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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袁綝复归战场

袁綝跟随陈到前往永安军营的一路上沉默不语,期间,陈到也是没有说一句话。到了军营前,袁綝看到李明和孙葳东张西望,似乎在等待陈到和自己。

“义父?”袁綝还是忍不住问道:“究竟为什么要带孩儿到这里?”

“你认为自己真的已经完全无法上战场了?”陈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一个无法骑马的武将,几乎和废了没什么两样。过去孩儿还嘲笑过东吴严畯连马都不会骑,想不到现在居然落得和他一样。”袁綝没有底气的回答,颇为落寞。

陈到:“是吗?”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了军营门口,一直等待的李明和孙葳都听到了两人的话语。

李明:“真是没用,带着这样的人北伐,难怪诸葛亮他总是一事无成。”

袁綝一生最讨厌别人说他两件事:一件事是把他和袁绍扯在一起,说他是袁绍的儿子;第二件事就是有人说他没用。

他立刻变了脸色,也不顾陈到就在附近,对着李明吼道:“你说什么?!你这来路不明的女人,别仗着义父的宠爱就在那大放阙词!”

“她说的也不完全错,你太消沉了,久到连叔至他都看不下去。”孙葳打断了袁綝,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连义母您都…”袁綝了解陈到的过去,知道孙葳和陈到之间的坎坷经历,所以他一直都很尊敬孙葳。

孙葳顾不得袁綝的感受,继续说道:“当年你义父就算没有骑马,却也是有名的骑兵杀手,许多董卓的骑马大将都被他斩落马下。”

“什么?!这些事情都没听义父提过…”袁綝有些吃惊,自己的义父一直战功赫赫,却不知道原来他曾经是步卒的时候就已经很厉害了。

孙葳:“殊不知你义父传授给你的战斗技巧也都是比较适合步战,骑马根本就发挥不出所有威力的。”

“可是身为一个大将,不能骑马…”袁綝有些迟疑,又有思考。他记得曾经自己在战场上厮杀,总觉得力不从心,似乎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实力。

陈到走到袁綝身前,一手搭在袁綝肩膀上。“那又如何?不像个大将像个士兵又如何?难道士兵在战场上就没有价值?”

袁綝抬起头看着陈到,迟疑半天。

“听说你是袁绍的儿子,所以才跟你义父商量,组编一支你可以带领的部队。”李明打断了袁綝的迟疑。

袁綝看向李明,有些不敢相信。“我可以带领的部队?”

李明:“我参加过官渡之战,曾经亲眼见识过袁绍的大戟士部队,知道他们有多么的厉害。之后,我也想袁绍旧部的张郃请教过训练那支部队的方法,只是没想到会在今天派上用场。”

“大戟士?!”袁綝想起自己的最后一战。那些跟随张郃身边的手持长戟的战士,是那样的雄壮威武。

“你义父他很笨拙,不会表达对你的关心,只是默默委托我们帮忙组编这支部队。”孙葳注视着袁綝,解释道:“一直训练了足足三年,才完成这支部队。”

陈到接着孙葳的话。“如果你真的想要在战场上建立功劳,不想要依赖袁绍的名声,那么这就是再一次的机会。你不需要会骑马,带着步兵队照样可以发挥胜过骑兵的战力。当然,人生是你的,要不要重回到战场上,还是由你自己来决定。”

袁綝跟随陈到多年,自然知道战斗很多部队的战斗方式。大戟士手中的长戟如果配合盾兵出击,一定可以克制骑兵。只是大戟使用方法不如刀枪剑那般容易,因此一般的兵士都不会选择戟作为兵器。

袁綝朝着陈到跪了下去,颤抖的说道:“义父!您为孩儿做到如此地步!孩儿岂可能辜负您的好意?这次对抗东吴部队,就让孩儿随您一起出征吧。”

陈到满意的点了点头,双手扶起袁綝。

袁綝看着陈到,他终于明白为何自从自己不能骑马后,他就让自己试着去接触汝南袁家,甚至经常教自己大戟和枪的作战方式,原来都是为了此刻而准备的。

袁綝看到立在李明身后的一柄长戟,走过去一把握在手中,似乎用起来刚刚好。

孙葳满意的笑了,他看向李明说道:“这次还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了,没想到黑心的你也会做这样的好事。”

听到孙葳挖苦自己,李明也不示弱。“不客气,孙家的母大虫。”

孙葳气的咬了咬牙,自己是刁蛮任性,可是在陈到面前已经很温柔了。“你这是什么意思?若不是赤壁时候放你一马,你还能活到现在?”

李明挑了挑眉,转过身不再看孙葳。“是吗?我只记得逍遥津的时候有人差点被张辽砍死,又是谁救了她?”

