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剪哪里?”
“怕啥?又不是没看过?”陈曦萍嘴上虽然这么说,可颤抖的双手和急促的呼吸还是出卖了她。
“老实呆着?剪坏了,我可不管?”
“哪里没灼伤,不……”
说实在的,我还真怕陈曦萍那个抖得不行的剪刀,要知道它可是无限贴近作为男人的我最骄傲最紧要的物件上。冰凉的剪刀贴着皮肤透着寒意,惊惧之下,我连大口呼吸都不敢,很害怕陈曦萍一不小心的咔嚓了我。
“真丑?比早些年更丑!”
话虽这么说,可陈曦萍还是小心仔细的查看一番,甚至为了怕有遗漏的地方,还用手拨弄了几下。
“还好没有灼伤,只是轻微的红斑……要死啦?你怎么这么没用……”陈曦萍可能是没想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羞怯的转过头去,并且用手捂住脸颊,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才没用?我这是自然反应好不好?是个男人都会这样!换你试试?你可能还不如我呢!哦,忘了,你不是男人。
想归想,我还是抓过来一块比较大的衣服碎片,遮挡住让陈曦萍忸怩不安的物件。
“好了没有?我可要转过来啦?”
“哦,好了……”
这种尴尬的场面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挑战,说不害臊那是假的。只是,陈曦萍身体过激的反应,还是让我充满了好奇心。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人类喜欢异性的天性吧。
男人喜欢柔弱温顺、天真烂漫的女人,更愿意在安静、单纯的女人面前展示其阳刚的一面,保护、占有的欲望促使男人奋不顾身、冲动霸道。不过,一般在这种情况下的男人,往往很可能会掉入另一个错误的认识中,深受其害而不得其解。
所以说,男人的好奇心都是充满幻想不真实的,如同泡沫一样一触即破。对女人来说,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事情要比男人的好奇心更加的无聊。
我一直盯着陈曦萍,当她转过身来,一抹醉颜,印入了我的心底,瞬间,我的心便感受到重击。这种重击绝不是一时的怦然,而是某种意义上的在劫难逃、万劫不复。
“不准看我?……坏蛋!一点也不老实,哼……不许动啊?”陈曦萍看到我在凝视她,羞涩难耐之余,连忙用身边的手巾盖住我的眼睛。
我们之间再也没有说话,有的只是彼此沉重的喘息声。不过,这种气氛并没有坚持多久,我便被酒精消毒的刺激,抖得如同隔壁吴老二一样。
“疼吗?”
“不疼,你擦吧,我挺得住!”
“哦,我会轻一点的……还好,你胸口这块外伤并不算深,清理干净包扎好了就不会有事的,至于其它的地方,都只是些轻度的灼伤,唯有手和脚腕这两处接近三级灼伤,有可能会导致感染,我建议用清创术去掉死皮以免坏死?只是,我没有缝合的工具也没有经验,更没有麻醉的药物?”
“我看看……”
我刚想起身查看自己的伤情,就被陈曦萍一把按住。
“等会?我先处理好其他的部位,先不着急。那个,你能翻下身吗?”
“没问题……真没想到,小妹的技术这么好?不当医生还真有点屈才了!谢谢你啊……”我在翻转身体的时候,发现自己原本紧绷的皮肤有了很大的缓解。
“还用你说?我都琢磨好几年了,就差实战演练啦,呵呵,我还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呢?”
我身体后面的灼伤并不严重,被陈曦萍温柔的用酒精擦拭,要不是有些敏感的区域让我紧张,差一点因为舒服而睡着了。
“嗯,大部分的灼伤都处理好了,还有这几处嵌入伤也清理干净了!只剩下一些没有破裂的大疱需要挤出里面的液体,坐起来,忍着点哈?”
我慢腾腾的坐起,懒洋洋的回应一句,“哦……”
“看把你舒服的?就没见过像你这样把痛苦当乐趣的……”
陈曦萍用刺针挑破灼伤的水泡,随后用棉布吸取掉水分。消毒后又戴上一次性手套,把磺胺嘧啶银软膏涂在纱布上,使劲揉搓后缠裹在我的创面上。
她缠绕的仔细程度,我想即便是几千年前缠裹木乃伊的古埃及人都会自惭形秽,不得不说,她细腻的动作跟粗狂的性格成反比。
“呸,又不老实了?哦,我忘了……”
陈曦萍缠好我的上身,冷不丁发现我身上的遮挡物已经滑落,轻啐一口后,转身跑进一个房间,很快便拿出一条短裤交给我。
“哪,干净的,快穿上吧?”
