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莫子乌从一个七八岁大的懵懂孩童长成了个冷峻帅气的小伙子,但除了每日到朝阳峰去泡药池以外,苏谋越没有教授过他任何东西,一个入门十年未习得分毫“玄真道法”的他,在整个断云峰内,就是个笑柄。
起初的时候药池让他的身体力量不断得到增强,以至于他不会太过失落,但到了后来几年,他感觉不到药池的明显效用,开始有了懈怠感。
好几次前去恳求苏谋越都被拒绝,理由是清虚当年离开时的那番话,有时候他甚至怀疑是因为自己时常帮助林梦瑶捉弄苏谋越,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发生。
但那要怪也只能怪自己,抵御不了林梦瑶的“循循善诱”,谁叫这害人的小妮子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貌美如花。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断云峰弟子别院中便开始喧闹起来。
莫子乌缓缓睁开眼睛,不紧不慢的穿上衣服,稍作梳洗过后,出了房门。
他不能跟随其他弟子前往受教,只能百年如一日的去往朝阳峰的天雪池,时间久了他都怀疑那一潭的黑水是因为浸泡了人身上的污垢才变黑的。
正午之时,苏谋越来到了密室,神色茫然,莫子乌从这张斑驳的老脸中看出了不好的信息,问道:“师父,出什么事了吗?”
苏谋越没有立刻回答,走到药池边上蹲下,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药池中的莫子乌,压低了声音道:“回风镇出事了。”
莫子乌慌忙的站起身来,瞪圆了那双透黑的眸子,问道:“我父亲呢?掌门呢?”
十年来,他无一日不担心家中的父亲,听到回风镇出事,自然便第一个想到了曾经与他相依为命的那人。
苏谋越叹息一声,站起身来,背朝着莫子乌,两手伏背,道:“按照掌门师兄的来讯,你父亲应该还活着。”
莫子乌稍送了口气,又问道:“那你说的出事了,难道是说掌门真人?”
虽然说莫武阳没事可以让莫子乌安心些许,但是如若是掌门出了事,那这偌大的玄真门将会面临什么,他是绝对可以想到的,群龙无首势必导致整个山门大乱,更有可能引来魔教的肆虐。
苏谋越沉默了许久,而后叹了口气,捏紧了拳头挤出一句话。
“回风镇底下掩埋着通往冥府的大门,当年九黎宗也是因为这样才会攻打回风镇,青阳真人洞察天机后便把你送入了此地,本以为靠着玄真门便可以瓦解九黎宗的进犯,但最终冥界之门还是出现了破损,为了避免魔物再次席卷大地,师兄化身为璧,将整个回风镇封冻了起来。”
林梦瑶也变得婷婷玉立,美貌出尘绝世,如天女下凡,倾国倾城,修为虽不及云奕,但也将“玉清诀”修炼到了通幽境中期,五灵诀,也达到了九阶五元归灵的地步。
轮回峰微尘殿外的广场上,熙熙攘攘的站了有一百来个新进弟子,年纪都和云奕相差无几,他们相互交头接耳,时而还冒出阵阵嬉笑声,只有云奕,只身站在一边,不与人亲近。
“喂,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啊?我叫向阳,你呢?”一个小胖墩走到云奕身旁,客气的打着招呼,脸上亲近和善的笑容,像极了弥勒佛返老还童。
“云奕。”虽然不愿主动,但是如若别人要前来攀谈,他也不至于冷如冰块,这最基本的礼貌他还是懂的。
“这齐云山选弟子还真是够严格的......”
“几千号人最后能走进这山门的也就这一百来个......”
“能走到这里,还真是幸运的......”
向阳云云不绝,那张嘴就像停不下来似的,也不知道他这胖墩墩的身子会不会累。不过云奕压根就没有听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僵硬的陪着笑脸。
半个时辰后,从微尘殿内缓缓走出一年轻男子,青袍加身,但那张黝黑的脸却在这衣袍之上格外显得不自然。
男子挥了挥手,示意这些弟子都站好,然后嗯哼了两声,昂首挺胸的夸夸其谈起来,“我是你们的督练师兄,李子牧。”
“今天是你们入门的第一天,本是该由穆青大师兄为你们督练的。”
“但如今凉州魔教肆虐,穆青师兄正随着掌门真人在与魔教战斗,门中便派了我前来为尔等督练......”