孙葳冷哼一声,双手叉腰,一副好好算帐的样子。“你这个小心眼的女人,干脆一口气算账到阳人之战好了。”

“那也行,你爹可是祖父生前最大的劲敌。”李明的思绪还真跳到了过去。

看着两个女人开始了争吵,陈到直接领着袁綝向军营内走去,袁綝跟着后面摇了摇头。

“义父,您在永安的生活一直是这样的吗?辛苦您了。”

陈到脸上反而浮现出幸福的笑容。“习惯就好。”

既然已经卸去永安都督的职位,或许这场战争之后,陈到也该离开,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了。两人走到军营内左转,来到一处训练场,此时正有数千浑身银铠,手持长戟的战士训练着。

袁綝看到舞动长戟的将士,心中汹涌澎湃,那多年前被浇灭的战斗欲望瞬间膨胀到极致。众将士也看到了袁綝,明白这就是自己即将到来的将军,立刻全体立正,继而单膝跪地,齐声喊道:“拜见袁将军!”

袁綝双目放光,走到众将士跟前举起手中长戟大喝一声。“大戟士!永不言败!”

“永不言败!永不言败!永不言败!”众人起立齐声高呼。

永安城西约三十里,姜维正率领部队加速行军,因为他已经得到消息,陈到已经率领永安城将士和东吴士兵交手。此时自己能够早一分赶到救援,则多一分希望。

准备就绪,第二日一早离开永安城前去求援的邓芝也立刻发现了这支部队,他欣喜若狂,立刻迎了上去。

邓芝:“伯约…伯约!”

姜维:“伯苗?!”

两人都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稍微寒暄后邓芝就将话题回归到了永安的守卫上。

邓芝:“感谢伯约这次来救援永安。”

姜维:“这是分内之事。多亏苏常提前安排,伯约才能及时赶到,只是现在永安情势如何了?”

邓芝倒没有显得多么慌乱,既然援军已到,剩下的时间就是计划怎么击败吴军了。“有叔至在还不至于有失。况且东吴也没有认真攻打的意思,主要兵力应该停留在巴丘。”

听完邓芝的分析,姜维有些迟疑思索道:“嗯?东吴趁丞相病故想要趁乱攻击可以理解,但是停留在这里不动就令人费解了,难道是要等我军到达?”

随行的杨兰补充道:“我倒认为很简单,就是对方想要和我军交手,知道我军虚实而已。”

“或许是这样吧……”姜维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主公!”姜维身后不远处,诸葛果从马车上探出了脑袋。“事情就是这样!”

“但为什么敌人会刻意要和我军交手?”距离马车最近的赵统也不解的问道。

诸葛果或不迟疑的分析道:“东吴那边应该也想要知道我方的价值在哪里,才好决定应对的方针。”

邓芝也认得马车里的小女孩,感叹道:“除了幼常外,现在丞相的女儿都在这里,姜维常败军可谓越来越茁壮。”

姜维咦了一声,邓芝立刻对姜维道:“诸葛姑娘说的完全正确,以我多年和孙权交手的经验,东吴那边对于盟约的考量会比我方要善变。我大汉和曹贼有着不能两立的仇恨关系,但是东吴没有,他们可以随时像夷陵之战前夕那样和曹贼联合。现在东吴就是要判断我大汉在丞相去世后是否还有同盟的价值。如果有则关系维持,如果没有则立刻发动攻势。所以这场战斗绝对不能输,输了就会让东吴改变本来对我们大汉的态度。”

赵广有些迟疑的对邓芝道:“只是…听说这次的对手似乎是那个陆逊…”

“嗯!”一直不语的苏常也说道:“听说朱然也到了,他可是现金东吴的第一战将。”

随行的柳隐和句扶一听说朱然立刻神情一震,似乎想起了夷陵之战的事情。

“呵呵呵,诸位不用担心。”邓芝打断了赵广和苏常的对话。“东吴虽然名将如云,兵力也很惊人,但是他们存在致命的弱点。他们的战斗主力都是各家的部曲,简而言之就像是各家族的私兵一样。这些将领在指挥作战的时候都会考量到自己部曲的伤亡,不会尽力作战。孙家为了让这些部曲效忠自己,所以和所有将领通婚,让他们成为自己的一门来维持向心力。然而,这却造成了各个将领的恃宠而骄,指挥命令很难贯彻。”

姜维会意。“也就是说,东吴的军队只要没有被逼到一定境界,其实能发挥出的战斗力很有限。”

邓芝:“完全正确!东吴内部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只有增加人力物力的战争他们才想打。不管心在中原的淮泗人或者赞同在地方的江东人,每次打山越他们都支持。因为山越人数虽多却彼此缺乏整合,把他们各个击破风险小、利益快。像现在这种没有什么好处的战争他们哪有可能会有兴趣!”

当然邓芝所言并不包括陆逊和朱然两个人的部队,因为这两个人对吴国十分尽忠,所以他们也是最向着孙权,可谓目前吴国最精锐的部队。

“伯约!”苏常突然对姜维说道:“为了避免意外,我这次请来了特别的援军,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等待?”

“既然伯苗已经说明了东吴的目的,我们也不急于一时。”姜维似乎征求邓芝的意见,看到邓芝点头,姜维继续说道:“那么我们就稍待片刻,等到援军即将到达时再行进兵。”

邓芝之所以点头,是因为他原本的预计,来回CD至少半月之久。现在援军这么快,他有时间等待奋力一搏。更何况,越是出其不意的击败东吴,越是能够在谈判中取得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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