“曦萍,这里你倒是很熟悉呀?那个……那个……”
一开始我就怀疑这个地方,要知道陈队两口子可都是靠死工资吃饭的,生活过的很简单,绝不可能拥有这样的豪宅。现如今陈曦萍能够拥有这个别墅的钥匙,还能非常熟悉的找出男人的贴身衣物,怎不让我怀疑。只是顾忌到她的面子,我有点不好意思细问,吞吞吐吐,自然是难免的。
“想问什么,你就直说?……”
陈曦萍好像看出什么,眼神中带有一种异样的神采。“哦,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很熟悉这里……呵呵,我说这里是我男朋友家,你相信吗?”
很简单的一句话,我却感同五雷轰顶,脑袋里浑僵僵的一片,我好像隐约之间听到了外面世界崩溃的声音。
“说话呀?怎么不说?”
面对着陈曦萍的追问,我不得不说出违心的话,“哦,祝你幸福!”
“嘻嘻嘻,你的样子给我的感觉,好像很失落呦……你很在意我吗?我可以把你的表现理解成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出于哥哥保护妹妹的心理,我还是有些担心的提醒道:“不,不是……我想说,曦萍,你还小……”
话一出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毕竟自己没有资格约束她的自由,更没有资格对她指手画脚、说三道四。或许有的只是不舍和无奈,有的只是想要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发泄一下心中的郁闷和说不出的痛苦。
“峰哥哥,我很高兴……”
陈曦萍羞涩的低下头,并没有把话说完。沉默了好一会,这才继续说道:“好啦,不骗你了,这里是我舅舅的房子。我小弟出国留学,舅舅、舅妈也准备移民,正好房子没人料理,再加上我的学校离这里很近,懂我的意思吗?”
拨云见日,心情随着陈曦萍话音的落下变得豁然开朗,我发现今天的朝霞特别的灿烂明亮,整个屋子被照耀的光明洞彻。
“哦,我就说嘛,你个小小年纪的,学会骗人可不好?”
“少来啦!啥也没学会,你倒是学会老爸那一套?你快点穿上呀,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丑吗?”
“哦,呵呵……”
你别说,我现在不像最初那么的不好意思,反倒是有点习以为常了。随手接过短裤,当着她的面套在自己的身上。
“哦,对了,曦萍,你啥时候看过我的,我的身体?我怎么不记得啦!”
“呸,做坏事的人,当然会不记得了自己的坏事!你还记得五年前咱们去奉贤浴场哪儿洗海澡吗?当时你硬抱着我从船上玩什么跳水,结果呢,呵呵呵……你一不小心把泳裤冲掉了,当时你那个大写的囧啊!事后,你还让我一再保证,不要说出这个保密,你不记得啦?”
陈曦萍要是不说,我还真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哦,想起来了……不对!当时是你非要让我抱你跳水的好不好?我要是不跳,你还撒泼打滚、放声大哭,还要向你妈告状,说我欺负你对不对?你可不能看我好欺负,睁眼说瞎话哦?”
“谁撒泼打滚了,谁睁眼说瞎话了,打你哈?”
“就是你!我记得,那天可把我累坏的,一整天竟陪着你跳水划船了,事后好几天我都没有解得了乏。哦,我还记得那年你好像十五岁,当时那叫一个胖啊……”
“我哪胖了?我现在还不到一百斤,说谎话,不害臊?……不准说了?要不然真打你哈……”陈曦萍示威性的亮了亮她的拳头,满脸的笑意。
这一刻,房间里充满了甜蜜的味道,就连回忆都是甜甜的。
“峰哥哥,你的脸怎么办?哦,有办法了,你等会啊……”
这丫头,还是风风火火的……她还真的长大了……要是能娶了她,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瞎寻思什么?就你这样,有什么资格?还是洗洗睡吧,别痴心妄想啦……
“峰哥,看,这是什么?”
“不就是鸡蛋吗?我早上喝过了……”
“不懂就不要瞎说?知道吗,用蛋清与酒调匀敷在患处可以治疗烧烫伤?你的脸只要用我这个急救小偏方,保管不留下疤痕,怎么样,小妹我厉害不?”
“厉害,真厉害,小妹……”
“得得得,总是这一套,我算是服了你!怎么前前后后好几年,你都用这一句话来糊弄我?就不会换个新词?怕了你哈……不许动?这东西弄到眼睛里可不好受……”
陈曦萍拖住我的下巴,开始认真的给我涂抹蛋清,近在咫尺距离青春的面孔,让我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