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杭州某拍卖会上,辉煌的拍卖厅内座无虚席,整个会场却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看着二楼贵宾席的女孩。
小小的身子像猫儿一般慵懒地蜷曲在沙发里,从身形看上去不过刚刚成年,华丽的羽毛面具下露出了一个白嫩小巧的下巴。
如洋娃娃般微卷的金发随意散落在两肩,微嘟的粉唇含着一根棒棒糖,可从她嘴中含糊不清吐出的数字不禁令人愕然。
“19号,八个亿。”
短短几个字通过面前的话筒传遍拍卖会场的每一个角落。短暂的寂静后,随之爆发出的是全场的沸腾。
“八个亿!19号小姐出价八个亿!还有没有人竞价?”拍卖师的脸已经因激动涨得通红,毕竟在他的拍卖生涯中从没有拍卖过如此高价的藏品。
在他面前的红绸托盘上摆放着一块小小的玉石,头顶射下来的白光使得坐在前排的人能够非常清楚的看清玉块内翠绿色的波光缓缓浮动。
这件藏品便是穿插在历史中的传闻中的和氏璧。据说和氏璧在秦朝灭亡以后,就不见了踪迹,而在西汉,民间又广为流传,这和氏璧已被汉武帝制成了玉玺。而西汉覆灭,这千古奇玉就再没了消息。
而在一周以前,全球各地纷纷爆出本国拥有古代华国最名贵的玉器——和氏璧的碎片。
而奇怪的是,几个碎玉块的持有者都是在同一时间并且皆为匿名的公布这一爆炸性消息。
在经过华国国内考古界和鉴定界的权威人士组成的研究组织在轮番去往杭州,巴黎,伦敦和东京耗时三个月,终于确定,这四个玉块确是和氏璧所制成的汉朝玉玺无疑。
先不说这制作出和氏璧的玉料本就是块极品,再加之汉朝精湛技术的完美雕工和其本身的历史价值,可以说是真正的无价之宝。
饶是如此,这也只是其中一块碎片而已。所以这位杭州的持有者也只是给了小小的四百万的底价。
而拍卖行经过分析确定这和氏璧拍出的价格应是在底价基础上翻个十倍左右。可就在此刻预计价格只有四千万的和氏璧竟然整整竞拍到了八亿,而且这还仅仅是其中一块碎片而已,就已经抵上这次拍卖会上之前拍卖的所有宝贝。
“八亿一次!八亿两次!”
大家都一脸期待地盯着之前和那女孩竞价的男子。
那男人只是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修身的银白色西服衬托出其完美的身材。
一张像是混血般的脸庞在暗黄的灯下显得格外深邃,不过从他眸子中射出的阴翳眼神却是死死地锁定在女孩的身上。
“八亿三次,”拍卖师高高举起手中的锤子,“成交!恭喜二楼十九号贵宾拍下本轮拍卖品。”
全场顿时哗然,即使是这和氏璧再值钱,这也只是片碎片而已,竟然有人花了八亿买这么块碎片。大家议论纷纷,看着那女孩消失在帷幕后面。
男子向身旁的随从招了招手,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挂在嘴角。
“准备动手。”
男子的随从马上带着一群人出了拍卖会,他嘴角扯出一缕讥讽的笑容。
“和氏璧,只能是我的。”
拍卖会后厅,女孩摘下面具,瓷娃娃般的脸上却有一种和年龄不符的老成淡定。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边喝茶边等候,神态悠闲,丝毫看不出刚刚她已经花出去了八亿元。
身后,女孩的侍从好笑地看着她。还在死撑呢,这会儿小姐该肉疼死了,八亿可是小姐今年整整一年的薪水啊。
“啊,小七小姐,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拍卖会的会长笑眯眯地捧着装有和氏璧的帛盒快步走来。
“小七小姐想要那块玉可以直接向秦某要啊,何必辛苦跑一趟来这拍卖会呢,曲氏集团可是帮我们做了不少生意啊。”
曲小七的家所经营的集团是全球最大的珠宝集团,全球的拍卖行拍卖的珍宝,不计古董字画,其中三分之一是出自曲家。
曲小七是家中的独生女,曲氏的一部分生意被交给了她接手历练,以便未来她能够顺利接手这偌大的家业。而杭州这家拍卖行,则是属于她的管辖范围内。
