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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别有洞天

几日过后,秦秣伤势已然恢复,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莫先生给他找了身白色的粗布衣,但是依旧掩盖不了他那俊美的脸庞与举手投足间的英气。

高挑的身材,齐肩的长发,微扬的剑眉,有着女性的柔美,又充斥着男性的坚毅,似乎世上没有什么词语足以形容秦秣的容颜。

而站在一旁的莫凡,则显得那么不着调,矮一头的身高,小麦色的皮肤,略显杂乱的短发,标准的五官,单独看起来,却也是朝气十足充满阳光的大男孩,但是跟一旁的秦秣比起来,可就真是判若云泥,仿佛是个贵家公子的小跟班。

这一对看起来极不协调的组合此时正站在院里,目不斜视地看着莫先生。

莫先生很舒服的向后靠了靠,竹制的太师椅轻微晃动,拿起茶盏,放在唇间呡了口,淡淡说道:“秣儿,既然你以决定留下,又与凡儿有兄弟之谊,你喊我一声师父,可好?”

秦秣心头一动,他可是亲眼见过莫先生挥手之间的藏匿之术,那份浩瀚的灵力波动足以赶上父亲,又有救命之恩,哪里还有什么犹豫可言,随即跪下叩头:“秦秣愿意拜先生为师,恪尽孝道,以报救命之恩!”

“言重了,起来吧!”说完,莫先生又转头看向莫凡“凡儿,那****与血狼争斗,为师为了考校与你,故意不现身,你可有怨言?”

“师父所做皆为凡儿着想,凡儿怎敢有半句怨言!”莫凡慌张的说,生怕师父误会。

莫先生笑着点点头,放下茶盏许声问道:“凡儿,那你当日是用如何手段打败血狼的?”

秦秣心中一怔,虽然因为地势原因,南河极少出没血狼,但是凶兽血狼之名如雷贯耳,狼毒更是狠辣,莫凡小小年纪居然能打败血狼?

虽然相信自己也有打败血狼的实力,可是莫凡比他小三岁,他自认在这般年龄之时,绝敌不过血狼。

而且通过这段时间接触,他也知道莫凡所使用的不过是蓝色的废灵力,而自己却是拥有引以为傲的“雷霆之力”心中也涌起一丝好奇,疑惑的看着莫凡。

莫凡思考了一会,淡淡说道:“凡儿自幼学习医术,不敢懈怠,师父曾教导我,世间所有生灵,皆有血脉经络,我便想,我能用灵力疏导血脉经络,也必然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让血脉逆流,经络紊乱!”

“与血狼第一次交锋时,我只是试探,初步用灵力试探出血狼的经络血脉走势,然后找准机会一击毙命!”莫凡双手一抱拳向师父示意。

莫先生笑意浓郁了几分:“好!很好!能够触类旁通,举一而反三,又能短时间的精准分析出血脉经络走向,不枉为师费心教导与你!”

秦秣此时再次失神,带着惊讶的看着莫凡,心想:“能够在战斗之时判断出血脉经络……。血脉经络多达成千上万,而且根据身体强弱,修炼功法的差异,甚至年龄的变化,血脉经络都会有所差别,能够在瞬息万变的战斗中准确判断,这实在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看来我这小兄弟倒是一个奇才”

秦秣正陷入万千思绪中,莫先生开口:“秣儿!”秦秣回一楞,回过神来,急忙应道:“师父有何吩咐!”

“你武学天赋过人,又继承了秦家血脉能感悟天地间雷霆之力,拥有雷之灵力,为师很想知道你到了哪一步?”莫先生笑道

“那徒儿就献丑了!”说罢,秦秣拿起一旁的长剑,双眼微闭,沉淀心神,空气中开始泛起灵力波动,犹如气流一般以秦秣为圆心开始流转起来,渐渐的,灵力旋转而成的气流当中传出微弱“噼里啪啦”的响声,并闪烁着微弱的电光。

俊美的脸庞神色没有丝毫变化,黑色的长发随着灵力的波动而在风中舞动,随后当长剑往前一指,长剑之上电光闪烁,宛若电光的雷之灵力便覆盖了整个剑刃,秦秣跳跃而起,临空一挥,空气仿佛被斩断一般,留下一道电光,几息之后才恢复如常。

“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如此年纪,就能做到灵力化形的雏形,将灵力附与兵刃之上,假以时日定有一番作为!”

