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晚宴,柳府吃了个团圆饭,柳如烟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家宴上并未吃多少东西。眼下便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红玉已经睡下,柳如烟便自己寻到厨房找吃的。
走进厨房,望见巧姨正收拾东西。柳如烟微笑“巧姨,你也还没睡啊?”
巧姨闻言回首“小姐,我收拾完就去睡了。你是不是饿了?以往每年初一,你都会回来再吃些东西。呵呵呵!”
“是啊,我肚子有点饿,还有吃的吗?”柳如烟捂住肚子,四处查看。
巧姨放下手中的药罐,走向桌案“有,还有些面条,夫人回来也吃了些,特意嘱咐给小姐留了些。小姐稍等片刻,马上就好了。”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可以。”柳如烟拉住巧姨的胳膊。
巧姨轻轻推开柳如烟,将她按在椅子上“小姐坐下等着就好,很快就可以吃了。”
柳如烟见巧姨坚持,只好作罢“巧姨,我看你刚才在收拾药罐,有谁生病了吗?”
“啊?没有!”巧姨闻言有些难为情,低声道“是夫人吃的,是,是避孕药。”
“奥,娘还那么年轻,养个孩子应该没问题的。”柳如烟不以为然,好奇的问。
巧姨闻言面色一暗,慢慢开口道“不是夫人不想要,而是不敢要。在你之后,夫人流过一次产,伤了身体。后来生耀宗少爷时又难产,差点连命都丢了。自那以后,大夫嘱咐说最好别再怀孩子了,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孩子是怎么没的?”柳如烟继续追问。
“那日去大夫人那里请安,大夫人和夫人都不小心跌倒了,后来,后来孩子就,就没了。”巧姨目光闪烁,言词含糊。
柳如烟没有继续问,她有一种直觉,此事不会这么简单。
吃完了面,二人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张心莲亲自教授柳如烟,琴棋书画无不涉猎。只是柳如烟一点基础都没有,又没有以前的记忆,便纯属恶补。张心莲面色淡淡,看不出情绪,所教授的内容都是针对及筓礼。
除了学习张心莲教授的内容,在得到允许的情况下便被柳耀宗拉去与石家兄妹游玩。
张心莲打量着柳如烟的妆容,不时伸手整理一下柳如烟的衣着“如烟,此番与你爹和弟弟进宫赴宴,要小心言行,不可冲撞了任何人。”
“娘,如烟记下了。”柳如烟颔首应道。
张心莲握住柳如烟的手,望着她的眼睛道“为娘不奢望你们多么出众,只盼着你们能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就好。”
柳如烟闻言眼眶有些湿润,不管她是谁,起码此刻她被张心莲如此的宠着,不感动是假的,千言万语只化作一个字“娘!”
“好了,时辰不早了,去吧。”张心莲放开手,转身与柳如烟一起出了房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柳如烟望着张心莲的背影消失,才与红玉一起去和柳向林二人会和。
柳家父子三人乘坐早已备好的马车,向皇宫驶去。
皇宫跟柳如烟想象的一样,富丽堂皇,高墙深宫,犹如一座华丽的牢笼。三人在一个公公的带领下,走了许久才到设宴的地方。
宴会上已来了几个人,柳向林一一与他们寒暄。当介绍到柳如烟时,众人皆多望了几眼,只道柳如烟劫后余生,必是大富大贵之人。
柳如烟一笑置之。
柳耀宗见柳向林与众大臣寒暄,便拉柳如烟找了处辟静的地方。
“哎呀,姐,他们是不是很吵啊?”柳耀宗冲柳如烟眨眼。
柳如烟对着柳耀宗微笑,知道她不喜欢,所以柳耀宗才把她带到这个角落里的“谢谢!”
柳耀宗听到柳如烟的道谢,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傻笑的摸摸头“不用跟我道谢,你是我姐。”
“正因为你是我弟弟,所以我更应该跟你道谢,亲人之间,更需要情感的表达。”想着前世的自己,家人的关系又何尝不需要去经营呢!怪自己明白的太晚,以后也许再也没有机会了。
“参见太子殿下、秀王爷、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众人纷纷行礼。
“各位大人免礼,不是朝堂之上,大家随意。”太子伸手做扶起状,笑意盈盈道。
“谢太子殿下!”众人起身。
“各位大人请便!”太子略颔首,朝已安排好的席位处坐好。
五皇子瞥见柳耀宗,微笑着朝他走来“耀宗!你早来啦?”
“五皇子。”柳耀宗浅施一礼。
柳如烟随即亦行礼“见过五皇子。”
五皇子笑声爽朗“免了。哈哈哈!”望着柳如烟,问道“耀宗,这位就是你姐姐吗?”
柳耀宗颔首“正是家姐。”
“嗯,如你所言,令姐容貌不俗,真正美人一个啊。”五皇子上下打量着柳如烟,目光中尽是欣赏。
柳耀宗闻言十分自豪“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她弟弟是谁。哈哈哈。”
柳如烟瞪了柳耀宗一眼“耀宗,不可无礼!”又对五皇子欠身行礼道“五皇子莫怪,耀宗口无遮拦,冲撞了皇子。”
五皇子摆手“无事,如烟姐姐多虑了。我和耀宗年纪相仿,又同在尚学院受教,脾性相投,情如手足,平日胡闹惯了。”
柳耀宗与五皇子调皮的互相眨眨眼睛,又望向柳如烟,下巴微抬,一副好哥们的样子。
柳如烟望着两张同样稚嫩纯朴的脸,发自内心的微笑。
“见过五皇子!”一个声音突然插入,几人皆回望。
五皇子看清来人,不屑道“吆,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礼部尚书家的祝飞少爷,你走错地方了,我四哥在那边呢!”
柳如烟打量着来人,身形肥胖,脸圆圆的,因肥胖五官有些扭曲,眼睛细长,嘴唇微撅,笑脸盈盈,很可爱。却不知为何,他们似乎很排斥他。
祝飞似是对他们的不满毫无察觉,依然保持着笑脸“怎么说也算同窗,来打个招呼而已。对吧?耀宗?”
柳耀宗对祝飞嗤之以鼻,冷哼一声,不予理会“哼!”
祝飞仿若未闻,毫不介意,视线转向柳如烟问道“这位姐姐看着面生,不知是哪个府上的小姐?”
“与你无干!”柳耀宗怒目相向。
柳如烟扯扯柳耀宗的衣袖,低声警告“耀宗。”又对祝飞道“小女柳如烟,是耀宗的姐姐。祝少爷,幸会。”
祝飞一惊,讶道“你就是柳如烟?在下早有耳闻,没想到今日得见,幸会,幸会。”
柳如烟颔首,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