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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炒

那时候,家里可是热闹,一放学,用不了多久,伯伯家的二姐与哥哥就跑到家里边来,他们怂恿郑启,怎么没看彩电啊?现在正在演什么呢,可好看了。

听到这里,当时正在上小学一年级的郑启那小心思也活了起来,走到二姐的身边,弱弱的道“姐,我妈不让我看电视、得先写完作业的。”

“我帮你写写”。二姐满心期待的道。

帮忙写作业可不是白写的,那可是有说法,写完作业后得看电视才行,不看电视不给写。

本就学习不好的郑启没有太多犹豫,满口答应了下来。

姐弟俩之间的交易也完成的很顺利,以至于第二天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臭揍了一顿,那啥、字迹明显不一样啊。

郑启写的字,老师可是评价,一个字有二两重的,看那涓细的字体,像是郑启写的嘛、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之后,那就是扇耳光了,让郑启至今都记忆犹新。

那耳光扇的啊、老师都觉着累得慌、让郑启自己扇自己的耳光、还得带响的、响声不洪亮都不行、还不只是扇耳光、还有心理上的压力,老师让高年级的同学在那里欣赏,欣赏学生自己打自己的壮观场面。

高年级的女同学与女老师在教室门口说笑着,学生在教室里面自己抽着自己的嘴巴子,哎呀、那滋味,啧啧。

不仅仅是让人代写作业挨揍,做错了题也要挨揍,一道错题一个嘴巴子。

让郑启记忆深刻的是,那天,老师在验(批)作业,一阵心跳加速的等待之后,郑启终于被老师叫到了跟前。

得、看、那薄的比头发丝都要薄数倍的几近透明的作业本上,画了不少的红叉号,让本就有所准备的郑启的心,又是一沉,一阵耳光过后,郑启抱着劫后余生的心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挨了揍也要把错的题目再改好了,哪知、回到座位上之后,郑启一瞧,那作业本压根就不是自己的,自己这是替人挨了打啊。

挨了错揍、郑启心里面还有点儿小得意、看、老师、你犯错了吧?

怀揣着被错杀的心情,郑启走到了数学老师的面前,把作业本递还给了她,道,老师,这作业本不是我的。

数学老师接过作业本看了看姓名,果真不是郑启的,听到对话的同学顿时窃窃私语了起来,偷笑不已,数学老师眉头皱了下,在作业本堆里一阵拨拉,找出了郑启的作业本,批完之后,上面的红叉叉比之刚才的那本之多不少。

数学美女老师笑了一下,再次用手扶了扶金边眼镜框,道,你还挨少了来,过来,再把剩下的补上。

在郑启挨揍的同时,全班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声,下了课之后,郑启的有一光辉事迹就这么的传开了。

找人代写要挨揍,写错了也挨揍,基本上与不写没什么区别,以至于后来,郑启就真的不写作业了,又是被老师一顿揍。

郑启记得很清楚,那是数学课,厚厚的一本书籍,老师要求周六、周日,把那一节课的课后练习做完,等到星期一了要检查的。

周六与周末玩得很高兴、什么捉迷藏了、电报了、玩的不亦乐乎,到了周一可就惨了,满心的忐忑,紧张与焦躁不安,而老师也很是重诺言、守信用的开始检查作业,让学生们都把数学课后练习拿出来,放到自己的书桌上面,等待检查。

老师从两排课桌的中间走道里面左右查看着学生们的作业,郑启小学时候长得矮小,坐在中间位置的第一排,老师很快的就走到了他的课桌旁,见到郑启的课桌上面只有两摞书本,并没有她要求拿出的数学课后练习,不由得怀疑的看了眼郑启,问道,你的课后练习呢,拿出来。

说着,还推了推那副金边的小巧的近视眼镜,看的郑启那个心惊胆颤,装作很努力找的样子,来回的拨弄着课桌上的两排课本,嘴里还小声的嘀咕着,放在哪里了?怎么找不到了呢?

