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承殿内,皇后林心研带着人进去,恰好和萧夜寒撞面。
萧夜寒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皇后,随后点头致意便退出去,留下一派潇洒。这样径自动作流畅之至,看的皇后更加恼火。
“皇上?”
萧祁看了眼离去的人,脸上的温和这才一点点褪去,随后慢慢显出无奈,这个孩子如今越发捉摸不透,脾性像极了他已故的皇兄,而且心思更是沉稳。刚才一番对话,他一个帝王居然无力反驳。
“皇后过来有何事?”
林心研将自己知道的告诉萧祁,说完不忘提醒道,“离王既然是皇上看重的人才,这一次选妃更是要加快。皇上不是觉得婉如蕙质兰心,配离王更是郎才女貌,若是因为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而坏了这件事,恐怕?”
萧祁听得脸色一沉,一个青楼女子被萧夜寒带回了王府?而且居然闹得王府鸡飞狗跳?
“这是可是作真?皇后,离王什么性子大家都清楚,他对女子一向不近,否则朕也不会安排这场选妃宴,更何况一介青楼女子。”
林心研就怕萧祁不信,立刻看了眼李嬷嬷,李嬷嬷马上就会意,遂将林甫一事告诉萧祁……
顾如瑾睡醒之后才感觉心满意足。捏着那令牌端详许久,离王令三个字嵌在令牌中,阳光下闪闪发亮,照的有些让她觉得刺眼。看了会儿突然想起昨夜还未处理的林管家,那个老头今日应该解决了,不然太对不起这块令牌了。
林甫被关在柴房内,经过一天一夜的折磨已经差不多奄奄一息,此时听到声音响动,以为是有人要来放他出去,在草堆上不断地挣扎。
柴房的门打开,两个大汉一人一边架着林甫就朝着王府大厅前去,期间一句话也不多说。等到了大厅,直接就将林甫往地上一扔,上前朝着上方的人行礼,“顾小姐,人带到了。”
“嗯。”
顾如瑾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才睁开眼看了下地上匍匐的人,如今衣衫破败面容憔悴,哪里还有昨日的嚣张和气势。
“林管家,还记得这里吗?昨日在这里,不知道林管家骂的痛快吗?今日可要再试试?”
昨日在这里,这个老不死的居然对她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骂什么,她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早就冲上去将这混蛋的老男人给踹死了。
最后还是小翠一句话提醒了她,让她冷静下来。如今她就好好和这老头玩玩。
看了眼一旁的侍卫,她朝着他们点头,那两人立刻就去放开了捆绑着林甫的绳子,解开了他口中的束缚。林甫看着顾如瑾高高在上,看着他尽是嘲讽,想起自己好歹是宫里出来的老人,居然被这么打压着,心中愤懑不已。
林甫料定了离王不会将他如何,怎么说也要看皇后的面子,于是越想越觉得自己还有些地位。居然站起来看着顾如瑾说道,“我劝姑娘还是将我的事情好好处理,不然吃亏的只会是你,就算王爷再怎么宠你,你不过是一个女人,如何能耐。”
“哦?听这话管家还有本事?”
林甫见顾如瑾这样说,心里以为是顾如瑾怕了,于是面上越发的得意,“岂止!不要以为我只是在离王府十载,之前可是在宫里伺候凤阳公主的,说起来我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而且是从林府出来的。”
林府,自然是丞相林勉之的府上,这林甫原本就是皇后林心研身边的人,林心研进宫做皇后,林甫便一同进去,后来伺候公主凤阳,最后因为皇后安排才去了离王府。
说完这些,林甫还沾沾自喜,这样的背景可不是谁都能得罪的。
哪知顾如瑾听着听着就开始咯咯直笑,最后笑的肚子都痛了趴在太师椅上喘息。
林甫看的大火,这是无视他?
“顾小姐,你可知道你得罪了谁!”
“哈哈,我得罪了谁?你说是皇后还是那个你养着长大的凤阳?”
“你!”
顾如瑾瞅着林甫,之前那一丝奇怪终于得了解释,难怪觉得这老头阴阳怪气的,原来!
“从宫里出来的?”
“哼!”
“噗!那你不就是个太监!”
林甫一张脸青白交接,忽而又变得紫黑色,整个人在大厅里抖动的厉害,尤其是两边按上的假胡子,更是一颤一颤的飘动,指着顾如瑾,脸涨成猪肝色。“你,你!”
“你什么你,我就觉得奇怪,你怎么看这那么不顺眼呢!原来因为是个太监啊,连个男人都不是!哈哈……笑死我了!”
这下,顾如瑾觉得什么气都出了!这死太监,看来挺在乎他的身份,一说他是太监就整个人变色了。
想起萧夜寒的承诺,她也没有顾忌,直接就吩咐道,“来人,把这个老不死的太监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然后赶出王府。”
“你敢!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能懂我,我可是皇后娘娘的人!”
顾如瑾咦了一声,而后笑脸倏地一边,整个人阴暗沉沉,“皇后的人,林甫,你在王府十年,居然没将离王当成主子。身在曹营心在汉,你这种狗奴才好大的胆子!就冲着你这句话,三十大板少了!你们给我打一百大板!”
顾如瑾火大了,这种不忠诚的奴才她最厌恶,接着这个机会,她一一看着底下的人,发话,“丑话放前头,若是你们存有二心,那就趁早滚蛋。若是给别人卖命,留在王府打探什么消息的,一旦查不出来,有你们好看!”
顾如瑾指着在外头打板子的的林甫,笑道,“一百大板是头一个的惩戒,发现第二个就绝不会这么简单!”
“女婢(奴才)不敢!”
一群人跪在大厅,一个个吓得不敢出声。
只有林甫还气哼哼的带着一丝力气狠狠的瞪着顾如瑾,“你,你凭什么!”
“凭本王的宠着!”
一声男音铿锵有力落入每个人耳里,萧夜寒一身紫色蟒袍袭风而来,大步走近大厅。看到被压着打板子的林甫,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林甫,离王府十年,你的主子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