“感谢秦会长的心意,不过若是其他人能拍下这玉而我却独占了,这不是有失公平吗,”曲小七笑眯眯地起身应道。心里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老狐狸,平日里欺负我年少,无心管理经营企业,便想尽一切办法能从我这里谋取利润,每次都没能得逞,今天赚了这么多钱,还在这得了便宜卖乖。
“是是是,小七小姐说的是。”秦会长笑眯眯地递过帛盒,心底暗爽。
小狐狸,平时占不到你便宜,今天可算是赚回老本了。
两人各怀鬼胎,明面上却其乐融融。
“那就这样,我要回去了,秦会长有空去帝都,来我家坐坐,”曲小七把帛盒给了侍从,笑着和秦会长告辞。
“一定一定,”秦会长笑呵呵地帮曲小七拉开门,“那秦某就不送了。”
“嗯,”曲小七头也不回地快速远离这个地方。八亿啊,想想就肉疼啊。
啧,要不是那个男人一直在加价,哪里涨得到如此离谱的价格,想必,有些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拍卖会结束时已是傍晚,一辆豪华的跑车在公路上驰骋。
“小姐,这已经是第五次了,就算你喜欢古董,总公司地下保险库不还有那么多吗?”随从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看向曲小七。
“家里的再多,那也不是我的啊,都是老爸老妈的,”曲小七无聊地拨弄着指甲,“这一次本来可以以最低价拿到的,都怪那个骚包男,小心点吧,待会一定会有些烦人的苍蝇来的。”
“那有什么,”侍从漫不经心,“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做这种事您才是行家。”
刺眼的车灯从后视镜缓缓变亮,引擎的嗡嗡声愈发接近。
“苍蝇来了,”曲小七眯了眯眼睛,吹吹指甲,余光瞄见后视镜,一辆车已尾随而来。
“开窗,减速。”
“是,”随从将油门稍稍松开,两辆车之间慢慢接近,渐渐并驾齐驱。里面的人掏出几把手枪,指着曲小七所坐的车。
“喂!把和氏璧碎片交出来!可以饶你不死!”
“苍蝇就是苍蝇,话这么多。”曲小七撇撇嘴,“还没新意,”
说罢她摇下车窗,随手一弹,冲旁边那车扔了个小瓶子,而后从容地关上了车窗,拍了拍驾驶座的靠椅。
“加速,胖唐和池子的东西混一起,万一误伤到我们就不好玩了。”
“是,小姐。”开车的随从一听,冷汗直流,油门直接踩到了底。
另一车上的人还来不及反应,直接空手接住了瓶子,“这瓶子上好像有个字。”
借着月光,一个龙飞凤舞的“柒”字映入眼帘。
“柒?这个字体……莫非......她是妖七?快把那瓶子扔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瓶子脱手,瓶身开始剧烈发热膨胀。
“轰!”一声巨响在曲小七的车后响起。
看着后面的车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浓浓的黑烟,曲小七轻松地躺在后椅上,顺手开了一瓶红酒。
侍从看着后方的火光道:“小姐不至于杀了他们吧?”
“没有,”曲小七把手枕在脑后悠悠道,“我只是把胖唐炸药十分之一的量和池子毒药千分之一的量混在一起了,炸不死他们的。”
看来他们不死都得脱层皮了。随从抽了抽嘴角,唐小姐的武器和池小姐的毒药那在国际军火商卖的都是最火的。
轿车下了高速公路,停在曲氏集团的杭州分部大厦门口。曲小七乘坐着电梯,直达顶楼,一架直升机停在楼顶。
她戴上防噪耳机,钻进了飞机,随从早已在驾驶室准备好了。
“帮我接通胖唐她们,这会她们也该回来了。”
“是,”随从摁下一个按钮。
飞机顶部出现一个液晶屏幕,屏幕中即刻出现了两个人的脸。
“怎么样胖唐,池子,搞定了没?”曲小七举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她们。
“你看池子这张要死的脸,不是废话吗,”唐矜翻了个白眼。
一旁的池初落两眼无神,表情痴呆,嘴里不住地喃喃:“我的钱,我的钱啊。”
曲小七抽了抽眼角。果然啊,对于池初落这种爱财如命的女人来说那花出去一毛钱都相当于杀了她。
“池子......巴黎那块……拍了多少钱?”
