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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天选三关,登心山下

“李云飞,你…你一定…要替…小姬…报仇…”夜由神说完最后的遗言,惨死在李云飞的怀中。

那年李云飞二十一岁,已经是名震一方的顶尖武王强者,在他准备迎娶夜由姬的前夕,夜家被一名敌对的武皇级强者易乾年所灭,夜由姬更是惨遭奸杀而死。

李云飞抱住夜由神,泪流满面,仰天哭泣,一身恨意直冲九霄。

“易乾年,我要你死…”

十年后,月圆之夜,帝都之巅,一剑西来,血色漫天,一代武皇易乾年就此身陨。

夜家废屋,满地苍夷,一片凄凉。偌大的房屋,如今只剩下遍地杂草,以及一块石碑。

浑身死气,满头白发的李云飞,将手中染血的包裹放在石碑前,温柔地抚摸着石碑,低声道:“由姬,我回来了,还带来了这个…”

他拔出长剑,一剑将包裹解开,露出里面那因恐惧而面容扭曲的人头。这是易乾年,被李云飞一剑枭首的易乾年,也正是灭夜家,辱由姬的易乾年头颅。

李云飞声音轻柔:“夜由姬,夜由神,还有众多夜家子弟,易乾年的狗头在这里,你们也该安息了。”

呼…一股狂风,突兀卷起,发出阵阵啸音。

李云飞被狂风一卷,身躯大震,瘫坐在地,靠着手中剑的支撑才没倒下。他口角溢出一丝黑色血迹,眼神逐渐黯淡,最终扩散、泛白,如此逝去,徒留一具悲戚空壳。

在凄凉的风声中,原本气息全无的李云飞,眼神泛起涟漪,苍白如锡箔的脸也恢复了红润。他静静地看着四周景象,没有一丝表情,抬手一挥,长剑划破天际,天地间的一切开始扭曲,最终化为虚无,脱离幻境。

李云飞又一次回到心山,低声道:“明知虚无,却依旧悲伤,红尘炼心,就是这般残酷吗?”

他迈开步伐,继续朝着山上走去,去经历下一个幻境…

这一次,李云飞一身修为深不可测,剑法惊艳天地,超越武皇,成为武帝,踏上武界之巅,被人称为剑帝。

武界之巅,摆放一座寒冰龙椅,龙椅前有着一柄神剑,神剑剑锋长三尺七寸,宽五指,插入万年寒冰之中,散发着无穷帝者的气息。

李云飞端坐在龙椅之上,俯视天下的一切,高高在上,举世无敌。

但他心中充满的不是无敌的威风,而是刺骨的冰寒,站在巅峰而寂寞的冰寒,孤寂无人可懂的冰寒。

李云飞眼神寂寞,看透天地,仿佛厌倦了世上一切。

他独自问道:“这样的人生,就是我想拥有的吗?无尽的孤独,无尽的寂寞。”

李云飞手握神剑剑柄,默默斩出,仅是一剑,整个天地就随之湮灭,脱离幻境。

“这一次是孤独。”李云飞暗道,他的步伐更加稳健,毫不停歇地朝上登去…

这一次,李云飞修为再度被废,被人斩去一手一脚,沦为街头乞儿。

他受尽天下人的侮辱,恶意的践踏,不屑的唾弃,苟延残喘,苟且偷生。

在一次寒潮中,他被其他的乞儿抢走一切,赶出破庙。

面对一切困难,乞儿笑了,独手一握,一柄利剑突兀的出现在他手上,一剑划破天地,脱离幻境。

“这次是落魄。”李云飞继续登山…

这一次,李云飞突破武皇失败,性情大变,堕入魔道,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掳人妻女,无恶不作,成为一代魔王。

“剑魔,今日就是你丧命之时。”一位年轻的少年持剑相对,正义秉然。

然而,一剑挥过,少年却被斩成两半。

李云飞看着这个少年的残躯,满脸狰狞,狞笑道:“不知死活的小子,还敢来找本王的麻烦。”

“这一次是入魔么?”少年的声音从残躯的口中传出。

李云飞惊恐地盯着少年的残躯,手中的魔剑狂舞,一剑接一剑地凌迟着少年尸身:“你是什么怪物。”

“我?我不是怪物,我就是你。”

少年那满地的碎屑,缓缓融合,在李云飞惊恐的目光中,化作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李云飞。

少年化作的李云飞,一剑斩去,口中轻声道:“魔道,非我所喜,是时候离去了。”

