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好不好看?”王文格问。
“好看。”孩子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女人们不说是因为嫉妒,男人们不说是因为自家的老娘们就在身边,当着自家的老娘们夸别的女人那是件惹祸上身的做法。他们嘴上不说,心里的欲望全都被挑逗起来了。刚结婚的章佳志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拉着他老婆,一口气跑回家,把大门一关,小两口爬上床一气猛干。
“俺说村里的大姐大嫂们,你们是不是很羡慕她啊?可以这么好看。要是你们也这么好看,自家的老公还眼馋别的女人吗?还有,老少爷们,你们想不想自家的老婆也这么漂亮啊?”
“我说王文格,你整来这么一个女人,到底想干啥?”王利发问。
“利发哥问的好。俺大清早的猴急猴急的把大伙叫来,又是演讲,又是变魔术的,到底为啥?其实,俺啥也不为。俺离家有三年了,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可俺这三年里看到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你们没有出去,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化有多大。你们可听说过有个叫深圳的地方,几年前还和咱们这里一样,穷的不能再穷了。现在那,是一个国际化的大城市。现在,咱们国家有好多像深圳似的地方,都在一天一个样的变化。可咱们双水村还停留在男耕女织的人工劳作阶段,在这么下去,咱们一个村子都被社会淘汰了。”
“你要领着大伙学深圳?”王利发问。
“那倒不是。俺就是想领着大伙致富,可俺没有那个本事。俺只是从一件件的小事上启发大伙的思想和眼光,让大伙向国际化看齐。”
“怎么启发?”何有福问。
“先从你们的老婆开始。”王文格说,“俺虽然没有能力改变咱们的村子,可俺可以改变你们老婆的形象。你们看好了,占你你们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谁?”
王文格先把那女人的眼睫毛摘掉,用手巾把脸上的粉和口红擦掉,又把呢子大衣脱了。然后,王文格低声同那女人嘀咕一声,那女人转过身去,再转过来时,鼓鼓的**不见了。这时,人们认出了台上的女人,不就是王土改的儿媳妇高文秀吗?王文格转身从木箱子拿出一管口红,一瓶雪花膏,一对眼睫毛,说:“让你们的老婆变漂亮很容易,只需要五块钱,把这些东西买回家,你们的老婆就像刚才的文秀嫂子,一样的漂亮,一样的迷人。”
“切,搞了半天是买东西的,没劲。”院子里的人陆陆续续地走了。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文秀说:“完了,一件没卖出去。”
“你放心,他们会回来的。”
“啥时候?”
“晚上。”
王文格说的没错,但说了不够精确。章佳志来买东西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他买了一瓶香水,一个黑色丝袜。然后是王利发,给刘巧云买了一瓶雪花膏。就连光棍二占成也来了,他要了一个乳罩。王文格给他拿了一个大红色的,并且还让了他五毛钱。临走时,二占成问:“你咋不问俺是给谁买的?”
“俺只管卖东西。你买了就是给你家的狗戴上俺也管不着,你说是不是?”
“小子,你骂人。”
“哎,二叔,你真不会给你家的大黑狗戴上吧?”
“你小子,俺看是个办大事的人。”
二占成走后,何有才来了。王文格算着,何有财是村里的最后一个人了。何有财进屋左巧右看,说:“都卖完了?”
“你要买点啥?”
“不买啥,过来看看。”
何有财说了会闲话,临走时,扭扭捏捏的说:“你那个**变大的东西还有吗?”
“哦,你要那个啊。”王文格从一堆东西里找到两个软软的,像果冻一样的东西,递给何有财,说:“明天让你媳妇把这个戴上,**就变大了。”
“多少钱?”
“本来要十块钱。最后一个了,要你七块钱吧。”
“这么贵,再便宜些。”
“你说多少钱?”
“三块钱?”
“不行。五块钱。”
僵持了好一会,何有财花四块五毛钱把那个东西拿走了。王文格清点了一下账目,今天赚了二百多块。他从中拿出十块钱,去了高文秀家。高文秀自己在家,她儿子上初中,住校,每周回来一次。
“吃饭了没?嫂子。”
“文格啊,来,俺刚要吃,一块吃点吧。”桌子上摆着一盘土豆丝,王文格拿了把椅子,靠门口坐下,说:“你吃吧,俺吃过来的。嫂子,今天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俺很乐意。”高文秀说,“你不是还给俺钱了,要说感谢,安得感谢你才是。有了你给俺的五十块钱,俺儿子下学期的学费有着落了。”高文秀夹了筷子菜,边吃边说:“哎,今天赚了多少钱?”
王文格伸出两个手指头。高文秀说:“二十?”
“你真敢说。俺昨天给了你五十,俺要是赚二十,哪来的那三十给你啊。”
“那是多少?不会是二百吧?”
“二百三十八。”王文格说。
“俺嘞个娘来,一天就赚二百多,你可发了。”
“哪能天天赚那么多。”王文格说,“咱们村的人都买过了。明天俺准备去集上,嫂子,你敢去不?”
“咋不敢?只要你白着俺,俺就敢。再说,俺也不用做啥,就往哪里一站,当个衣服架子,有啥不敢嘞。”
“行,嫂子。明天你要去俺给你六十。”
和高文秀商量好了。王文格有去找王天奎。集上不同在自家村子里。集上人多,那个村子的都有,他要王天奎去帮他撑腰。上次要不是王天奎,那个买香油的就够自己缠的。听了王文格的话,王天奎二话不说,爽快的答应了。
常言道,万事开头难,只要是第一步走好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水到渠成。十多天时间,王文格每天都能赚几百块,最多的一天有五百多块。高文秀跟着王文格也发了一笔小财,现在,她已经把王文格当财神崇拜了。每天赶集回来,高文秀也不要王文格回家了,她亲自给王文格做饭,还买了几瓶好酒。陪着王文格和两盅。高文秀的酒量有限,三杯下肚,脑袋就大了。
“兄弟,不是俺喝多了酒说醉话,自打俺嫁到双水村,就没人把俺当人看。俺在这里活着憋屈啊。”高文秀拉着王文格的手说。
“嫂子说的哪里话,俺就没小看过嫂子。”王文格说,“嫂子是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就本事,俺早就看出来了,双水村的女人都不如嫂子。”
“你这是再哄俺嘞。”
“真的,嫂子,俺要是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王文格手指着屋顶,很郑重的说。高文秀忙用手捂住王文格的嘴。王文格用牙齿轻轻的咬了咬高文秀的手指。高文秀的手没有拿开,只是头底下了。王文格见灯光中的高文秀别有一番动人之处。他心口一热,猛然扑过去,抱着高文秀就往床上走。高文秀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最后,像个小猫似得乖乖的任由王文格摆布。
高文秀本就不是一个本分的女人。当年,她能让王土改用一个胸罩给骗来做儿媳妇就说明她做事情全凭一时的冲动,全不考虑后果。嫁来后,她男人过早的死了。虽然时不时的王土改过来安慰一下她饥渴的心灵。可王土改不是她的男人。他能解她的渴,但不能给她提供充足的水源。并且,随着岁月流失,王土改渐渐的老了,而高文秀却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纪,她需要的是强有力的臂膀和猛虎的般的征服,王土改给她的只是隔靴搔痒般的蜻蜓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