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云倾倾早起,却意外迎来帝轻悠的到来。
她以为……悠悠会不声不响已经走了呢,看来这北冰国的皇城,也并非那么好出。思及此,云倾倾也便展颜一笑,松口气道:“悠悠怎么又来了?”
“不欢迎吗?”帝轻悠扬起小脸道:“不过你别想赶我走。”
因为,她是真的要走了呢。
声音微微放软,云倾倾走过去道:“欢迎,来说说今天找我有什么打算?”
“去玩啊!我能有什么打算?”帝轻悠耸耸肩道。
接着也不等云倾倾回答,继续说道:“就去梅山好了,这会儿应该梅花开得正好。”生怕云倾倾拒绝一般,帝轻悠又补充道:“不许说不!”
云倾倾盯着帝轻悠,在冬天冻得微微发红的小脸蛋稚嫩犹存,可最吸引她的,永远是悠悠的眼睛,找不出话来拒绝,云倾倾道:“好啊。”
帝轻悠俏丽的小脸上立刻就笑成一朵花,拉着云倾倾的手就往外走,口中说着:“那快些,这里到梅山,需要些时间呢!”
云倾倾失笑,略感无奈的跟着帝轻悠走。路上云倾倾见帝轻悠身后依旧是只有五个侍卫,不由问道:“就我们两个去吗?”
“还有他们啊!”帝轻悠指指自己身后的侍卫,转而道:“可以的话,叫上苏公子也行。”
叫上苏落么……云倾倾有些犹豫道:“太打扰了,而且你找他也会耽搁时间。”
“你们不是朋友吗?你怎么这幅难为的样子。”帝轻悠随口道,她只是觉得人少无趣,更何况……等她脱身后,倾倾一个人回去,她怎么放心的下?
点头,云倾倾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犹豫,豁然开朗,她多少是觉得这些天打扰他太多了。
“哎你看!”帝轻悠指着前面,一脸雀跃,转头朝云倾倾道:“这不就碰见苏公子了吗?”
云倾倾回神,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经走到粥蓬处了,她也只能笑道:“苏落。”
“知道你这几日施粥估计会来,我就提前等在这里了。”苏落笑的坦然,对着云倾倾站在那儿只是这般静静地无声无息却偏偏引人注目。
云倾倾微微握着拳头,有些无从作答。他这般……真是让她感动又莫名,一种很忐忑的感觉。
身边忽然就窜出去一道影子,帝轻悠拍一下手背颇感巧合得道:“苏公子啊,我和倾倾正说要邀你一起去游玩呢!”
这回反倒是苏落有些惊愕,他以为她这些天都一定会留在这里照看粥蓬的,言由心出道:“那这粥蓬……”
帝轻悠听到这里也是眸光微暗,她知道的,也想过,她明明也想和倾倾一起施粥,只是她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一切都已经安排的妥当,这时候显然不是她说不走就真的能够放下心中的想法,有的念头,一旦升起,就会变成一朵火苗随着时间与风声不断地壮烈,等它成为熊熊大火,又哪里是一杯水就能够浇灭?
“那要不……”帝轻悠微微低下头,她也不是一定要和倾倾一起,只是想多和她待一会儿。
一道声音骤起,平息了帝轻悠细弱的声音,云倾倾道:“还有若昕她们在,我也不差这一天。”昨天和娘亲谈过以后,也让她一番火热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那原本略略垂着的脑袋就又抬了起来,轻轻勾笑,转眼望向苏落:“一起么,苏公子?”
“恩。”苏落浅浅点头算是应下。
……
马车上,帝轻悠兴致勃勃的问:“倾倾,你说今年梅花好看还是去年的好看?”
“都好看。”云倾倾有些受不了的摇头,只能这般答道。
“倾倾,我好久都没去过梅山了,上次去都是两年前了。”帝轻悠不自觉间就撅起了小嘴,似乎有些扫兴,小声的浅哼道:“这回答真是烂透了。”
无奈替她梢过额间的头发,指尖竟然有些湿润,云倾倾却依旧道:“马上不就要到了嘛,你看你大冬天的居然都出汗了。”云倾倾拇指搓过那一丝水润,不由叹,那是她即将离去的紧张还是激动?
帝轻悠总是亮着光的眼睛微微一转,有吗?口中说着:“也是。”
苏落在马车外面坐着就发现自己其实、真的插不上什么话,因为她们两个太熟悉,熟悉到一言一语都异常默契到外人插不上话。
看向前路的目光忽然微微一愣,苏落看着远方街道的嘈杂,外人吗?或许吧……
因为不是恋人。
而朋友二字在将来两国的兵戈相见时,友情算什么?难道就不会因为各种事实而被割裂的四分五裂吗?
即便是爱人,那时候,又怎么能说就能够逃得过误会和不信任。
苏落打断自己的想法,爱这种东西,看似简单却不是说说的,给不了,就……不要想了。
如果只是有好感,那么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害人害己。
忽然间转头,苏落入目只见透过帘子后面的云倾倾,身子正坐,两手端正放在腰间,唇间并未如往常那般噙笑,却不知如何让他看出些柔和的感觉。
目光不由下落,落在她微微发育的娇躯前,扭过头平下呼吸。
软轿内声音渐小,苏落久久才恢复过来,刨去入世太浅,她真的是个让人心动的女孩,方方面面都很好。
轿子内,帝轻悠偷偷的掏出大把大把的银块,一边掏一边小声说:“呐,这些都是留给你的。”
云倾倾似乎想失笑,又没什么好笑的,望着帝轻悠道:“你这般作何?”她又不缺,知道悠悠舍不得她,却不至于留着些东西吧。
“想什么呢!这是我找父皇要的,赞助你的粥蓬!”帝轻悠向云倾倾身边一靠,然后有些难以启齿道:“他说倾倾若不介意,也可以说那粥蓬是皇室出分然后……”帝轻悠只觉得呼吸一短,后几个字声音越降越小到说不下去,猛地闭上眼睛往后一靠,心情久久不能平。
莫名的……有些酸涩呢。
父皇究竟知不知道,这让她多么难受,破坏了所有的纯净,让那最后一点单纯都留不下来。
云倾倾便注意到了悠悠说时变了的称呼。悠悠内心还是怪皇上的吧,几乎亲手毁了所有的真诚。这种事她愿意说是她心存感谢,可皇上要求说难听些就是心有二用。
但是傻悠悠,她们的感情,还需要在意这些表面的吗?
说白了,她还是在意她的父皇,才会伤心。只是皇上也需要考虑很多事情,许多伤害都是无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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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无意的伤害,终究也是令人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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