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挪威首都奥斯陆五星级酒店的餐厅里,楼心月隔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再次看见了不可一世的池其羽。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池平江言必行,行必果,真的动用私人飞机空运了一顿正宗的CD火锅到挪威。
火锅里“咕咚咕咚”滚动的气泡声和窗外奥斯陆寒冷的天气相得益彰,此刻的挪威正处在一年当中的极昼季节,即使已经是晚上七点,窗外还是明亮得如下午三点的辰光。
楼心月擎着一双铁木筷子,望着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池其羽,怎么也提不起食欲。
他真的就这么嫌弃自己吗?
精神奕奕的池平江还是一贯作风,将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餐厅里除了池家人,依旧是什么人也看不见。
毫不夸张地说,楼心月来了北欧之后,甚至都没有见过几个金发碧眼的北欧人,全程贴身为楼心月服务的,除了秘书刘便是几个训练有素的菲佣。
主子话少,下人语言不通,又远在异国他乡,楼心月从未如此孤独。
这也许就是她未来豪门生活的缩影吧,楼心月开始略微有些理解了,为什么过去的八卦杂志总说豪门媳妇不好当。
池平江对秘书刘使了一个眼色,秘书刘立刻毕恭毕敬地上前,递给楼心月一张金色的银行卡。
“大小姐,这是池老的一点心意,明天到香港以后,你和孙少爷一起去买点结婚用的衣服首饰吧。”
楼心月看着那张银行卡迟疑了一下,虽然她也曾计划过等自己高考结束,一定要去香港买买买一趟,但是——却不是拿着别人施舍的钱。
楼心月正想拒绝,但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从芬兰航空上下来之后,似乎秘书刘忘记了收走她的护照,如果她能够再有钱买得起一张回上-海的机票……
那么……
想到这儿,楼心月果断地接过了秘书刘手上的那张银行卡。
但同时,她也看见了对面池其羽鄙夷的目光。
“你不要妄想买机票回上海。”
姜还是老的辣,更何况是池平江这样的一块大生姜。
池平江一眼看穿了楼心月的小心思,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希望扼杀在萌芽状态。
“港龙航空的总裁上个月刚和我一起吃过饭,没有我的允许,印有‘楼心月’三个字的护照是不可能登机的。”
楼心月一愣,不自觉地手一松,手中的银行卡立刻滑进了滚滚沸腾的火锅里。
身后的几个菲佣立刻赶上来手忙脚乱地开始拿各种勺子拼命捞。
不用说,这一锅空运而来的火锅算是糟蹋了。
池平江却示意她们退下,自顾自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羊肉,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伸进锅里涮,红红的羊肉不一会儿就滚得翻白,池平江就着一口白酒,平静地吃下。
楼心月彻底呆掉,有一个成语叫做“插翅难逃”,她现在算不算是“插护照也难逃”?
蠢货!
对面的池其羽看着楼心月,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楼心月彻底绝望了,她的后半生一点人生自由都没有了。
爷爷楼成峰知道目前她的处境吗?他怎么能够仅凭池平江的一个眼神,就放心地让他将自己带走?并且池平江还早就替她办好了护照。
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晚上,楼心月在房间里望着窗外白茫茫的“夜色”,心如死灰,接下来的日子,就把自己当成是一只不会说话的提线木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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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晨,香港赤鱲角机场,随着飞机“呜——”地一声平稳着陆,楼心月还是穿着那件白色的连衣裙从头等舱的扶梯上缓缓走下飞机。
不知道是耳边的粤语还是祖国的海风,略微让楼心月的内心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的亲切感。
从机场的特别通道出来,只见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已经在机场出口恭候多时了,秘书刘拉开车门,楼心月便机械地弯腰钻了进去。
她已经习惯了,除了飞机,便是一辆又一辆各种牌子的黑色豪车将她拉往下一个目的地。
下一站,尖沙咀梳士巴利道半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