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开始,第一章!纯手打原创,今天五更,可能要更新到晚上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第一次感觉到来自一个字的震撼,我看着那张纸上,画的乱七八糟的圈,那凌乱的笔划组成的一个“死”字,没来由的,感觉到心底发凉。我想了很多,有父母说过的,对付鬼的方法。也有电视里,遇见鬼的那些人悲惨的死相。那一刻,我的大脑凌乱的可以,就像那些糟糕的鬼画符,带乱了我的思绪。
我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也许在那一刻,我的一切的信念以及坚持,对鬼怪事物的好奇,都没有了,只剩下恐惧。我坐在家里的楼梯上,轻轻的抚摸着小白的脖子(还记得我妈妈给我讲的那个猫说话的故事吗?小白是之后,我要求父母抱养的一只宠物狗),小白软软的毛绒绒的身子,能够让我稍微安心一点。我在想,是否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爸妈,结论是不可以的。万一这只是陆明的一时的恶作剧,告诉了父母,我不就大败特败了吗?告诉哥哥?应该是可行的,哥哥带我玩的笔仙,他肯定也知道怎么化解吧!
打定了注意,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哥哥回来,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他,让他帮我想办法。但是,那天,哥哥没有回来。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天,哥哥的一个朋友惹了很大的麻烦,哥哥去帮忙,连家里都没有告诉,人已经在郑州了。
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那天,我等到了晚上的十点钟,哥哥还是没有回家。我问起爸爸,爸爸才告诉我哥哥有事出去几天,可能要下周才会回来。我当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我几乎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爸爸托出了,不过最终我还是忍住了。去睡觉的时候,我是带着忐忑的。
经历过恐怖的事情的朋友应该都知道,在那样的气氛中,晚上自己一个人,是很难入睡的。我也是一样,那天晚上,我一直竭尽所能的希望自己睡着,只要能够睡着,哪怕是天塌下来,也与我无关了。可是,一直到深夜,我都没有丝毫的睡意。
我第三次打开灯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两点钟了。我困的要命,眼皮子像是灌了铅一样,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知觉,但是只要我一闭上双眼,就会有浓浓的不安,我就忍不住提起精神,把眼睛打开。哪怕是看着同样黑乎乎的屋顶,我的心里也会有一点点的安慰。这一次,没有让我等太久时间,我在睡意朦胧中似乎听到窗外有嘈杂的声音,我仔细的听了听,是起风了。我看着黑乎乎的窗户,觉得这似乎是一种预兆,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突然变的很亮,深夜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很难理解的。我连忙钻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透过窗户透进来的那道光。
那道光在天花板上投下一片影子,我看到那似乎是一个手脚很长的一个人,此时正在窗口趴着。我能够想象他是在探头向房间里面看,他是来找我的吗?我那一刻有些紧张,我在想,如果我不动,他会不会看不到我,就走了?还是应该大声的叫,把爸爸叫过来?我这边的主意还没有打定,我的耳边就传来了手指甲抓玻璃的声音。我身上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我听到窗户上传来的划玻璃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天花板上的光影在游弋,一遍一遍的划过玻璃,我浑身上下都在颤抖,鸡皮疙瘩像过电一样,从头到脚,又一遍从头到脚。
我不确定当时持续了多久,不过,我最终忍无可忍了。我想起了爸爸说过的话,人不应该怕鬼,哪怕真的很怕,也要装作不怕,因为鬼怪,只有在人们害怕的时候,才会来害人。如果你不怕他们,那么他们就害不到你了。
我大喊一声给自己壮胆!“来吧!你不过是一个死鬼!少给我装什么大仙!”我是跳着站起来的!奇怪的是,我这一声大喊,窗户上那划玻璃的声音就停止了。我装着胆子,慢慢的走到窗前,我一只脚踩在书柜上,慢慢的把头探到窗户上去看。窗外什么都没有,一片宁静安详的夜晚景色,那晚的月亮很大,光照进窗子,屋子里都亮堂堂的。我四下里看着,想要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刚才把我吓得快要尿床的手划玻璃的声音,绝对不可能是幻觉!哪怕让我看到一根树杈,或者是一阵风吹起来的塑料袋子,都能给我一些安慰,但是没有,窗户外边干净的过分。我不死心的到处看着,这时,我感觉后背有一股冷冷的风吹过来,我脑子里闪过很多电影情节,大都是主角在小心翼翼的四下观察,猛然一回头,恶鬼就在自己身后。想象让我自己冷汗都快滴了下来,我猛然回头看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房间里很安静,衣柜,书柜,在背光的地方,呈现出一坨黑色,看不清晰,不过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整个房间都安静的像周三的教堂。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自己吓自己。头回归正常位置,我愣住了,就在窗户外边,紧紧的贴在墙上,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趴在窗口,月光照下来,那个黑色的影子却一点都看不清楚。我和他,就在窗户的两边,我在找他,他在找我。一时间,我感觉脑后有点疼,胀痛!头皮发紧,心跳加速,甚至完全忘记了呼吸。我愣住了,当时我不知道是一瞬间,还是过了好久,我感觉过了好几年,但是又好像一次呼吸的时间都没有,我的房门开了。
“还不睡?干啥呢?!”一声炸雷一样的声音传来,我心头一跳,这才喘着气退着离开了窗户。我回头一看,是爸爸。
“爸,你看……”我看到爸爸,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我疯了一样指着窗外,喊着爸爸。不过,我被爸爸打断了,“看什么看?还不睡觉?再不睡觉,明天还上课不上了?!”
爸爸一边说着,一边走到窗前,不经意的往外边看了看。打开窗户,吐了一口浓痰出去,然后关上了窗,“好好睡吧,没事了。晚上不好好睡觉,乱看什么呢?要是害怕,要不要下去跟我一起睡?”
