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怎样留下我的。”狼哥回过头来,冷冷地说,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暴戾,看的李癞疤一哆嗦。
“俞三郎,我,我还就不信了,我这里这么多人,还整不过你一个!”李癞疤色厉内荏地说道,“搬砖大个子,给我上,打他,有什么事算我的!”
为什么每次做这种事的都是我!我无奈地想到,往前走了一步,对着狼哥使了个眼色,大叫一声:“看招!”一拳挥向狼哥。狼哥抿了抿嘴,一个侧身躲过了我的拳头,接着向前一个弓步,“嘭”地一拳打在我胸口!
虽然被狼哥的拳头打中时的声音很响,但狼哥明显留了后劲,并不怎么疼。我会意地发出一声惨叫:“啊……”往后退了三四步,跌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翻了翻白眼,不动了。
李癞疤看到这副情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哆哆嗦嗦指着狼哥说道:“俞三郎,你,你,你怎么下手这么狠,你就不怕出人命吗?”
狼哥不屑地说:“我狠不狠,你不看到了?赶紧带着你的人滚蛋,不然,地上那人就是你们的下场!”
李癞疤狠狠瞪了狼哥一眼,恨恨地说道:“好,好!这次算你狠,俞三郎,我们走着瞧!撤!”说着,让工人们扛起“昏死”过去的我上了皮卡,一溜烟跑路了。
“一群废物!”李癞疤把车开到工地,把工人们赶下了车,铁青着脸,也不和张工打招呼,自顾自走了。我慢慢睁开眼睛,还没说话,其他工人却像看见瘟神那样匆匆走光。倒是张工,看到我还躺在地上,拍了拍我,问道:“怎么,伤了?”
我也不知道张工是敌是友,只好模棱两可地回答:“挨了一拳,胸口闷得不行。”张工看了看我,从兜里抽了一张红票子出来,说:“拿着,一会我把你那个小兄弟叫出来,你去找个诊所擦个药,今天算你俩全勤。”说完就去叫蔡小二了。
“老大!”蔡小二看到我倒在地上,大惊失色地跑过来,“老大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
我压低了声音:“小二,我没事,你扶着我出去,咱们去外面说话。”
蔡小二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一把扛住了我,大声说道:“老大,你可要坚持住啊,咱们这就去找医生!”说完也不顾别人的目光,扛着我一拐一拐走出了工地。
直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蔡小二才把我放下,急切地询问起刚才的情况。我把刚才的事情又重复了一遍,蔡小二听了之后愤愤地说:“这个李癞疤,真不是个东西,竟然把老大当枪使。幸好老大福大命大,遇到了狼哥,要是遇到别的硬茬,那还不得遭殃。”
我安慰道:“小二,我这不是没事嘛。狼哥看起来和这个李癞疤有仇,咱们现在应该去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我俩走了许久才走到东风小区,由于狼哥在这一带名气不小,我们稍一打听,就摸到了狼哥家门口。“咚咚咚!”我敲了敲门。
“谁啊?”屋子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我和蔡小二面面相觑,难道敲错了?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你好,请问是俞三郎家吗?”
“啪!”门打开了,一个少女探出了半个脑袋:“你俩是谁?找他干嘛?”
“嘿嘿嘿,”蔡小二猥琐地笑了,“老大,看不出来,狼哥还会金屋藏娇啊!”接着转向少女,大声说道:“嫂子你好,我叫蔡小二,这是我老大陈炮,我们是来找狼哥的!”
“什么嫂子乱七八糟的?”少女听了蔡小二的话,杏眼圆睁,正欲发作,屋里传来了狼哥的声音:“是炮子和小二来了吗?静静,让他们进来吧!”
“哼,进来吧。”少女静静轻哼一声,走进屋里,我俩也跟着进了屋。
狼哥家里不大,小两室一厅,家具大多是八十年代的款式,打理的却还算干净。此时,狼哥正坐在木质沙发上,面前的烟灰缸里塞了不少烟头。见到我和蔡小二进来,狼哥赶紧起身迎接。
“狼哥,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对不住啊,我也不知道这李癞疤会叫我们做这种事,早知道我打死也不来。”我不想让狼哥误会我,连忙澄清上午的事。
狼哥听了摆摆手:“炮子,我上午就明白了,不然咱俩能这么默契吗?李癞疤这混账玩意儿阴得很,这事儿不赖你!”
我摸了摸脑袋,狼哥接着说道:“炮子,那天你出去的时候我也没送送你,本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遇到呢,哪知道这么快就见面了,缘分啊!来,今天咱哥仨就在老哥这儿喝喝小酒吃个午饭吧!”说着就招呼我和小二坐下,他又看了少女一眼,说:“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妹俞静静,在广陵大学上大一,现在假期在家帮我打点打点生意。静静,这是陈炮和蔡小二,前一阵在号子里遇见的兄弟,今天在咱家吃个午饭,帮哥准备准备吧。”
蔡小二自告奋勇:“狼哥,老大,我去帮静静妹子打打下手!”说罢一溜烟进了厨房。这家伙,我笑着摇摇头。
“炮子,别客气,坐吧,跟老哥说说这几天你们怎么过的?”狼哥拉开了椅子,对我说道。我也没客气,坐下来,和狼哥把这半个月来,从找工作到上午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很快,蔡小二把酒菜端了上来,狼哥给我们几个都满上,我们边吃边聊。两杯酒下肚之后,我们的话渐渐多了起来,蔡小二问道:“狼哥,你说,这李癞疤是什么个来头,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什么来头?狗仗人势,小人得志!”狼哥干了一口酒,不屑地说道,“当年不过是我手底下最不起眼的一个小混子,如今倒要骑到我头上来了。”说这话时,狼哥的眼里流露出一股愤恨的情绪。我上午就觉得李癞疤和狼哥之间绝对不止拆迁纠纷那么简单,现在想来,里面不定得有多少新仇旧恨!
“狼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兄弟我敬你一杯酒,你要有什么不爽,说出来,兄弟和你一起扛!”我给自己倒满了酒,对着狼哥说道。狼哥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突然从我手里夺过酒瓶,一口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