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病人?”江小雪愣了半天,“不至于吧,虽然您现在没有病人,但也不沦落到要……再说,这种病人也不会有人给您交钱,反而还落个罪名……”
“我不是要钱。”白一封表情平静,“不仅是罪名,而且这个病人属于罪犯级别,如果被追罪,我们可算同伙。我不是吓唬你,现在要反悔,走这门出去吧。”
说着,白一封抽回报纸,已经打算继续享受一人夜生活了,却不料,面前的人却一直没走。
“我说了,我要报恩。”江小雪表情很坚定,特别是在她稚嫩的脸上,有种让人想笑却又想疼爱的感觉,“院长你放心吧,到时候罪名我一个人担下来。反正我没有亲人了,到监狱呆着,可能,可能……”
“好了。”白一封皱着眉头打断了她的话,“我不需要你报恩。不过你放心,既然我决定截人,就一定有万全的方法。你只要在医院里待着,等12号我给你带来第一份工作了。”
说着,白一封将手中水杯递到江小雪手里:“现在,给你的院长泡一杯咖啡。”
……
第二天,白一封是被江小雪强行叫起来的。
睁开眼的时候,阳光已经相当刺眼。墙上的钟早就不走了,时间永远停在4点。白一封估摸着,也是正午十一点之后了。
江小雪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看来趁着早上,她已经做好了在医院安身的全部工作。换上简单运动衫的她,更有青春女生的活力,头发梳成干练的马尾辫,笑的时候眉眼弯弯,给这不见天日的医院,倒添了不少生机活力。
白一封倒不讨厌活力,只是也没什么喜好。
“院长,外面有个……有个很漂亮的女生,穿正装踩高跟鞋的,说,说自己是华采集团的总裁,要见您一面。”江小雪站在白一封床前,考虑着正确措辞。她不确定白一封这种睡到中午的人,有没有起床气。
“不用问了,我已经进来了。”
白一封尚未打完哈欠,便听得一连串高跟鞋撞地的声音。紧接着,一个绝色美女便出现在白一封的面前。她也不过二十来岁,却比江小雪多了一股成熟干练的风韵,一身OL职业装,更衬托出身材的挺拔和凹凸有致。特别是那一双裸露在外的修长大腿,真不知道要看得多少人鼻血狂喷。
跟在她身后的,亦步亦趋是个三十岁不到的男人。他长相倒是不差,衣着也高贵得体,只是眉目之间,总给人一种不正派的感觉。
“韩大小姐,早啊。”白一封象征性的理了理领口,只是他衣服全是褶皱,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抹平。
“不早了,午饭都该吃完了。”韩文愫表情冰冷,将手中的文件夹一把甩在白一封面前。
与此同时,跟在她身边的男人也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望着白一封:“你所租用的场地,所属我华采集团,按照合约,每个月8万租金。从2016年7月23号开始,你已经欠费一个月零17天。按照拖延一天0.19%的利率,你总共欠款……”
“好好好……”白一封赶忙打断了他没完没了的叙述,“我知道华采很有钱,不会在乎我这十几万,更不劳烦大小姐出马……”
“你也知道自己不配跟我们总裁说话啊,”男人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账单一把甩在白一封脸上,“我们总裁为了你这么个小人物,亲自登门讨债,你还得寸进尺了不是?老子告诉你,别以为你为……”
“够了。”正在男人越说越难听,就差慰问祖宗的时候,韩文愫适时打断了他。
要说起韩文愫,那可真是一本书都记录不完。作为上都最有影响力的公司,华采集团的总经理,她从小就表现出惊人的商业天赋。十四岁完成高中学业,二十二岁拿着博士从国外归来,次年接任总经理,带着华采集团一飞冲天……
如果仅是这样,她也不至于出名到如此程度。更重要的,是她近乎倾国倾城的容貌。那身材,那长腿,那脸蛋……如果她说自己是第二,那么整个上都,都绝没有第一。
由此,她便成了整个上都的传说。多少名门二代贴着脸上去勾搭她,她却一门心思扑在工作里,对谁都爱理不理。
“白一封,”韩文愫摆正脸色,“我知道你的才华,虽然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开这么个神经病院。但是,华采的大门,一直为你敞开。只要你说一句愿意,这欠条一笔勾销,公司还给你一百万的年薪。”
说着,韩文愫将账单从白一封的腿上捡起来,然后将这十几万元,看也不看的撕成碎片。
自始至终,白一封都面无表情。
末了,他才缓缓开口:“但是很抱歉,我拒绝。”
站在一旁的男人,早就已是怒火中烧。刚才韩文愫为了白一封打断自己,他已经丢足了脸面。不仅如此,韩文愫竟然对白一封说出了“大门永远敞开”之类的话。要知道,他混到今天这个位置,在韩文愫身边工作,足足用了三年心血,而白一封,非但唾手可得,而且不屑去要!
“妈的,你别给脸不要脸!”男人冲到白一封面前,眼睛充血,“我就搞不懂,你个小白脸有什么好?长得也不好看,穿的一塌糊涂,连钱也没有一个……”
“闭嘴。”韩文愫娇喝一声,男人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却仍是强行住了口。
韩文愫没有看他一眼,目光仍留在白一封身上:“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来,随时来。”
说着,她也没有其他表示,踩着高跟鞋,踏过地面上撕成碎片的十几万欠款,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一封的医院。
有些秘密,只有她和白一封知道。当初她接手华采公司,虽然能力很强,但毕竟书本与实战有别。正焦头烂额之际,是白一封在暗中帮助她,她才能力挽狂澜,让华采一飞冲天。对于此事,白一封表示无须对外宣扬,她也选择了沉默。
但似乎也就从那时候开始,她心中,多了一个男人的影子。
她想要留住白一封,哪怕是把总裁的位置让给他也无妨。但是,他竟提出要一片场地,自己开个神经病院。
韩文愫留不住他,只得给他场地,任他去了。
但是,她心里总有种执念放不下。
等到韩文愫走远了,白一封才从一种出神的状态里回过神来。他拖着慵懒的身子走到桌前,喝了口已经放了一夜的咖啡,表情毫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