贵为上宾。”
“今天请你来就是想知道沈习之的案子什么时候能解决,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沈习之身上背着两条命案、一条经济大案,自然是需要时间的。”程元习惯性的十指交叉,从容的看着他。
“我想这对程队而言,只不过是面对一场刺激的新游戏而已。”席天端着二郎腿,右手放在大腿上,食指有节奏的上下敲打着,整个人看起来很放松。
他们之间?因为习之?程郁满腹疑问,只听见程元的声音徐徐传来。
“虽说目前的证据都对他不利,但有一条线索对洗清嫌疑有帮助,这就需要席总的帮忙了。”程元目光炯炯,犀利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
“看来程队今天是有备而来。”席天冷然一笑,“我要做什么。”
“可否让李嫂跟我回一趟。”
程元自信满满的望着狞笑的席天,沉默的两人,心思各怀。
李嫂?为什么请她去局里,程郁一个人屋里听着外面两个人的话,逻辑被绕得团团乱。
“李嫂?她只是我家的保姆,能帮程队什么忙。”
“这是我们截取的一张照片。”程元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席天,“照片中的男人是我们正在缉拿的犯罪嫌疑人老二,而他旁边的这个妇人,正是李嫂。”
“李嫂很少接触外面,程队能找到我这里来,我果然没有看错。”
“这么说来,席总是答应了。”
“自然都配合。”
“只是今日来,还有些疑问。”程元一边将照片收拾好,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席总要我做的,不仅仅只是救人吧。”
“程队何出此言。”剑眉跳动了一下,席天望着他,似笑非笑,他用右手抬了抬眼镜,手指不经意按了一下镜框旁的一个小按钮。
李嫂?老二?什么意思?一个一个信息从程元嘴里爆出来,除了惊讶的瞪着眼,程郁找不到更合适自己的表情。可是好久,好久,一直再没有声音传来。怎么回事,她接连换了几个位置,依旧没有声音。
而客厅里的两人,视线依旧胶着,也试图从对方的话里知道想要的东西。
“两条命案,的确其中一人因集团之争而死,但另一个,恐怕不只是报复这么简单。”
“哦?”
“这些年,我一直跟进变态杀人案,但近五年来,这个变态杀手作案地点分布在东南亚地区,镜城,根本没有。”
“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席天换了一个姿势,兴趣泠然的看着他。
“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专注在变态杀手身上,这恐怕才是幕后主使者的真正目的。”
“这和救习之有什么关系呢。”
席天目光深邃,专注的神情透露出对程元的赞许。
“与这起案子牵扯的人——老二,有证据显示他和宏昌集团内部的人有联系,这个内部的人有可能是沈习之,他也与李嫂有联系。让当下炙手可热的商业精英——DO集团总裁沈习之和这个案子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足以让变态杀手案人尽皆知。而这两个人,一个是席总点名要救的伙伴,一个是身份存疑的保姆。”
目光敏锐,程元凝视着席天,等待他的回答。
“你的意思,我是主使者?”
“席总好手段,放弃自己的左膀右臂,来设一盘局,只是这赌注未免大了些。”
“这赌注成功的吸引了大家,不是吗?”
“席总怎么就有信心我能救出沈习之?”
“如果我和程队要长期合作,实力这个东西,不得不防。”
“合作?”
程元目不转睛的看着不露痕迹席天,心里对他的一些目的开始了然。
夜更深了,黑暗吞没了别墅外的一切,甚至大军压境,来到玻璃墙外,想要破墙而入。
“设局的目的,程队不好奇?”席天放下二郎腿,倾身靠近程元,语气中夹了些抑扬顿挫。
“如果你我都是为抓住变态杀手,那席总花的心思的确让我感动。”
“既然程队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必要再遮遮掩掩。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时说的,我能满足你想做的,包括你的野心。”席天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告诉他。
野心两个字像针刺一般,针针刺激着程元的神经,他幽幽的看着离自己只有十公分的席天。
“我想席总有些误会,我是一名警察,寻找真相、还原公平正义,是我的职责。至于会答应席总,只是因为我也是程郁的哥哥。”
“不管为何,和程队统一战线,我如虎添翼,棋局已经设好,这棋子怎么用,就看你的手段了。”
席天亲近的拍拍程元大腿,笑容可掬。
程元很不适应席天熟络的笑容,他定了定神,说出一直想问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能见程郁。”
“不久,程队稍安勿躁。”
程郁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换了好些个位置,把耳朵贴近门缝,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无奈,她只好选择放弃继续偷听,壮着胆子准备打开一点点缝看看外面的情况。可是,她低头一看,才发现门是密码锁,她哪知道什么密码,胡乱试了一通,一无所获。
于是,她回过头,开始打量整间卧室,看有没有可以联系一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