殿前的十几名弟子都认真的听着李子牧的训导。
“焰火诀”李子牧说着说着抽出手中之剑,运气而过,剑锋挥出,一道火芒顺着剑身飞出,划过旁边的树丫,只见那一片片的树叶顺势而落,然后燃起火来,瞬间之后便化为乌有。
“这是齐云山最基本的剑技,你们都可以通过修炼习得,至于最终的法诀效果,就需要看你们的修为而定了。”
那些新进弟子看着这一幕,个个都露出赞许之色,除了云奕。凭他七岁时就修炼到第三层的“御灵真诀”,就有足够的理由对这种招式不屑一顾。
“下面......”李子牧正要继续说下去,看到林梦瑶蹦跶着走来,笑着问道,“林师妹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个人,李师兄给方便吗?”林梦瑶也毫不客气,说完便走到云奕身边拉着他跑到一边。
李子牧就这般眼睁睁的看着,在这齐云山中谁不知道这林梦瑶是个不好惹的小狠角,加上又是掌门的得意弟子,解恭长都拿她没办法,他一个李子牧又算得了什么。
“喂,那小子什么来头,听说那女孩是掌门的得意弟子。”
“谁知道。”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
李子牧嗯哼一声,尴尬的抽了抽嘴角,底下人也瞬间安静了下来,之后他又继续着他的侃侃而谈。
......
“喏,这是潇潇姐姐让我给你的,最近门中事务繁忙,她抽不开身。”林梦瑶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本小册子,上面用很细小的字写着玉清诀三个字,“这是玉清诀前三层的修炼法门,里面有我和柳师姐当初修炼时候做的一些注解,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云奕顿时心中一暖,他缓缓的收过小册子,笑着说道:“还劳烦师姐关心了。”
林梦瑶听得心中一乐,拍了拍云奕的肩膀,霸气十足的说道:“潇潇姐关心的人,一定不会错,以后有我的,就有你的。”
云奕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两人继续聊了一会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云哥,那女娃娃可是林梦瑶林师姐?你这下手下得可真快啊,佩服佩服。”向阳一脸的猥琐,肩膀不停的蹭着云奕的肩膀。
云奕瞧着向阳这模样是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干脆一拳头朝着他的胸口锤去,却见那小胖墩不但不喊疼,还咧开了嘴大笑起来。
李子牧朝着底下的二人哼了两声,见两人不再窃窃私语,又继续说道:“玉清诀,是我齐云山修炼真法,千年前由清阳祖师所创……”
“玉清道的修炼总分九层境界,分别为:筑基、开脉、融合、聚元、通幽、入圣、化神、大乘、渡劫。”
“我们的掌门真人现在已修炼至大乘境界,若再次破境,便可渡劫成仙了。”
李子牧一脸的自豪,其实不止是他,齐云山是世间修仙第一大派,门中弟子都自然的以能入齐云而深感自豪。
底下的新进弟子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然而一个带着调侃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那师兄如今所处的境界在哪里啊?”
李子牧顿时脸色一变,尴尬得结结巴巴,“你、你们管这么多干嘛,给我、给我好好修炼就是了!”这是他的软肋,天赋不高的他花了七年的时间才将玉清诀修炼到第三层融合境巅峰,以这种修为,也就只能在这里唬唬这些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听李子牧这么一说,殿前这些毛头小子一个个都暗自嬉笑起来……
“嗯哼,我们继续。”李子牧强忍着心中郁闷,继续说道:“玉清诀讲究炼气之法,以聚天地灵气来淬炼周身筋脉,达到通筋活脉的作用……”
“通筋活脉……”云奕听到这四个字,突然精神百倍,或许,这能帮助他打破筋脉的封印呢?