池初落慢慢地回头看向曲小七,阴森森的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数字。
“两个亿呦~”
曲小七头皮发麻,感觉池初落即将贞子上身从她面前的屏幕中爬出来似的。
她只得干笑着,“啊哈哈,两亿啊,那你比我好呢,我花了八亿……”
“是英镑呦~”
“哦哈哈,英镑啊……”
下一秒,画风突变,池初落表情癫狂地扑向前面的屏幕,“曲小七你要是敢不还钱看劳资不天天往你身上泼硫酸!”
曲小七吓得一哆嗦,手中的红酒都堪堪撒出,匆忙冲唐矜大喊:“胖唐!交给你了!我们老地方见!”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掉了屏幕。
“呼,”曲小七长舒了一口气,池子那个吝啬鬼平时几毛钱都要斤斤计较,这一下花了她两亿不和自己拼命才怪。
“小姐,”专心开着直升机的随从抽了抽嘴角,“您到底让池小姐和唐小姐做了什么事?竟然值得您冒着被池小姐打死的危险。”
“你就别乌鸦嘴了,”曲小七翻了个白眼,又倒了一杯红酒入喉,“我只是让她们俩到F国和腐国拍下另外两块和氏璧碎片罢了。”
“难怪池小姐要和您拼命,”随从笑着操纵着驾驶杆,“小姐,我们到了。”
直升机在一栋高耸入云的大厦顶楼停下,顶楼的空间极大,周边的空地上还停着几架私人飞机。
随从下飞机帮曲小七开了门,曲小七取了帛盒,脚刚接触到地面。
一架白色的小型飞机突然俯冲了下来,正要撞上曲小七时,在距她不到五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曲小七淡定地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池初落开飞机想要撞死自己,然后在最后一刻被唐矜阻止了。
“胖唐,爱死你啦。”曲小七冲刚下飞机的唐矜抛了个媚眼,“不然我就真没法还某人的钱咯。”
话音刚落,三根银针直飞向曲小七的面门,唐矜见状无奈地伸手一挥拦了下来。
她指间的银针渗着水,水珠落地,霎时地面出现了一个小洞。
“池子,”曲小七躲在唐矜的后面可怜巴巴地看着浑身散发着黑气的池初落,“你知道你要是毁了我这张脸,会有多少美男会心疼的睡不着觉吗。”
池初落一张脸比锅底还黑,只见她慢慢掏出另一根针,森森笑着,“那没事啊,大不了我把你卖到酒吧里坐台啊,天天陪你那些美男去。”
“不不不,上美男和被美男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呦。”曲小七一张精致的娃娃脸上浮现色迷迷的笑容。
下一秒,池初落手中银针直直插向她门面,曲小七连忙说出了那句能救自己命的话。
“等等,还你的钱加双倍利息!”
空气凝固三秒。
“好的嘞,咱俩谁和谁啊,我还能不信你?走走走,咱们进去喝一杯。”池初落的脸瞬间明朗起来,两只眼睛能放出光来,仿佛刚刚那个散着黑气的人并不是她,而刚刚射出去的银针也不知去向,只流下一滴不明液体渗入地表。
曲小七和唐矜眼睁睁地看着地面渐渐变色,然后化为软塌塌的一滩泥巴,顿时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啧,这次玩大发了啊。”
三人走进了顶楼的电梯,按下了四十四楼,电梯直线下降。
“你们这次拍卖过程顺利吗?”想起旅途中那几只烦人的苍蝇,曲小七看向身边的两人,“有没有人死死咬着竞价?一路上还顺利吗?”
“我本来没注意,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不对了。”唐矜皱了皱眉头,“我还以为竞价那么激烈是正常的呢。”
“哼,都怪那几个贱人,不然我这一次一定能用最少的钱拿下这件拍卖品。”池初落狠狠地咬着牙。
唐矜笑了笑,“不过路上找麻烦的倒是没有,我们都是一出门就上飞机了,他们找不着机会。”
曲小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电梯扶手。
“安啦安啦,东西到手了就好嘛,想那么多干嘛。”池初落不以为然地对着电梯里的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叮——”电梯到了,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另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