与郑启隔着一个走道的女同学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郑启课桌上那两排课本间的数学课后练习书、小手一指,对郑启说,看、在那里。

郑启心里那一阵哆嗦啊、嘴里连道,没有啊,没有啊。

好心的女同学一伸手就把郑启的那本崭新的数学课后练习书从两排书本里面给揪了出来,说道,这不是嘛。

完了、完了,当时的郑启那小心脏随着女同学揪出课后练习书本的动作,也在同一时间变得拔凉拔凉的,看着崭新的数学课后练习书本,郑启心中苦涩异常、他也不知道该不该感谢女同学了,哎、都怪自己装的太像了吧。

郑启见到数学课后练习书本,被揪了出来,也没立刻坦白,反而双手抓住数学课后练习书本,满面激动的样子,说道,可找到了、可找到了。

老师没有被郑启的激动所感染,很是负责任的把书本从郑启的手中拿了过去,单手翻开,见到崭新的书本依然是一尘不染、崭新依旧、立马就沉下了脸,一个粉嫩的小拳头就把郑启打的趔趄的倒退了两三步,才勉强的站住了脚跟,嘴里道,不知道是谁把我的做完的作业都给擦了。

老师显然是睿智的,她又扶了一下金边眼镜框架,用很是智慧的语气说,你要是写了,那也得有一点痕迹吧?用橡皮擦也不可能擦掉痕迹吧?

面对老师一连串的发问,郑启惭愧的地下了脑袋,在好心的女同学那诧异的目光与其余全班同学的注目礼下,郑启紧着小心脏,承受了数学老师那满腔的怒火。

从那以后,数学老师的身影就深深地印在了郑启的脑海中,至今都不曾忘却,后来读三年级的时候,要换老师了,学生们都去送老师,还有的女同学流下了泪水,几乎人人都送给那名数学老师一张贺年卡,里面写满了学生们的话。

凡事都有例外,郑启就是那个例外的同学,新任老师问郑启,说,别人都去送老师,你怎么不去啊?

郑启心中巴不得那名凶狠的老师早点儿走,哪里还会去送她?不过也没有直接与老师说明,撒了个谎,道,我早先送过了。

新来的老师不明所以,只得含糊的答应了一声,郑启猜测,她后来很有可能从别的老师那里得到了真实性的答案。

看、农家院里的事不少吧、从一个彩电牵扯出这么一大帮子事,这还没说完呢。

郑启看着三国演义就入了迷,直到一阵开门声传来,这才将他惊醒了过来,抬头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七点半了,该是工作了一整天的爸妈回家了。

郑启麻溜的站起身,走到门口一看,果真是爸妈回到了家。

此时,夜幕已然降临了,为天空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黑布,外面的那棵杨树刷刷的微微摆动着,像是在欢迎劳作了一整天,刚回到家的人。

老妈打开了防盗门,老爸把电动车骑进了家门,把车扎在郑启电动车的旁边,拿起电动车充电器充上电。

老爸,老妈用抹桌布抽打了一下身上的粉尘,老爸嘭嘭嘭的连跺着脚,将身上的粉尘震落,老妈也是一边抽打着自个儿身上的粉尘,一边跺着脚。

“又在家里看了一天的电视啊?”老妈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微胖,看到郑启站在自个儿旁边,用略带责备的口气说道。

郑启的一身略白的皮肤就是传承自老妈的基因了,老爸的皮肤偏黑。

老爸要略高一些,有一米七左右,身材偏瘦,他弯着腰,一边抽打身上的粉尘、一边用玩笑的口气说道,你跟你妈说,我待看就不孬了。

郑启呵呵笑笑,道“咱菜园子里有几棵茄子没浇水,我浇了浇水。”

郑启没敢说那是他从异空间中打出来的水浇上的,那也太匪夷所思了一点儿,为了避免轰动,郑启选择了隐瞒。

“哦?不孬、总算是还干了点儿活。”老妈轻笑道“昨天提水浇了浇菜,到末了,累了,也就没浇剩下的那几棵,本来寻思今天浇的,你浇了倒正好省了我的事了。”

“嘿嘿.。。”郑启一阵傻笑。

“我买了点儿西红柿和圆白菜,今天我炒菜吧?”郑启拥有了异空间,那股子高兴劲还没过,很是想要表现一番,庆祝一下。

“幺、今天是怎么了?”老爸用略带诧异的目光看了郑启一眼,笑道“那咱今天就尝尝小启的手艺,看看咱家的大厨师炒的菜怎么样。”

郑启爽快的笑着答应了下来。

老爸总是工作的时间多余休息的时间,眼睛已经凹陷进了眼窝子里面,眼皮也显得有些褶皱,像是熬了一整晚上没睡觉。

郑启答应一声,跑到西屋,把西红柿与圆白菜倒进铁盆子,走到自来水管前,接上了水,清洗了两遍,这才重新返回了西屋,老爸老妈已经走进了堂屋,老爸在做着记录,记录着他与工友们的一整天的劳作成果。