小时候,我的印象中,爸爸是无所不能的。爸爸说没事了,我的心里也就好了很多,甚至连刚才发生的事情的真实性,我都开始有些怀疑了。听到爸爸说,我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你赶紧睡觉吧,我就在客厅抽烟,有啥事,就叫我!”爸爸说了一句,也不等我回话,就关上门出去了。我跟爸爸说了这么几句话,整个人感觉到无比的安全感,我看着窗外照进来的月光。这么明媚的月光,这个夜晚,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整个人钻进被窝里,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都还没有闪现出来,我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昨晚睡的很晚,但是今天并没有什么没有精神的感觉。我下到楼下,就看到家里的院子里,摆的奇奇怪怪的一些东西,我认识的有元宝火烛,铜制的铃铛,还有三根胳膊那么长的香。我看到那三根香的时候是最激动的,过年的时候,如果有一根这玩意,够点好几天的炮仗了吧!三只鸡被绑住了腿,安静的躺在地上,有一只是不是抬头精神的四周看看,根本一点都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可能是睡迷糊了,我一时间没有想清楚这是在干嘛,我爸爸就走了过来,“醒了?今天家里没有做早饭,你去学校门口吃吧。”爸爸很平静,结合周围的情况,我也搞不清楚这是干什么了。难倒家里要来客人了?中午做大餐?爸爸递给我十块钱。我答应一声,就洗漱出门了。做到路上,我才反应过来,家里边是在干什么。
那是在驱鬼啊!跟电视里看的一样,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一个穿着黄色大褂的人出来,拿着桃木剑挥来挥去。对着空中说什么“先礼后兵”,然后,杀鸡撒血,打米碗,这个时候,如果收了他的礼,那么事情也就罢了,如果不收,还有一套说法。“给你东西你不收!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桃木剑一压,插着一张黄符沾到鸡血里,然后从火烛上划过,整个符都烧着了。想想就很帅,不过不能回去看,这个时候回去,估计老爸真的要打我了。
一路想着,我来到了学校,我手里拿着两个包子一边吃着,一边走进了教室。我感觉从我进入教室,一直到我坐到座位上,陆明的目光就没有偏离过,一直死死的盯着我,看的我吃着包子都觉得有些别扭。
“你看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陆明的这个小眼神,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跟他打一架。
陆明这次倒是很客气,笑嘻嘻的跟我说:“不是,你昨天没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我看着他那副神经兮兮的样子,摇了摇头。陆明接着说,“我们三个人,昨天都做了同一个梦!我梦见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穿着古时候的那种公主的衣服,跟我说,要一个祭品。这个祭品一定要有很高的灵性,不然,她就要你的命!”
我冷哼一声,“哼,要我的命?那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梦见,反而是你梦见了?难倒她不敢见我?就连威胁我,都要假借你传话?”
我这话一说,陆明讪讪的笑了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其实吧,是威胁我们来着。我的意思不是说,你应该也梦见了吧?咱们不是一起惹的麻烦吗?”其实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陆明的意图非常明显,那个时候,我们都还是初中生,家里也都不是那种大富大贵的。他几次三番的想要把我牵扯进来,拿话引导我,其实就是想要我出钱买祭品,吓唬我不成,又拉关系。
不过,那个时候,我是万万想不到这些的,我想起来家里现在正在摆台做法。我就答应了,一说起来,我们四个人要一起买祭品祭拜笔仙,关系很自然的就又好了一些。要有灵性的祭品,我们参考了几种,猴子肯定是首选,这是灵性最强的,仅次于人了。但是不好找啊,而且当时还是初中生的我们,从哪里买猴子去?乌龟,人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这龟的灵性应该也不低。但是万年龟灵性强,小乌龟就不好说了,再说了,买到的也不知道多大了。鸡,这个是最容易找到的,也是作为祭品最大众的东西,不过人家都说了要灵性足的,拿只鸡,会不会显得糊弄了?
最终,我们还是选择了乌龟。我们四个人,每人出了五十块,买了一只汤盆那么大的乌龟,据卖乌龟的说,这只龟,没有五百岁,也要两三百。绝对大补,熬成汤喝,保证孩子喝了流鼻血,老人喝了睡不着。我们当时是不懂的,就是听他说着,觉得这只乌龟应该算灵性强了。计较定了,我们四个人,拎着这只大乌龟,来到我们学校后边的乱坟岗,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人少,我们做的事情,不想让更多人看到。
我们找了两块大石头,一边对一边,搭了一个人字形的小棚子,把乌龟放在棚子下边。乌龟果然是好耐性的动物,就算没有束缚,在那棚子下边,也并不跑。搞定了之后,我们拿出当初请笔仙的那支笔,把笔放在了石头棚子的上边。然后,四个人远远的跑到一边,蹲在路边偷偷的看。
我们等了很久,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实在等不及了,我提议上去看看,我们四个一拥而上,很快就纷纷逃了下来。因为我们看到,那只本来活的好好的乌龟,此时半张着嘴,身下流了一滩血,明显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死了。
此事过后,我们很快的就把笔仙遗忘了。不过,也就是那一年,我的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我的父亲所在的厂子效益不好,国家不愿意再继续亏钱养着这个厂子。申请破产转型了,大批的工人下岗,我的爸爸也是其中之一。下岗之后,爸爸就跟着妈妈一起经营副食门店,但是也在同一年,后半年的时候,县政府大搞建设,修路的需要,把妈妈承包的门店给扩建成路了。同一年,爸爸妈妈两个人,面临了失业,我的家庭,也在那一年,真正的开始步入寒冬季节。爸爸,妈妈,哥哥,三个人一起找工作,求人办事,希望能够安排一个好的职务。而我,也是从那一年,开始变的有些内向,也更为阴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