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心从他眼中感受道一股沉重之感,似有不可言状的悲哀,收起了笑容,对着鲁妙公说道:“鲁爷爷这一去已一月有余了吧!那您在路途上听说了吗?”
一股檀香飘散在空中,鲁妙公将手中的香插入香堂。听到月如心如此说道,便开口问道:“什么事?”
月如心从浪易凡身边慢慢走过,说道:“天机府发布了公文,说阴阳宗事件已查清,宗主浪觉与其同党私**邪,妄图颠覆中土,已被斩杀。”说完朝着浪易凡看了几眼。
鲁妙公哀叹了一声,坐回椅子上,沉声道:“此事影响之大,范围之广,快比得上当年惊动天下的‘血衣案’,哎!不知又有多少无辜的人士受到牵连。”
鲁妙公说完像是陷入回忆里,满脸愁容。浪易凡走了过去,也在香炉上点燃了三根香,虔诚的说道:“表婆婆,我是浪天涯,虽说我未曾见过您,但经常听到我娘提起您,您在天有灵,保佑我早日康复。”又跪下磕了几个头,他声音带着梗咽,泪光在眼角打转。
鲁妙公眉头微微一抖,望向月如心问道:“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月如心盯着浪易凡的背影,神色有几分疑惑。听到鲁妙公问道,笑着走了过去,替鲁妙公捶着肩膀,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您吗?在说了,您抵的上我半个师傅,我尊师重道,还不行嘛?”
浪易凡站起身,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倒了下去。好在月如心看在眼里,急忙上去扶住他坐下。待他自己在有知觉时,看到鲁爷爷和月如心都盯着自己,揉了揉双眼,说道:“无妨,不碍事,只是有点头晕。”
鲁妙公替他号了脉,沉吟道:“气血亏损还是太严重,怎么会……?”说完似有些疑惑,又把双指搭在浪易凡手腕处,只见他脸色微变,急忙把浪易凡扶往屋后的一个小房间里,又叮咛月如心不可入内,匆忙出门去了。
月如心还是第一次见到鲁妙公露出如此慌张的神色,在她印象里,这个老头似乎一直都挂着一丝笑意,只有在他上香祭拜的时候才看得到他带有忧愁的面容,不知怎么这次会如此焦急?那小子看起来病的蛮严重的哩?
月如心站在房门前,一双美目满是好奇,几次都差点推门而入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但当双手伸出靠近门房时,只感觉到一股透入心底的寒冷,明明已是盛春之际,加之又地处南方,不可能有如此强烈的寒意,这房间里到底有什么了?
而房内,房内浪易凡端坐在床上,双眼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觉锥心般的疼痛阵阵传来。当听到月如心说道父亲名字时,大脑一片空白。虽说在逃亡时,已听闻一二,但终是不肯接受事实,如今有人亲口道来,仿如多年的希望在瞬间崩塌掉,终究还是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游子。浪易凡越想越悲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迷迷糊糊之际,仿佛听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可却就是怎么也睁不开眼,感觉到自己身体不断的下坠,好像要沉入那九幽地府般。他笑了,是的,挣扎了这么多年,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已破灭,还希冀终有重逢的一天,可到如今……放手吧!此一去,便能再见到他们。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二哥,二哥。”浪易凡猛地睁开眼,只见周围一片昏暗,目光所及处有一丝隐约亮光,朦朦胧胧,正欲走过去,突铺天盖地的寒气席卷而来,好似连空气都冻结了,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人一瞬间清醒了不少。就在此时,在昏暗处只见一阵亮光直射而来,浪天涯犹避不及,双眼被强光射的出现短暂的失明,伸出手掌捂住眼睛,好一阵才恢复过来。慢慢从指缝中看去,见到身边处每隔一段距离便出现一道闪光的图案,数了一数,总共八个,将自己围在中间。
浪易凡看着身边八个奇怪的图案发着幽幽的白光似有些面熟,过了良久,自言自语道:“这……这不是八卦图吗?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话音刚落,只见八个字逐一亮了起来。望着这依次亮了起来的符号,突察觉到一丝不妥,八卦这东西要说一般人还真认不全里面的字符,但自小在阴阳宗的浪易凡耳熟目染,虽说不知里面的乾坤,但基本知识还是懂一些,而这八卦运转形式竟是逆转的。
随着运转的速度越来越快,字符之上,显现出阴阳鱼的图案,而阴阳鱼的旋转方向也是反的,浪天涯一时不懂其中的道理,只觉身处这图案之中不在感觉到寒冷,心中之前的悲愤也随之消失,似有清清细流在体内攒动,说不出的舒坦。不知过了多久,旋转的图案和阴阳鱼突然停止,光芒再胜,浪易凡有了先前的经验,急忙遮住眼睛,从指缝中感觉到比之先前更为强烈,待到光芒散去,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八卦图案分裂成十六个了,浪易凡哪里还认的这些,只见多出的八个图案泛着一抹青光,而后又是逐一亮了起来,与之先前一样,都是反方向逆转。
那白光之中夹带着青色光芒似有无穷无尽的魔力,随之体内流动的气息开始加速,浪易凡只觉此时五脏六腑都在翻动,一种说不出的难受之感传遍全身,单膝跪地喘着粗气,好似每一刻每一分都是煎熬,额头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就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体内突传来两股力量,一股从头顶而下,一股从脚底而入。从头顶贯入的真气奇寒无比,比之先前更为凛冽,如决堤的江河般,汹涌澎湃的冲入大小脉穴,冻的他差点血液僵硬,倒毙当场。好在从脚底而入的那股真气缓解了他的难受,脚心发热,有如火灼般,接着火热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大**位和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