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静止,漂浮的发丝纹丝不动的滞留在空中,除了毛细孔还能呼吸着制冰的温度,感觉全身血液都已凝结,就连眼球都不能转动,没有一丝丝防备,我就这么被定住了!
超级狼狈!
束冰撤散手中的灵识,抬眼向我扫来,故意努了下薄唇,他眼中闪过一丝恶作剧得逞的后嚣张神色。
要了命!他是故意的!要不是现在不能动,我恨不得上去把他那张贱嘴给撕了!
莲看着在空气中滞停的我,眼底隐了一层笑意无奈的摇摇头,拍了一下束冰,两人从门口快速的退了出去。
大概过了一分钟,空气中的冰碎开始溶解,温度一点点升了回来,身体里的神经慢慢复苏,从定格的状态松解出来,我猛吸了一口气,弯住腰忍不住把身体里的寒气咳出来。
“你在干嘛?”山口雾仁站在门外,蹙眉看着我。
我慌忙直立起身,“昨晚受了点风寒。”
他渡步走了进来,眉毛微微皱起,似乎感觉到了房间里温度的细微差别。
“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他英俊的容颜,神色淡淡。
今天他没穿衬衫西裤,而是一套随意的休闲服。
“是我提的要求,没人打扰,我们可以随意些。”
“快点开始吧,我没有多少时间陪你玩。”
“那你先去洗下澡吧。”
“出门前,我已经洗过了。”
“那把衣服换一下吧。”我指指榻榻米上的白色浴袍。
“没必要。”他看向那件浴袍,俊毛微蹙。
“既然来了,就配合一下,我也想早点结束。”我看看那件绑带敞开式的浴袍,又看看他,突然意识道,“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
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
他身体微微一僵,“如果我没记错,你昨晚是说穿便服睡一觉就可以。”
“好吧,不换也没有什么所谓了,那请山口雾仁先生躺上去吧。”
他依旧眉头紧锁,斜睨了我一眼,并没有动。
额!我真的是服了,该不会有人在,他连躺下都会不好意思吧,想他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睡眠自然是件极隐私的事,而且他还是杀手,怎么可能在别人面前睡着。
“我知道你可能不习惯在别人面前睡觉,就当做完成各自的事情。”
绕过他,我在榻榻米旁的酸酯小矮桌上拿起那杯莲之前准备好的透明玻璃水杯,给他递过去。
“这是什么?”他并没有接过。
“等下你爷爷会过来看我作法,”我一不做二不休,一骗到底,“你要是能保证在我神叨叨的作法时,依然能睡得踏实,可以不喝。”
“喝了你先躺下,等你睡熟了我再进来,等你一睁眼,游戏结束。”把杯子递过去,他接住,盯着杯子的眼睛极为漠然与排斥,“不用做什么殊死斗争,一杯水而已。”说完我直步走了出去。
在门外,我听到水杯轻轻放下的声音,里面便没了动静,看了看时间,五分钟,药效应该奏效了,再次推门进去,山口雾仁眼睫垂闭,在榻榻米上睡熟了,莲和束冰也一并在房间里,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进来的?亏我还傻乎乎的站在门口。
提出我的黑色小箱,通过指纹识别密码键盘显现出来,输入一组复杂错乱的数字,箱子打开,从中拿出一个我改装过的医疗血泵机,把上面的几条管分别插入山口雾仁的手臂和脖子。
机器开始转动,鲜红的血液通过透明管被吸回血泵机里。
对面两男人盘腿坐在我对面静静看着。
血泵机高速运作,很快山口雾仁的脸上慢慢变得苍白。
心头精血,它会隐藏在血液中流窜,只有将山口雾仁的血抽干,让它无处可藏后才能把它取出。
心头精血是雾仁与他前世之间唯一的联系,人类的血脉传承世世代代在变,唯独那滴心头精血不变,因果轮回都不能沾污到它的纯净。
“那老头子要是知道你这么对他孙子,非杀了不可。”束冰眉头微微一皱,看着那台吸血的机器觉得全身慎得慌。
“不用他爷爷,等会我回来,可能他就会杀了我。”我盯着山口雾仁渐渐惨白的脸说。
莲在一旁但笑不语。
“他没接受执行CEO这个职务时,是山口集团里有名的地下杀手。”束冰幸灾乐祸的说道,还做成一副好心提醒的样子。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之前还有人说过要亲手了结了我。
待血泵机差不多装满时,莲伸出手指在山口雾仁的手腕上搭了一下,脉搏微弱到几乎没有后,他对束冰点点头,束冰摘掉手套,把奇长的白骨手全掌打开,链接地面,运动灵识,只听啪啪几声脆响,冻结的声音从他的掌心慢慢延伸开来。厚厚的冰层侵蚀漫延直到将整个房间包裹住。
莲说,“刚才束冰是把整个内宅中的所有事物时间滞停,让我们有时间走得足够远,这回他只把这个房间冰封,停留在这一瞬的时空缝隙当中,缩小了范围能有效的保存灵力,坚持到你任务结束回来,再将时间与空间释放,毕竟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是个未知,我们要用较保守的方式。”
我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手中不停,从箱子中取出寻魂仪,我将它打造成复古图腾样式的指环,把它带在中指上,轻轻按开圆形透明晶面的盖子,盖子弹开后,一根比发丝还细的钻针从中笔直的升了出来,足有15厘米长。
血泵机吸干最后一滴血液后停止了工作,山口雾仁的俊脸呈死灰色,脉搏几尽消失。
带上特制的眼镜透视进入他的体内,我看到那滴心头精血已隐入心脏深处,看准位置,把钻针放到他胸口上,缓缓刺入,当针头触碰到那滴心头精血时,山口雾仁的手指几不可见的动了一下,针头吸入那滴血时连带的,还有他最后一点魂火。
山口孝介是对的,不这么做,他的孙子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