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不出意外,寒风呼啸,吹动着院内海棠树的枝丫。
海棠的种类其实是繁多的,她也曾细细了解过,却不甚参透。
云倾倾看着海棠花就常常发了呆,她院中种的应当是秋海棠吧?
传言,秋海棠有代表游子思乡的意味,爹爹种它,是否也有些特殊的意味?她不是那个时期的人,很难了解当时的情形。而想起爹爹和前两日遇到的老婆婆,她便又不由多想。
“小姐,这才辰时,怎么就起来了?”若昕本也是打算去唤醒自家小姐,却看见窗边一道人影。
小姐总是这样,她还没来,就已经收拾好自己了。
云倾倾回了神,随口搭话道:“当然是要早些起来,今日施粥我可不能不在场。你去告诉管家,一炷香后就张罗着开始好了。”
“小姐还未用早膳,怕是在那之前赶不过去。”若昕道。
“那还不简单?粥蓬粥蓬,那儿还会没有吃的吗?干嘛费事一场。”帝轻悠同昨日一般,又是一副欢愉的样子飞奔入门,活跃不已,丫鬟们拦不住她也没她跑得快。
随着帝轻悠踏入闺房,身后紧追的几个小丫头也气喘吁吁。
顺手将自己的长发捋一撮到身前抚平,云倾倾走向帝轻悠道:“这么早就来了?你倒是窜得快,我都还没收到信儿呢。”
锦棉便连忙跪地请罪道:“小姐,公主跑得太快了,奴婢还没来及通报……”
“好啦,锦棉你就起来吧,又没人怪你。”帝轻悠最受不了锦棉这幅没骨头的样子,和宫中那群宫女一样,一个个不把自己当人。
不同点便在于,皇宫鱼龙混杂,便是宫女,又有几个没点心思?相比于云将军的无侧房小妾,也使将军府少了许多人心相斗,锦棉更是个老实性子。
锦棉又看向云倾倾,见她点头,这才起身领着身后几个丫鬟退了出去。
若昕也去找管家,屋内就剩下两个人,帝轻悠便更加大大咧咧,坐到云倾倾平日梳妆用的桌前,对着镜子左边歪一下头,右边歪一下头,略加思索片刻,便前前后后从发上卸下不少琐碎的发饰。
“倾倾,你帮我弄个双平髻吧?今早上的发型太复杂,我不喜欢。”帝轻悠拽着云倾倾的袖子撒娇道。
“不喜欢还让侍女给你梳?”想想云倾倾却是笑了笑没有拒绝,三两下便解开帝轻悠一头浓密秀发,如同瀑布一般散在肩上。
食指灵巧的在发间穿梭,云倾倾很快便挽好了发髻,打开自己的首饰盒,去一个带着小铃铛的粉色发绳圈在左边发髻上。
帝轻悠看着镜中,眸光瞥向云倾倾打开的首饰盒中,一朵浅粉色的海棠花,斟酌着道:“倾倾,我……”
而帝轻悠话未出口,云倾倾已然拿起那朵海棠花的边卡别在了帝轻悠左边丫髻上。
“悠悠想说什么?”
摇摇头,帝轻悠只是笑,若有若无的目光瞥向云倾倾的榻旁,又将目光移向镜子中站在自己身后的云倾倾。
如同云倾倾觉得她有些不同一样,她也觉得,今日的倾倾,似乎哪里不同。
云倾倾玉手在帝轻悠眼前晃了晃,道:“还不走?”她可是因为悠悠耽误了不少时间。
转了转自己的杏目,帝轻悠将自己原先的发饰统统推到里面,道:“这就走。恩……这些头饰太繁琐,倾倾不嫌弃就挑几个好的自己用,或者赏给若昕锦棉他们几个也行。”
和倾倾认识这么久,其实真的没什么能够留以纪念,她要走,也真心没什么留给倾倾的。
首饰什么的,她知道将军府不缺,倾倾也不喜欢,但是……
除了院门,云倾倾才见那身影笔直挺立的无名护卫,诧异的看向帝轻悠。
“那些都是父皇安排的人,不然我怎么能出来玩?”说着小脸鼓得圆嘟嘟,一脸郁闷,蹬着侍卫道:“若不是再里些便是你的住处,他们还打算继续跟进去呢!”
“公主莫要为难与我们,我们只是奉皇命行事!”冷峻着一张脸的侍卫首领说道。
娇哼一声,帝轻悠耍起性子:“我若为难你们,你们还想着能安稳站着?”
侍卫们却再无吭声,只是继续绷着一张脸,紧跟着帝轻悠的步子。
眼见无人应声,帝轻悠便又是气。
提起裙摆快步几步,云倾倾替她整了整领子上的褶皱,帝轻悠却颇为烦心的挥开她的手,故意还是心气,反而将衣领弄得更皱。
“悠悠!”云倾倾的声音中也显得有些怅然的无奈,她知道悠悠有苦,却奈何她不肯说。
她会每次都对她笑,可云倾倾知道,在她转身之际,便常常失了弯月般的笑颜。
张口看着云倾倾,帝轻悠便又不安起来,局促到:“我不是故意挥开你的…我只是……”只是心中有气,加之想将自己的刁蛮演绎的更真切。
“有心事,说出来,一切就都没事了。”云倾倾并非怪她,只是为她心忧。
轻悠轻悠,却人不如名,轻淡悠然。即便她看起来似乎真的天真任性。
帝轻悠只是笑的搞怪:“要说也要等没有旁人的时候。”
不过啊,等不到那个时候,她便要让那封信替她诉说心声了。
心事能说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不算心事了。
“好。”云倾倾也笑,跟着帝轻悠一起,朱唇轻勾,便是一副美人含笑,欢然与否,仅你自知。
她不说,她便也不提,等到她的悠悠真的长大了,成熟了,送一句‘好久不见’便好。
云倾倾默默的在心中念着,她……
其实也很期待有朝一日,能否在乱世之中,与卿相见。
只是……
云倾倾扬了美瞳,修长的睫毛将她的眸子也映衬得微扁而匀称,更多一些沉静与轻柔,不同于悠悠浑圆明亮的大眼睛。
身旁,又见那女子裘衣紧裹住尚显青涩却伸展曲线的身子,一蹦一跳间,腰间玉佩发间银铃一同铃铛作响,好似完全不记得刚刚的烦忧。
只是她想,那个北冰国的公主,她的闺友。
悠悠,犹如人不如名一样,自然面不如心。
她大概没想到,自己已经发现了她……
不过没事,她不会说,那是她们的默契,不是吗?
【阅读愉快】
成功者只是比失败者更懂得跌倒后如何更好地爬起来。
给自己加油!
同样有意见的亲要留评我才能看到加以改正,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