“来,跟着我做,去除你们内心中的杂念,感受周身灵气……”
这些新进弟子都依样画葫芦照着李子牧的动作,双腿盘膝而坐,有的晃动着脑袋,有的双手如算命般掐来掐去,这让李子牧看着是哭笑不得。
唯独只有云奕盘坐着一动不动,若此刻有谁可以看清他体内的筋脉,定会发现,正有股由外而来灵气在击打着他的筋脉,然而这些灵气却被包裹着的封印之力阻挡在外,让它们难以进入其中。
数息过后,他叹了口气,睁开双眼,却发现,包括李子牧在内有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他看。
“云哥,你是不是领悟到了什么?”向阳两眼放光,打量着云奕。
原来这些人是看到他毫无反应,以为他悟到了法门,见状他只好尴尬一笑,“我……只是睡着了。”
“卧槽,什么鬼嘛。”顿时所有人的眼光都由起先的惊异变成了鄙夷,转变之快犹如电闪雷鸣。
只不过这压根影响不到他,毕竟有些事情,他也不想多作解释。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此结束,你们回去之后好好体悟,当你们可以将灵气聚入筋脉内,就算是达到了第一层“筑基”境界了。”话毕,李子牧摆了摆手,朝着大殿内走去,底下的弟子也都如释重负般纷纷离开,只剩下云奕和向阳两人。
“云哥,想什么呢,走了,再不走等会就没饭吃了。”向阳一脸的着急样,这小胖墩提到吃比什么时候都精神。
“你、你以后叫我小七就可以了。”云奕有点听不惯向阳这么喊他,淡然的说道,可他这话音也就这么跟随着向阳的拖拽越走越远……
......
云奕每天跟着那些新进的弟子修习玉清诀,练习齐云剑法,回到厢房后又会去寻找之前那种奇异的感觉。
时不时柳潇潇会来探望一下他,而最让他头疼的是林梦瑶和向阳,一个有事没事叫他帮忙恶搞解恭长,一个成天到晚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时间过得很快,就这么半年过去了。
因为筋脉上存在封印的缘故,在玉清诀的修炼上云奕的进境很慢,在众多新进弟子中是最差的一个,就连那个资质看似并不怎么样的小胖墩向阳,都已经可以将灵气灌入经脉之中。
这一日,如同往常一样,众人集聚在轮回峰大殿前等候着李子牧的到来。
“七哥,你看,我可以化灵为形了,我达到筑基境中期了。”向阳在云奕身边显摆着,将灵气聚于手中,形成一股青色气雾。
云奕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认可,只是他脸上那尴尬的笑容表明了一切。
“切,什么破玩意。”说话的人叫陆天离,资质极佳,半年就已经可以将灵气贯穿全身经脉,只差一步就可以冲破“筑基”境,达到第二层“开脉”境了。但是此人傲慢无比,除了身边那个叫许昌的走狗,谁都不放在眼里。
“你!”向阳一直都看不惯他那傲慢自大的嘴里,但是凭他的修为,也就只能自己硬吞这口气。
“你什么你?有本事你来收拾我啊?”陆天离一脸不屑的挑衅着,“还有,不知道你成天跟着这废物干嘛,还七哥七哥的,我看你两也就在这混混日子得了。”
向阳听得是一肚子的火,正要冲上去,却被云奕拦了下来。
“哎,废物就是废物,永远都翻不了身。”陆天离摆着一张臭脸,昂首挺胸走向了另一边去。
大殿之内,李子牧抬着抽签用的箱子,跟着一个白胡子老道士缓缓走了出来。
“这位是齐云山执法堂解恭长解长老。”李子牧毕恭毕敬的介绍着,听着底下的阵阵赞叹,他傲气十足,“今天解长老来此就是想看看各位半年来的修炼成果。”
“为了检验修炼成果,需要你们两人一队进行比试。”李子牧将箱子放到地上,继续说道:“公平起见,进行抽签分组,这箱子里放了十六个签,你们待会儿一一上来抽签。”
“抽签比试规则是,一号对十六号,二号对十五号,以此类推。”李子牧简单说了下规则,回头看了看解恭长,见他点头后,摆手示意让底下弟子开始进行抽签。
待得所有人都抽到了属于自己的签号,李子牧走到殿下,让众人都散开,留出一块圆形场地,“好,一号和十六号,站到台中,准备开始。”
两人站到台中,李子牧丢出两柄木剑给二人,自己回到了解恭长身边,“开始吧。”
一组组新弟子在台中运转起半年来所学到的东西,相互缠斗,可大多数弟子的招式都运用得杂乱无章,引得解恭长直摆脑袋。
没多久就有六组弟子比试结束,李子牧看得也是双眼麻木,懒散的说道:“七号对十号。”
当两人从人堆中走出,场内一片哗然,竟然是云奕对陆天离,这一个天一个地,在所有人看来都是碾压的情况,而陆天离和云奕两人本来就不合,这下子所有人都暗自为云奕叹了口气。
解恭长看到云奕,眼睛突然放出光来,撇头向身边的李子牧悄声问道:“这个七号如何?”
