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主人,齐钰请求主人救救我的妹妹。”齐钰说着又要下跪,宁倾语眼疾手快将他拦起。
“走吧,边走边说。”
待宁倾语一行人越走越远,围观的百姓这才醒过神来,这是......“天啊!宁家,那她不就是那草包小姐吗?”
“真的?是她?不是菜包吗?怎生的如此貌美。”
……
酒楼阁楼雅间,三个穿着异族服饰的客人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其中两人对视一眼,“宁家?”
“公子,是振国将军的千金?”随从之一眼底尽是疑惑,“不是无德无颜无墨的草包吗?”
被唤公子的男人,深邃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欣赏,脑海里涌现的是那媚而不妖的小脸。“谣言不可尽信。”
北郊外,泥泞道路凹凸不平,杂草丛生。因常年饱受流寇劫匪的强取豪夺,而变得廖无人烟。“小姐,您小心。”刘闯环视周围,甚是警戒,“虽说北郊鲜少有人烟,但保不齐会不会遇见些流寇。”
“没事,大家警戒些就是。”宁倾语安然一笑。
默然而苍凉的古庙静静地屹立在荒草野地中,因常年失修,沉重的木门已经垂垂欲坠,米糊的窗纸已被久经的风霜撕裂地破烂不堪,身披蜘蛛网和灰尘的纯金塑造的菩萨雕像早已失去了该有的威慑。菩萨座下的莲花尊后,齐苓瑟瑟发抖地捂着嘴巴,像葡萄般黝黑的大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慌乱。
“老大,这北郊现在已经没货了,不如我们撤了吧。”古庙内堂,虎背熊腰的刀疤脸男人捎带抱怨地说着。
银制水莲面具,素冠长发,紫衣劲装,关宿陵漠然地注视着远方,袖手微动,‘咻’暗箭入木七分。“出来。”
微愣,刀疤脸率一众兄弟,持长剑,举大刀直指齐苓,怒目相视。蓬乱的头发,脏兮兮的小脸已看不出模样,单薄的麻衣包裹着瘦小颤抖的身躯。“老大,是个小乞丐。”
“我不是乞丐!”侮辱,赤裸裸的侮辱,她不是乞丐。
“杀。”
濒临死亡的恐惧侵袭着齐苓的每一寸肌肤。刀疤脸领命,手举大刀朝齐苓砍去。‘哐当’石子与刀剑碰撞,迸溅出零星火花。齐钰慌乱地奔至妹妹身旁,将她护进怀里,“别怕。”
“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孩子,面上真是光彩。”宁倾语讥讽的看着拔刀相对的众人。一行人缓步走来。
鹅黄的衫裙,明亮的容颜......看着那婀娜的身姿,关宿陵剑眉轻皱,“你,红色。”
刀疤脸与一众属下无言,宁倾语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寡言的男人,长发素冠,紫衣劲装,银色面具尽显神秘,深邃的眼睛像是黑暗的洞穴,通往无尽的深渊。
直视深邃的眼睛,“放了她。”
刀疤脸一脸邪笑。“老大,我看这小妞长得不差,不如把她抢回去当压寨夫人。”
掌心蓄力,一个斜扫,‘啪’刀疤脸惊愣的不知言语,粗狂的国字脸上五指分明的巴掌印赫然醒目。宁倾语邪魅的勾起唇角,“嘴臭。”
“你......”
“虎山,够了。”宁倾语眼里的厌恶没有任何掩饰,关宿陵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阻止虎山,可就是那该死的厌恶让自己很不舒服。轻摆衣袖,长笛翻转,笛身轻勾婀娜细腰。
“小姐。”刘闯拔剑直指关宿陵。
猝不及防的宁倾语纤手抵在关宿陵胸前,秀眉紧皱,眼里满是恼怒。身前美人怒火难消,面具下薄唇轻勾,“后会有期。”松开怀里的柔软,举步离开古庙。
虎山见关宿陵走远,怒目瞪视宁倾语,“哼,给大爷等着。”随即率领弟兄们离开。
眼中的小火苗熊熊燃烧,看着那一抹俞行俞远的紫色身影,宁倾语气愤难消。“神经病。”
“苓儿,苓儿”齐苓突然的晕厥,吓坏了齐钰。“苓儿,醒醒。”
“花香,你去看看。”
花香两指切脉,小脸变得凝重,“小姐,她饿坏了,身上还有风寒,现下高烧不退。”
沉思片刻,“刘闯,你带齐钰齐苓先行回府,请大夫前去医治。我与花香他们随后就回。”
“可是小姐,您......”始终放心不下小姐的安全。
知道刘闯的担忧,“放心,快去。”
犹豫片刻,“遵命。”刘闯一手一个,消失在宁倾语的视野。
将军府,倾语阁,本该休憩的时辰,阁楼内烛火通明,幽香的桃木梳缓缓地穿梭在丝滑的长发间,烛火跳跃,忽明忽暗,蒲扇般的睫毛像愉快的精灵轻柔起舞。“小姐,齐苓姑娘醒了。”
“知道了,明日让厨房做些可口的清粥小菜送去。”
“是,奴婢告退。”
花香有些不解,“小姐,为何对齐苓如此挂心。”
宁倾语戏谑地看着花香,轻言“花香这是吃醋?”
“小姐净拿奴婢说笑。”花香娇羞微嗔。
宁倾语笑而不言,媚眼微光闪烁,齐钰齐苓天资不错,稍加培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