郑启在矿食堂学过两年厨师,老爸老妈对他的厨艺还是很放心的,不说做出的菜有多么好吃,至少也是不难吃的。

郑启很快的切好了三个西红柿、半个圆白菜,分别放到了两个盘子里面,还切了一块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肉块,切成了肉丝,放在小碗里,备好油盐酱醋、切好葱花,把这些东西都拿到厦子底的煤气炉旁,放到身后的橱柜里面,准备好之后,扭开煤气灌上的阀门。

嗤.....

这是煤气罐里面的煤气通到煤气炉那边的声音,把煤气灌上的开关开到一定程度之后,郑启伸手一拧煤气炉上面的点火开关。

啪,没点着。

再次,啪,还是没点着,开关有些不太好用了。

一连点了四五次,火苗这才腾地一声,窜了起来,笼罩了整个锅底。

热锅凉油、炒肉不糊、这是郑启在食堂里面学来的,先把锅子热起来,再放上油,是自家花生榨出的油,半点儿也不掺假,油香味很浓,趁着有还没热,赶紧的把小碗里面的瘦肉丝加进去,用铁铲子来回翻动几下,随后添上切好的葱花,出了葱香之后,在倒上酱油与陈醋,刺啦一声,点点油星子,不住的往外蹦,麻溜的倒上了圆白菜,颠几下锅子,加上盐、在颠几下,让盐均匀起来。

长时间不炒菜了,还有点儿手生,火候有点儿把我的不太准,转眼间,锅子底部的圆白菜已经有些贴锅了。

想要坐好菜的郑启心中大急,此时再去天井里的自来水管处接水已然是不及了,左右看看、东边小门的防盗门关着,老爸老妈正在堂屋里面边说边记着账本,随手关上了小门的木门,从身后的橱柜中随手抄过一只碗,一个闪身,进了异空间,大步走到小池子边上,一个弯腰,从小池子里面,舀出了一些清澈的泉水,小池子底部的泉眼依旧咕噜咕噜不停的往外冒着新鲜的泉水,转眼间就把郑启舀出的那少许的泉水空隙给填补上了,也不往外溢出分毫,只是不停的咕噜往外冒着。

郑启心中惊奇、他可是记得下午的时候打出了好些水的,随后就释然了,异空间都有了,还有什么事情好惊讶呢,一个闪身,重新出现在了厦子底,赶紧的把小碗的清澈泉水倒进锅子,将小碗放到煤气炉沿上,翻动锅子,幸好、没炒糊了,放下心来的郑启向堂屋那边瞧瞧,见爸妈还在堂屋没有出来,也就放了心,随手又打开了小门的木门,好通通气。

过了一小会儿,一盘圆白菜炒肉就新鲜出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郑启的厨艺进步了,还是异空间泉水的功效、这道圆白菜炒肉看着特别的鲜嫩、油亮、一阵香气扑鼻而至,馋的郑启差点儿口水没流下来,赶紧的用炒菜的铁铲子铲起一小块圆白菜,放进嘴里。

嗯、不仅仅香、而且脆,嚼着脆生、很是可口。

吃饭的桌子就在厦子底的门口处,这是一张刷过漆的木桌,将盛满圆白菜的盘子放到饭桌上,随后又是一阵忙活。

刷好锅子,又拿来了两个鸡蛋,两手对碰一下,一手一个把鸡蛋磕打在小碗里,用筷子搅匀了,这搅鸡蛋的方法也是有讲究的,要顺着一个方向搅动,可以使鸡蛋的a螺旋断裂而打出来的蛋不散。

重新打开煤气灌,点着煤气炉,往锅里加上油,微热之后加入鸡蛋,炒到四分熟,就出锅、再加油、加葱末、少许的酱油,随后倒入西红柿、加盐、点上一点儿味精,快出锅的时候,倒上先前炒到四分熟的鸡蛋,翻弄几下,随后出锅。

这做菜,看起来简单,实则不然,郑启刚学炒菜的时候,总是忘记加盐、加酱油的,经过一阵子熟悉之后,这才慢慢上了手,做起菜来也得心应手起来。

再次关上煤气灌上的阀门,关上煤气炉上的开关,刷好锅子,这是一个做过厨师之人的基本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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