李子牧心中一怔,他哪里想得到解恭长会去注意到眼前这个修为毫无进境的小子,“那小子,除了最基础的六合剑法耍的很不错以外,半年来进境微乎其微,那个十号叫陆天离,是这一届新弟子中资质最高的,这场比试毫无悬念。”
听到此话,解恭长阴沉的暗笑了一声,云奕跟着林梦瑶多次整蛊他,他早就心中愤恨,只是碍于和一个弟子计较不免有失风度,也就没有找他麻烦,今日他倒想看看这臭小子狼狈的样子。
“哼,怎么是你这个废物。”陆天离运转周身灵气聚于木剑之上,一脸不屑的说这,“现在你有个机会,向我求饶认输,我便饶了你,不然小心一会你被打得满地找牙。”
云奕冷哼了一声,也不等他继续说话,举起木剑便直冲过去。虽然在“玉清道”的修炼上毫无进境,但在剑法上,云奕却在这群人之中称得上佼佼者,一套流畅的“六合剑法”竟然打得陆天离难以招架,这情景着实惊呆了场上所有人。
陆天离心中一急,强行退开了几米远,见云奕仍欲冲来,他屏气凝神,将周身经脉中的灵气化为剑芒,附于木剑之中,只见木剑之上泛出一层淡淡的青光,“御水诀!”,他大喊一声,剑锋划过,六道剑芒直逼云奕。
云奕身形轻盈的闪躲,但毕竟无法运用灵气,在最后一道剑芒斩来时他躲避不及,身形一倾,将木剑挡于身前。
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木剑被斩成两半,而在他脸上,被浅浅的划出一条伤口。
“剑法虽妙,可是无法运用灵气,又有何用。”解恭长侃侃而谈,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想不到这叫陆天离的竟有如此修为,不错不错。”
云奕看着被斩断的木剑,感受着脸上的痛楚,心中怒不当言,他知道,陆天离这一招,下了杀手。
下一刻,他从腰间抽出“龙牙”,面无表情的冲向此刻正傲视凌人的陆天离,“你说我是废物,那我就让你看看一个废物是怎么宰了你的。”
陆天离看到此刻如恶鬼般冲来云奕,手中还持着一把泛着青芒的奇怪短匕,心中一惊,下意识的退了两步,抬起手中的木剑欲要招架,却见那短匕挥过,连同灵气一起将木剑斩成了两截。
看着那直直挥来的匕首,陆天离连连倒退,整个人犹如临死一般两眼无光,心灰意冷。然而正当此时,一道白芒从他身后飞来,打在云奕身上,生生的将他击出老远。
云奕刚落地,就觉得喉中微甜,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剧痛之中只听到陆天离身后,解恭长那让他厌烦到死的声音传了过来,“连自己的师兄弟都狠下杀手,简直胆大包天!”
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先是云奕差点将陆天离杀死,又是执法堂长老亲自对一个新入门的弟子出手,而现在层层目光都望向了此刻虚软无力瘫倒在地的云奕。
解恭长一步步朝着云奕走来,犹如判官,整个场景气氛凝重,没有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所有人都为云奕捏了一把汗,除了陆天离在暗地里诅咒着,期盼着这个高高在上的执法堂长老将他“绳之以法”。
“如此无情无义,肆无忌惮之辈,留在我齐云之中就是祸害!”解恭长面色诡异,其实他心里高兴的紧,打一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少年,而且不过是一个学不会法术的无知后辈,现在又有这么好的把柄在手中,就算立刻将云奕杀掉,往后怎么说都是顺理成章。
一边想着,他手中白芒大盛,正欲要痛下杀手,只感觉到手臂一紧,回头望去竟是藏经楼长老张文远不知何时站到了他旁边,“他是掌门师兄亲诺的弟子,你此刻如此为之,往后如何向他交代?”
