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上前一步拦下二人“让我号一下脉。”话未说完,挚起柳如烟的手腕把脉。自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入柳如烟口中,递过水冲下。
柳如烟咽下药丸,欲对萧安微笑以示安慰,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一阵眩晕,身子软软的倒在萧安怀中。
众人惊呼,萧安打横抱起柳如烟,高名扬欲从他怀中接过柳如烟,被萧安不着痕迹的躲过,高名扬在身后手握成拳。
萧安对着柳耀宗道:“最近的医馆在哪里?”
“离这里有三条街。”柳耀宗正色道。
“坐马车更快一些。”高名扬突然开口,说罢,领先一步出了雅间。
几人尾随而出,匆匆忙忙赶往医馆。
“如烟,快进屋,出疹子见风会留疤的。”张心莲挽起柳如烟的手臂,将她拖进屋内。
柳如烟浅笑“娘,不会的,我这个和出疹子不是一回事。”
张心莲敛了笑意,正色道“不行,听娘的,到时若真的留了疤痕,悔的是你。”
“好,我听娘的。”柳如烟莞尔一笑。
张心莲渐露笑意“虽然已是春季,但是天气依然凉,多披件袍子。天色也不早了,早点睡吧。”
“知道了,娘,我再看会书就睡。”柳如烟颔首,“您先去睡吧。”
张心莲又嘱咐了几句,回房了。
昨日真是凶险,若不是萧安及时喂了一颗解毒丸,恐怕她就性命难保了。没想到,过敏也可以害人性命。
柳如烟挑亮了灯光,挚了一本医书,细细看起来。
灯火微晃,一个白色人影落入屋内,迅速关了窗户。
柳如烟一惊,抬首对上萧安的笑眼。微笑道:“几月不见,师兄喜好破窗而入了。”
萧安径直坐到桌案旁,自己拿起茶壶,自斟自饮“咂,你还是喜欢喝白水!”
“嗯!每天的玫瑰蜂蜜茶也是一天不落!有些习惯不是一日两日便能改变的。”柳如烟放下手中的书,坐到萧安的对面“师兄的武功也精进不少,进荷园如屡平地。”
萧安一手把玩着茶杯,斜睨着柳如烟“你是说荷园周围那几个侍卫?武功倒是不赖,可部署防御太差了,于我,无用。”
荷园的周围一直守着一些侍卫,大多是在暗处,是柳向林特意安排保护张心莲母女的。虽算不上一流的高手,却也都不是等闲之辈。
柳如烟垂首低笑,淡淡的问“师兄半夜前来,不是单单为了来喝茶聊天吧!”
萧安默然,凝视柳如烟的脸颊。
柳如烟疑惑,想起脸上也起了疹子,突然顿悟,挚起衣袖遮了脸。
萧安自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递给柳如烟“晚了,已经一览无余。”
柳如烟大胆的放下衣袖,望了眼药瓶,直望萧安“这是什么?”
萧安斜靠向椅背,垂眸低吟“把这药抹在身上,可以止痒,保证日后不会留下疤痕。”
今日高名扬、石巧娟兄妹都送来了上好的药膏,哪用得了这么多,而且药效都相差无几,涂了药,身上依然很痒,却不敢去抓。
萧安似是看破柳如烟心中所想,补充道“不要拿我亲自配的药和那些庸医配的相提并论,我配的药可是千金难换。”
柳如烟轻咳一声,微笑道:“那就多谢师兄了。”
“师父没和你一起来吗?他去哪里了?”
萧安回道:“我也不知!你何时来此地,师父也没有告知我。不过师父一向如此,神龙见首不见尾。”
“哦!师父去哪里了呢?师兄能联系上师父吗?”柳如烟有些失望,她盼着唐怀清能来带她走。
萧安以为柳如烟是担心唐怀清的安危,安慰道:“放心吧,师父的武功,没几人能伤的了他的。我会派人联系师父,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嗯!”柳如烟心不在焉的应着。
“你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你上次是为何受伤?想必是和宰相府的人脱不了干系的。”萧安反问道。
“我知道,师父提醒过我了。我还会武功的事一直隐瞒众人,为的就是麻痹对方。但是我一直没有查出是谁?也许不在宰相府也不一定。”柳如烟诉说着自己的一无所获,但是萧安来了,她心里安稳了许多。
“这次过敏的事情,虽然查实是店小二弄错了菜单,上错了菜,但是我直觉其中必有玄机!我会帮你查的,放心吧!”萧安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
柳如烟浅笑道谢:“谢谢师兄!”
“早点休息吧!我走了!”萧安与柳如烟道别。
“嗯!师兄晚安!”柳如烟目送萧安离去。
眉头一皱,柳如烟身上的疹子又开始发痒,怎么也无法入睡。索性起身涂了萧安送来的药试一下,药膏质地柔软,散发淡淡的清香气息,触手清凉。果然痒症减轻,柳如烟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萧安回到住处,坐下来倒了杯茶水,饮了一口,茶香甘醇,却让他忆起那一杯白水。
“主子!”一铿锵男声自门外响起。
萧安收敛心神“进来。”
赵廷推门而入,单膝跪地行礼,双手托起书信“京都传来两封唐先生的信。还有,柳如烟的全部资料都已查清。”
萧安接过书信,快速阅览了一遍。
第一封书信中说,唐怀清和柳如烟去鲁国京城认亲。第二封信中说,唐怀清要去找他的师兄,归期未知。
由于阴差阳错,萧安两封信却是同时收到的。
当看完属下调查来的资料时,他却被她的身份惊住了。
“柳如烟是张佩兰的外孙女?”萧安蹙眉。
赵廷颔首道:“是的。”
萧安肃然道:“凤形佩在谁手里?”
赵廷垂首“回主子,还不确定。”
“速查!”萧安冷冷沉声道。
“是,属下领命。”赵廷轻声退出。
萧安拿出龙形佩,反复磨娑。眼中眸光千翻变幻,心下思虑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