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不是非要不可,闯荡天下这件事,还是要深思后行。”苏落说着似是有些心事,却不曾说开。
云倾倾也猜那大概牵扯到一些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可实际,苏落能大她多少呢?又经历了些什么?
“有故事?”云倾倾微微斜眸似无知又暗隐别样光彩。
听到她这般说,苏落虽眸中光芒微闪,却仍旧是闭眸摇了摇头,而后撇开话题道:“倾倾,一看你就没有干过真正的粗活吧。”
“啊?”云倾倾被苏落忽如其来的话语问的不明原因。
云倾倾就看见苏落一如的笑容略带着些不同的诡异,然后只听苏落道:“你看你的手,握起来这么软。”
“你……”云倾倾本该脸红?心跳加速?可现在她更像笑,略微气呼呼的瞪了苏落一眼。她不介意苏落的偶尔打趣,可这刻意的调笑怎般听怎般别扭。
她究竟在别扭些什么呢?
苏落轻咳一声也算是打住,而后盯着云倾倾,许久后问道:“真的生气了?”
“没有……”云倾倾低下头,她没什么好生气的啊,可低落的心情又是由何而起?
苏落也不问,暗自捉摸着。
两个人就这样,苏落看着云倾倾,云倾倾盯着眼前小桥前的湖面。就在云倾倾以为苏落不会再开口,两个人的气氛会这么继续僵持下去的时候。
苏落轻轻开了口,声音很平淡,却让云倾倾侧耳细听:“倾倾,其实牵手不仅是爱人之间的举动。”
爱人二字,就这么轻易不经修饰却让云倾倾觉得格外响亮。她别扭在哪里?
是这种潜意识里关系的转变吗?
可她为什么会别扭呢?苏落这么好,就算真的……
“我略略想了想,刚刚的举动或许会让你不安或觉得轻浮,只是倾倾。”
拍拍脸颊,云倾倾十指交错抵在下巴上,然后默默听着。
苏落就慢慢站起了身,然后转身向她道:“朋友二字,不只是交谈,更是帮助,在你最黑暗的时候为你带来救赎,拉你一把。”
“就像现在。”
云倾倾因为苏落的忽然起身不得不头微微抬起,就看见眼前一只带着些许薄茧的玉白的手。
她就又一次下意识的握上去,只觉得一股拉力,让她不由站起来,耳边传来苏落的话。
“我把你拉了起来。”
云倾倾就好像忽然想起了些什么。
唇边微微绽开笑容,云倾倾道:“对,你把我拉了起来。”在她慌乱失措低落迷茫的时候,把她从悠悠离去的悲伤中拉出来,从心中的纠结中拉出来,从停歇的脚步中拉出来。
可她如今,明明恍悟却心中始终觉得不舒服的感觉又是为了什么?明明不介意关系更进一步却偏偏带着些排斥的感觉?
云倾倾嘟起唇瓣快速地吐出一口气,居然是凉的,也没有白雾。
不要再想这些了……云倾倾。
“苏落。”云倾倾看着苏落,就不自觉地感慨道:“我说过很多遍却依旧觉得,似乎只有你,永远都不需要我多说些什么。”
“或许吧。”苏落仍旧是这个答案,两个人之间的想法,有的时候真的只是一个很奇妙的默契和自己以为,只是恰好,对上了号。
苏落看着云倾倾道:“今天我来帮你练练剑法?”
“恩……”云倾倾想想苏落伤口也已经快要拆线了,犹豫了半响,还是无法拒绝的道:“好吧。”
若不是忽然想起,她都快要忘了苏落胸口还带着伤这件事情了。
看着云倾倾的略微犹豫,苏落这次却反而没想到自己的身上,问道:“怎么了?”
“你的伤口……”云倾倾踌躇半响后浅浅道出。
苏落便扬了扬自己的左手,然后道:“伤在右边,我有左手,不碍事儿。”
云倾倾似乎有点狐疑,苏落便气笑道:“觉得我左手败不了你这将门女子?”
……
“苏落,我记起青水青墨家住的好像离你这里很近呢。”云倾倾到了别院无端想起来那两兄妹来,然后自顾自的道:“一会儿该去看看他们才是。”
“接着!”一拿起剑,苏落的整个气势就似乎一变,但他却仅仅是把陌随身的佩剑丢给云倾倾,自己却似乎并不打算拿剑。
结果略有些沉的长剑,云倾倾疑惑半响问:“不用木头剑吗?”这样显然容易误伤啊。
“木头剑会给你一种不会受伤的安全感,用惯了会让你的思维随着改变。”苏落如此道,然后默默站着等云倾倾出招。
云倾倾静静等了一会儿,确定苏落却是是不打算拿把兵器后也只能说道:“那……我先出招了?”
“来吧。”他也要挫挫她的锐气,云倾倾虽然谦虚也能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可还需要一些残酷的现实来向她证明些什么。
云倾倾深呼吸,动作不快,如同那天和爹爹过招时候的招式略同,一剑直刺而出。
反观苏落静静看着远方,然后左右也缓缓抬起,伴着云倾倾长剑的刺来,眸光一凝双指准确无误的夹住长剑的剑尖。
他看出云倾倾留了力,而等到云倾倾再用力时候,前后左右都已经移动不得长剑了。
苏落微微侧了身,然后松开双指,道:“畏手畏脚,对于敌人,下手都下不去,你觉得自己能够打败谁?”
在苏落徒手夹住剑尖的那一瞬间,云倾倾有种立刻收回招式的冲动,这个样子……确实是没法对敌啊。
“再来。”不等云倾倾辩解些什么,苏落已然这么道。
见当初对付爹的招式完全没有左右,云倾倾却不信邪,同样的招式再次出手,这次却没有怎么留力。
不出意外的是苏落仍旧准确无误的夹住,却在迅雷不及掩耳之时手心外翻,伴随着食指与中指夹着的剑尖也一次翻动,看似轻易却偏偏其实毫不留力。
“撕!”云倾倾倒吸一口凉气,立刻松了剑,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手腕。
真疼……这绝对是她十五年来最疼的一次,苏落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明明看起来那么云淡风轻。
“你会用同样的招式,对手未必会用对付过你一次的方法来对付你。”苏落便继续道,看了看她的手腕,也似乎意识到自己下手的不知轻重,看着云倾倾略带痛苦之色的小脸,脸色却不似云倾倾最熟悉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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