莫先生欣慰的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位弟子,开口说道:“秣儿,凡儿,为师问你们有何志向?”语气中充满了威严。

莫凡摸摸后脑勺不知道如何回答,秦秣开口了:“西南动荡百年,我愿止战火,平四海,化剑为梨”说到这时,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说道:

“王--天--下!”

莫凡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看着秦秣,想不到自己大哥居然有此志向,王天下三个字从一个十三岁少年口中说出,放在外头定然让人嗤笑,可是莫凡看着大哥坚毅的眼神,和丝毫没有波澜的表情,他知道他大哥不是说说而已。

“你想成为白月大帝,一统西南,加冕为王?”莫先生表情没有变化,凝视着秦秣。

“请恕徒儿狂妄,徒儿不想成为白月大帝!”秦秣抱拳说道。

看着师父略有疑惑的眼神,秦秣开口道:“徒儿自幼生活在南河,从小被家父教导武学兵法,也在书籍中了解到西南不过灵觉大陆一隅,万岁山外的世界精彩万分,徒儿向往有朝一日,提百万雄师,亲出昊武关,浏览一番这大好河山!”

说完这番话,依旧看不出秦秣的神色变化,只是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气势。

莫先生,拿着茶盏的手颤抖了一下,洒出些许茶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秣,缓缓开口:“秣儿有此大志,只怕这条路比你想象的还要艰辛万分啊!”说罢,叹了口气转头问莫凡:

“凡儿你呢?”

莫凡此时还在回味自己大哥“王天下”三个字,有些失神,被师父一问,回过神来,看看秦秣,又看看自己师父,说道:“凡儿无大志,自幼跟师父学习医术,在医馆中,虽不涉世,但也深世态炎凉。”

“我只愿苍天不再残忍,人间不再疾苦。师父教导我说,医者仁心,那么我愿意有朝一日,凭自己的医术,踏遍千山万岁,救治那些饱受伤病之苦的人们!”

“好!好!好一个愿苍天不再残忍!好一个王天下!不愧是我的好徒儿,为师有你们两个,足以慰籍平生!”莫先生神色有些激动,那双早已阅尽世间百态的眼中,此时也微微发红蒙上了一层水雾。

莫先生调整了一下情绪,对莫凡说道:“凡儿,从今日起,你便不需要去医馆坐诊了!你们两个,跟我来!”

莫凡一脸迷惑,与秦秣对视一眼,便匆匆跟了上去。

炼丹房是平时莫先生炼制丹药的地方,莫先生天生能感悟火之灵力,所以炼丹事半功倍。

房内到处是烟熏火燎的痕迹,空气中还弥漫着焦糊的气味,让第一次进来的秦秣连呛了好几口。

房内布置极为简单,除去两个小石凳,就只有一个约莫一人高,需要双人环抱的铜质方形炉鼎。一般炉鼎是三足或者四足,而莫先生这尊炉鼎则显得尤为怪异,竟然是一个平底直接摆放在地上,其余部分则跟别的鼎没有不同,四个面也各有一个铜环,也一样是口大身小的梯形。

只是因为长期用来炼丹,烟熏火燎,鼎炉表面已经积满一层厚厚的黑污,看不见任何纹路与图样。

莫凡幼时便常陪师父来炼丹,见怪不怪,秦秣却第一次见如此怪异的炉鼎,脸上尽是惊奇的神色。

还来不及琢磨这个奇怪的平底到底有何作用,就见莫先生面向炉鼎,伸出双掌,全身肌肉紧崩,甚至微微颤抖,一股巨大的灵力波动之后,莫先生全身泛起红色的灵力,越来越浓郁,犹如熊熊烈火将整个人燃烧了一般。

空气中温度瞬间提高了不少,不断的有星星点点如同小火苗般的红色灵力扑向莫先生,这时莫先生牙关紧咬,双目怒睁,大喝一声:“给我起!”