“你可知道他差点……”看到张文远阻拦,解恭长心中一万个不爽快。
还没等他说完,张文远就打断了他的话,“人死了么?”
他熙熙攘攘布满了皱纹的脸上毫不展露表情,犹如一块木雕,可此刻在云奕眼中却如救世之神,若不是他横插一脚,此刻自己已经化作解恭长手下亡魂了。
解恭长一下子找不到言辞来便解,但若继续纠缠,不免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不情不愿的说道:“那既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明日起,罚你后山祖师祠堂悔过一个月。”
“今天的修炼到此为止,散了!”看着云奕虎口脱险,心里不畅快的解恭长怒言一番,自顾自的朝沐霞峰走去。
待得弟子们都散了去,向阳才反应过来,屁颠屁颠的跑到云奕身边,傻里傻气的问道,“七哥,你没事吧?”
“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云奕听那小胖墩这么问,心里气愤不已,一个劲的怀疑他的智商。
只是那胖墩这会反应还挺快,没等云奕继续说话,扛起他就往厢房的方向跑去。
“去厨房弄点吃得来,我需要补补。”云奕刚回到房间,就将向阳一脚踹了出去。
向阳爬起身来,摸了摸脑袋,像是脑子被砸坏了似的,半晌过后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之所以要将向阳支开,是因为云奕感觉身上除了疼痛以外,还有另外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忍着剧痛,在床榻上盘膝而坐。
半刻后,他惊喜的发现自己自己魂魄飞入了体内,渐渐的靠近一个看不见边际的空间里,空中黑黢黢一片,而那黑暗之上如星辰般闪烁着星点,“咦,那是什么?”
“这里是你的魂境,那些是你的筋脉图。”一个沧桑而有力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云奕惊讶的喊道。
“我是龙牙的剑灵。”空中显现出一团青烟,周围被层层红色字样包裹着。
云奕听着心中一怔,“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听到云奕的问题,龙牙之灵冷嘲热讽的回答道:“你作为云家后人,竟然不知道剑灵可随意进入持有者的魂境?”
说完,那团青烟扭曲着没入黑暗之中,云奕则一脸惆怅,魂境之中随时有另一个魂魄在游荡,这让他心中很是不自在。
“小七!”林梦瑶的喊叫声远远传来,随着急促的推门声,林梦瑶气呼呼的跑到云奕身边。
早就恢复了常态的云奕,咧嘴笑道,“怎么了?林师姐。”
“我听说了,那老顽固下手还真够狠的,我要护着的人他居然都敢动。”林梦瑶整个人如同发狂的小野牛,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让云奕是哭笑不得。
“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云奕为了证实自己并无大碍,用力的怕打着胸脯,但好像有点用力过猛,连声咳嗽起来。
这看得林梦瑶火气更盛了,拉着云奕就要往外去,“走!我带你去和那老顽固理论。”
正要走到门边,恰逢出去寻找食物回来的向阳,云奕这便借势将林梦瑶拉了回来,“师姐,我真没事,就是现在饿得慌,你看你是不是得让我先吃点东西啊?”
一边说着一边使着眼神示意让向阳把东西放下,但那小胖墩智商好像确实有点不够用,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应声将带回来的食物往桌子上摆。
林梦瑶虽气,但见二人这般一唱一和,也没办法,强压着火气坐了下来。
云奕和向阳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想方设法哄骗这气呼呼的小野牛,好不容易才让她打消了去找解恭长理论的念头。
“我得让他吃吃苦头,你们两个,今晚上听我的……”这林梦瑶真是个捣腾鬼,这话音一落,云奕和向阳两人都无奈的叹起气来。
......
深夜,沐霞峰。
“林!梦!瑶!”一声响彻天际的大喊伴随着三个少年的笑声,打破了这夜晚的宁静。这样的剧情,在齐云山上重复了无数次,谁都知道,林梦瑶又在捣腾了,倒霉的总是那个白胡子老道士解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