“不…”在少年所化的李云飞那毁天灭地的一剑下,剑魔李云飞一阵哀嚎,化作虚无,同样化作虚无的还有整个天地,脱离幻境。

站在山腰的李云飞,心中激荡不已,充斥着爱、恨、孤独、屈辱和贪念五种情感,李云飞感到整个意志都在动摇。

“红尘炼心,若不能吸纳这些情感,完善心境,恐会意志崩塌,沦为疯魔。”李云飞明白了这红尘炼心的弊端,也明白了为什么鲜有人能登顶。

他沉思静心,缓和了心境中的五种情感冲突,使自己的意志更加坚定,不可动摇。他明白这还不是他的极限,他还能继续攀登。

李云飞意志如钢铁般坚固,大步向前,踏入下一个幻境。

这一次,李云飞弃武从商,创造一代商业帝国,富可敌国,儿孙满堂。却在老年之时,被强盗入侵,一位位儿女,一个个嫡孙都挡在他的身前,替他去死,直到剩下他一个。

年迈的李云飞持剑上前,将强盗一一斩杀,最终将天地碾碎,脱离幻境。

这是亲情…

这一次,李云飞与人比武,身中剧毒,却又不死,长年被剧毒所折磨,生不如死,尝尽五十余年的疼痛,承受住剧毒之痛的他,一脸微笑,一剑开天地,脱离幻境。

这是疼痛…

这一次,李云飞遭遇武兽狂潮,战龙皇朝覆灭,人类遭遇灭族之灾,李云飞投身屠兽事业,一生斩兽无数,不躲避,不退缩,一直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天,那一天,李云飞露出明悟的眼神,一指点碎虚空,脱离幻境。

这是大义…

这一次,什么都没发生…

李云飞站在山顶,心中暗道:“没想到红尘炼心,宛若轮回,使人有如度过一生。不过,也只有经过这样,才能锻炼心境。炼心九变,真是神奇。”

“你果然也登顶了。”张南生踏上山顶,轻声对着李云飞说道。

相差半步的时间,夜由姬也登上山巅,她朝着李云飞二人笑道:“两位还真快。”

李云飞望着夜由姬,脸上不由得潮红起来,他想起自己的红尘幻境,大半都与夜由姬有关。

甚至还想起了他与夜由姬,结婚生子…

距离天选三关过去了半个月,李云飞也将一身修为彻底掌控。他正式加入四王,与他一起的还有石荒等四人。

他在海川学院中逐渐脱颖而出,突破武将,冲入海川榜,占据榜首,成就武王毕业。毕业后他加入军队,抵抗武兽,成为一方大将,军功赫赫,获封伯爵。然后携礼登门,向夜由姬家人提亲,在他同夜由姬大婚当日,皇上更是下旨赠送瑰宝给予两位新人。

在李云飞三十五岁之时,一举迈入武皇,威名远扬。十年后,与剑神杨慕容决战剑域,一战成名。他登上武界之巅,拜见天剑老师,实力突飞猛进,成为武界大陆至强者之一。

李云飞挺立在一座孤峰之上,任由寒风袭面,他纵观自己一生,不负第一天才之名,一路顺遂,可谓是人生赢家。

“我这一生,顺风顺水,毫无逆境,就如此轻易地踏上巅峰,若不是幻境,我自己都不相信。”李云飞的嘴角挂着看透一切的睿智。

虽然他先前也被迷惑,但随着境界的强大,他明悟的也就越多。直到现在,他也就能确定,自己现在就是处于最后的一变,也就是温和舒适。

李云飞低声道:“的确,这样的生活,这样的人生,是每个人都期待的,也是最舒适,最舒心的。”

“不过,我的意志不容许操控,我的人生由我做主,不由天定,更不由幻境来支配,我就是我,我是李云飞,就算现实再多残酷,再多波折,那也是我李云飞要走的人生。”李云飞剑气无双,纵横天地,眸子之中尽是无穷无尽的战意,以及绝不动摇的坚定。

“最后这一变,我过了…”

李云飞的双眼迸发精光,撕碎天地间所有虚假,恢复天地原本的模样。

李云飞脚踏山巅,一身气势恢弘,经过红尘幻境,炼心九变的他,如今意志无双,难以撼动。

他双目清澈,气质显得格外出尘,仿佛脱身红尘,不沾一丝烟火,不受凡尘所扰。

李云飞扫过一眼,看向四周,此时登临山巅的只有他与张南生、夜由姬三人,就连陈杰也只是在八变的位置。

一时间李云飞豪气纵生,仰天长啸,宏亮的声音响彻天地之间。

“吼…我李云飞…必将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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