空气中的灵力波动停止了,就见莫先生全身红色灵力凝聚成了一只二人高红色的大手,几乎触碰到了屋顶。

红色大手在莫先生的怒喝之下,牢牢抓住了炉鼎。

炉鼎竟然开始颤抖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地面也扬起一阵烟尘。

莫先生此时脸色变得赤红,喘着粗气,又大喝一声“啊..给我起!!”。

双手犹如托起千斤重物般的往上一托,红色大手竟然将炉鼎凌空拎起,又向边上挪了几寸。

这时,莫先生脸色才放松几许,长吁一口气,全身的红色灵力瞬间烟消云散,而炉鼎则发出轰隆一声巨响,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炉鼎落下区域的青石砖瞬间化为齑粉,地面更是以炉鼎为中心,犹如漩涡一般下陷进去,并留下了触目惊心的扩散状裂纹。房间内也扬起滚滚浮尘。

“咳咳”兄弟二人被呛的不轻,赶紧捂住口鼻。

秦秣心中却被眼前一幕惊到了,那口鼎怎么看都重逾千斤,虽然也见过他父亲的灵力化形,用雷霆之力凝聚成一支利箭,可射穿甲胄,取敌首级,霸道无比,可是如此举起千斤之鼎,是万万做不到的,心中不禁对自己的师父又敬佩几分。

烟尘散去,再看莫先生,脸色萎靡了不少,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霸道之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不少,眼神中也透露着几分憔悴,声音也有些虚弱:

“老了,老了,没想到举这个药鼎花费了如此多的力气!哎!”

说完摇了摇头,往前走了几步,用脚踩了踩原来摆放炉鼎的位置,发出“空空”的声音。转头对师兄弟二人说道:“就是这里,打开!”

秦秣与莫凡一惊,原来这个奇怪的鼎是为掩盖住这个暗阁,没有多想,莫凡就蹲下身体,用小刀开始撬动石砖,秦秣也用长剑沿着砖缝撬着另外一块。

几息过后,撬开了七八块砖,看见一个狭小的入口。秦秣与莫凡好奇的望向师父。莫先生,显得十分疲惫的说:“下去!”

莫凡先探身进去,发现里面有个小竹梯,便顺着竹梯蹑手蹑脚的往下爬,落地之后发现居然这里别有洞天,是一个类似青石屋大小的地窖。

秦秣跟莫先生先也下来了,莫先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了吹,将一盏壁灯点亮。

这时秦秣与莫凡才看清这个地窖,地窖左侧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两面书柜,上面摆满了各色书籍。

右侧墙上挂着一幅灵觉大陆的地图,而地图前方一张竹台上赫然放着一幅盔甲,沾满了血迹,残破不堪,却透露着慑人的威势。

在盔甲旁,是一把积满灰尘的长枪,上面留着暗红的血污,枪头也宛如锯齿一般有着一个个缺口,但令人惊恐的是,每个缺口上都留着暗红色的污秽,这分明是被骨血所磨钝的。

秦秣出生世家,见惯了各种神兵利器,自然看出了这副盔甲与长枪虽然残旧,但是必属上品,阵阵好奇涌上心头。

莫凡则不同,只是又兴奋又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秦秣双手抱拳面向莫先生缓缓说道:“师父,敢问着副甲胄与长枪是何人的?”莫凡一听,也有些好奇起来,望向师父。

莫先生,抚了抚短须,略带笑意说:“是为师的!”

“啊!师父你参过军?”莫凡不可思议的问道

秦秣也急忙追问道:“那敢问师父.。。”话还没问出口,便被莫先生打断:

“过去的事,不要提了!”莫先生看了看那副甲胄与长枪,又发出一阵叹息。

转身走向书架,吹了吹表面的积灰,缓缓说道:“这里的书籍,是为师毕身所藏,涉及武学,兵法谋略以及一些医术,还有文献典籍,今日起,你们二人,午后,便可来此随意查阅!”

莫凡看着如此多藏书,兴奋的问道:“那白天呢?”

莫先生摸了摸短须微笑着说:“我教导你们习武!”

统领府内

“禀报统领,你让我暗中留意那小院,我今日在附近,听见巨大响动!周围数百米内都听得一清二楚呢”

“哦?如此大动静?我倒要去看看,那莫老头儿到底搞什么名堂!”凌统领眯着眼诡异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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