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轻巧,老黄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你以为这一病是小事呀!”先是瞪了张久阳一眼,不过随即顾淼淼也是收了性子,无奈叹道,“这老黄也真是自作自受,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这点定力都没有。”
“也不怪他,那艳鬼多少有些道行,能惑人心智。”摇了摇头,张久阳也是从褡裢里拿出两张符箓递给了顾淼淼道,“都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这黄警官能招惹上艳鬼,肯定事出有因,但最近我是没空帮他调查了,你把这两张符箓,一张放在黄警官床头,一张挂在他家门口,以保平安。”
“那我替老黄谢谢你了。”嘿嘿一笑,顾淼淼随即把符箓揣在口袋里就要走,说是鬼怪防治宜早不宜迟。
但顾淼淼还没来得及起身,自己的电话就响了,却是徐思雨要来,而她担心自己靠刷脸进不了市委大院,所以让顾淼淼去门口接她。
听得徐思雨说要来,张久阳其实很想回避一下,因为他隐约知道徐思雨可能要问他关于自己父亲徐文亮的事,但琢磨着在安阳还得呆上一段时间,张久阳最终还是没有采取逃避的态度,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干脆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坐下吃起水果来。
徐思雨很快被顾淼淼领进来了,很明显她就是特地来找张久阳的,一屁股坐在张久阳身边,“久阳,我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啊,怎么了?”看着徐思雨一脸的急迫,张久阳故作迷茫。
“那你能带我再去找他吗?”
果断的摇了摇头,张久阳解释道,“这个不行,当时在土地爷那块小仙界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父亲这会魂魄肯定被带入阴司了,凭我的道行,暂时还不能带你下去。”
“那……,久阳,阴司有狗吗?”抿了抿嘴,徐思雨一指地面,“和淼淼分开后,我就打了个盹,但我梦见我爸了,梦见他在一个空旷而且黑蒙蒙的地方,让几十只恶狗凶残的撕咬!”
“没有的事,阴司怎么可能有狗。”张久阳打了个哈哈,忙给顾淼淼打了个眼色,“淼淼,你在这陪着思雨吧,我上去找杜长河他们聊聊。”
“哦。”疑惑的看了张久阳一眼,顾淼淼倒也不多问,不由分说的将徐思雨拉到了一旁。
趁着这个空档,张久阳迅速上楼而去。
刚一上楼,张久阳就让守候在楼道口的杜长河给拽住了胳膊,“张道长,你可算来了,那恶鬼剪除了吗?”
“其他人呢?”张久阳不答反问。
“唐书记给我们分别安排了房间,他们都休息了。”叹了口气,杜长河就在楼道口坐了下去,“张道长你也知道,我们农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所以天擦黑就早早的睡下了,我是特地在这等你的。”
顺势坐在了杜长河身边,张久阳开门见山道,“杜老哥安心,唐叔和我们其实并没有怪罪于你们的意思,把你们安排在这市委大院不是监视,更不是监禁你们,相反是要保护你们的安全,免得那恶鬼又找上你们。”
叹了口气,杜长河回道,“这我们哥几个都懂,只是老这样在唐书记这里待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况且我们很担心家里人,万一那恶鬼寻不到我们,而……。”
“这个杜老哥你大可放心。”摆了摆手,张久阳解释道,“这会我来找你们,一个就是寻问你们各家的地址,每家送上符箓的同时也是看看那恶鬼有没有再来的踪迹,要是有,自然是一举灭了他,二来就是问问,你所说那片乱葬岗的具体地点,若是那恶鬼还没出现,我就去那走一遭,看能不能找到他。”
“真的吗张道长!”
闻言,杜长河显得特别高兴,当即就回房间寻来了纸笔,不仅写下了自己等八人的地址,惟恐张久阳人生地不熟的难找,甚至还想绘个简易的地图,不过很快也是在张久阳解释说有顾淼淼带路后,放弃了。
想了想,临下楼前,张久阳又从褡裢里拿出一沓符箓递给了杜长河,示意他等其他人醒来后,把这些符箓分一分,这段时间尽量就呆在唐风这里。
张久阳刚一下楼,就发现徐思雨已经走了,当即也是松了口气,挥了挥手里杜长河写下的地址冲着顾淼淼道,“淼淼,跟我走了,我们去杜长河他们家分别看看去。”
“好啊!”顾淼淼似乎显得很兴奋,蹦蹦跳跳的就出去开车,充当起了司机和领路人的角色,不过车子没开多久,顾淼淼也是一扭头冲着张久阳问道,“久阳,思雨的父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善恶有报啊。”叹了口气,既然徐思雨不在这,张久阳倒也不隐瞒,“她父亲徐文亮,生前干过盗墓的勾当,思雨所说的梦境,那一幕其实我见过,黄泉路上恶狗专吃一些落单,并且罪大恶极之人的魂魄。”
“那思雨这梦,是徐伯伯给他托来的了?”
“算是吧,徐文亮在弥留之际,将盗墓所得的珍奇古董全捐了出去,想来是老天怜悯,要让他在恶狗嘴下魂飞魄散之际,见上自己女儿最后一面。”
“怪不得,怪不得徐伯伯不肯说那批珍奇古董的下落。”
见顾淼淼陷入了自己的思雨,竟然似有所悟起来,张久阳忙不迭的拍了拍肩膀,“淼淼,你好好开车行不行?放心吧,在袁立的农家乐时,南方鬼帝不是冲着你嗅了嗅鼻头么,这是鬼帝的识人之术,那时他都亲口说你不坏了,将来死了到阴司去,肯定不会……。”
“呸呸呸,什么死啊活的,老娘今年才二十四呢。”瞪了张久阳一眼,随即顾淼淼却也是长叹一口,“久阳,没想到这鬼啊怪的还真有,你知道吗?最近几天我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惟恐踩死了哪只小虫,让阴司给我划上一笔残害生灵的罪名。”
“这你倒是多虑了。”好笑的摇了摇头,张久阳解释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其实也是天道,那些牲畜爬虫什么的,地位本就位居我们人类之下,我们吃了它们亦或是踩死了他们,并不算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