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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唐玉兰独白(番外)

她眼里尽是惊讶,大概是没想到来开门的居然是个可爱精致的小女孩。

看着幼小的我,她蹲下来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眼里的惊讶尽数幻化成温暖的阳光熨帖着我,“你是兰兰吧?我是你表姑妈。”

“表姑妈?那是什么?”我歪着头疑惑的重复。

她呵呵一笑,“不是什么,就是你爸爸的表妹?”大概是害怕我又问出:“表妹是什么?”的幼稚问题,她很果断的拍板:“反正你叫我姑妈就没错了。”

“兰兰,是谁啊?”身后,妈妈一边从卧室走出来一边扬声问道。当看到姜琴站在门外时,她愣了一下,随后热情的招呼起来:“原来是小琴呀,快进来,快进来,我就说我们在这边也没什么亲戚,怎么会有人敲门呢!哟!这是雨祁吧?都长这么大了。”

这时我才看到,原来表姑妈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男孩儿,浓眉大眼、白白净净的十分好看。

“舅妈好。”他礼貌的开口问候。

“好,好,真乖!来坐这儿。”

待大家都坐下后,妈妈拉着我的手对着男孩儿介绍到:“兰兰,这是哥哥,来!叫哥哥!”

我有些怯怯的看着他,喏喏了一声“哥哥”,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很难听见。

他大约看出我的局促,想让我放松一点,很自然的跟我说到,“你叫兰兰?以后我也叫你兰兰好了。”

那一年,他八岁,高我一个头。从此以后,上学放学的路上我不再形单影只,不再百无聊赖。

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

是他在夏天总是有意无意的为我遮挡烈日的体贴?还是在冬天总是走在我前方为我挡去寒风的背影?亦或是在下雨天他骨节分明的双手稳稳撑起我头顶的一方晴天?

我不知道!

总之,我喜欢上他了!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那时候我就在想,除了我,他不能再对其他人这样好。

某一日,放学的路上,柔和的阳光吻上我白皙的脸,我看着走在我身边的他。

他仍是高我一个头,却已长成了翩翩少年,而我亦变成了亭亭少女。

听同学说,学校好多女生都喜欢他,还给他写情书。

“祁哥哥,你……有收到情书吗?”我艰难的问道,不想让他看出我的介意。

他诧异的侧头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关注这些,微微挑眉,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兰兰,你呢?你有收到情书吗?”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不知道仅仅只是他脸部的表情,已经足够让我脸红心跳,心里默刺一句“祸水!”

“没有。”即使有也早被我扔进了垃圾桶,我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人入住了。

“啊~这些人真是没眼光!这么大个美人儿竿在这儿居然没人追。兰兰,你别担心,你以后要是没人要,嫁不出去,我就勉为其难的把你娶了吧!”他好心的说道。

我瞬间火冒三丈,做势要去捶打他,“谁没人要了,你才没人要,追我的人多着呢!”

他小跑着左右闪躲我的拳头,“是是是!你有人追,这么凶,真怀疑有人受得了你!”

两个人就这样在回家的路上打打闹闹,而我完全忘记了问他情书的初衷。

每次有人问我:“你喝什么饮料?”,我总是回答:“咖啡。”

其实我并不喜欢喝咖啡,不喜欢咖啡苦涩微甜的味道,不喜欢那种若即若离的缥缈,就像我暗恋他的感觉,那么心酸又甜蜜,蚀骨如蛆,相思入口。可是却又一次次的强迫自己要喜欢上咖啡,只因为——他喜欢!

是的!只要他喜欢,我便努力去做。

尤记得当年他淡淡的一句:“长发的女生看起来漂亮点。”我便默默的把齐肩的短发留到长发及腰。

报考中学的时候,本来以我的成绩,填个二中的志愿表刚刚好,却在得知他填的是一中时,偷偷修改了志愿,并在考试的前几天夜夜看书复习到凌晨,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吊车灯险险考上了。

当初爸爸妈妈想送我出国留学,我本来是极力反对的,要我离开中国去没有他的城市,我怎么可能同意!却还是他柔柔的一句:“兰兰,出国留学回来的女孩子好像很迷人很讨人喜欢呢!你看看身边出过国的女孩,哪个不是一大堆人追?”

只为这一句我就义无反顾的出国了,只是想让他喜欢我。

在国外这么多年,我努力!努力!再努力!只是希望能更配得上他,那样优秀出色的他,身边又怎么配站着庸俗不堪的人呢!

一个人的日子里也曾感到孤单寂寞,彷徨无助,无数次的埋怨,无数次的痛哭,也曾问自己可有后悔过?却在拿起手机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说到:“祁哥哥,我在这边很好,交了好多外国朋友,你不要担心我。”

“哦!那就好,你要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就给我打电话,虽然不能帮到你,但至少我是你忠实的听众。”

“好。”我告诉自己,所有的苦,所有的痛都是值得的。

祁哥哥!等我!

旧金山的夏天依旧炎热,我坐在街边的咖啡厅里,点了一杯咖啡却没有心思享用。

烈日烘烤的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经过,如果你认为他们都躲在家里吹空调看电视,那你就错了,他们都去了海边,游泳、日光浴、玩划艇,什么都可以让你尽情享受。

就算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也是穿着沙滩裤、比基尼,不得不说歪果仁的开放程度是中国不能比拟的,要是在中国有女人敢这样穿出门,肯定会让人误会是疯子!当然,也让男人们大饱眼福。

过几天就要回国了,我应该开心的,却莫名的有些烦扰,一滴咖啡在搅动时跳出瓷杯,我用手指在桌上一笔一划写出一个“祁”字。

思绪飘向海的另一边,祁哥哥已经有一星期没和我联系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让我嗅到了一丝危机的气息,忍住打电话的冲动,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他只是太忙了,如果总是打扰他,他肯定会讨厌她的。

几天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下了飞机,离出站口还远远的,我便看见了日思夜想的那个人。

他总是鹤立鸡群,让你在人群中可以一眼就看见他,所以的忧伤和苦楚仿佛都在这一刻决堤,我再也顾不得行李箱,随手把它丢下,左右闪躲着人群,奔跑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扑进他的怀里,他被我突然的动作撞倒在地,连带着我也倒在他身上,四目相对,我眼眶一热,似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

他短暂的愣神后,抬手粗鲁的在我脸上擦拭着,“小花猫,真丑!”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内,我就这样扒在他身上,他就这样帮我擦着眼泪,谁也没想站起来。

这一刻,我欢喜着祁哥哥该是喜欢我的!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句话还一点都没错!仅仅是几个小时后,我就知道了另一个叫金多多的女孩儿,她占领了属于我的位置,成为了他心里至关重要的存在。

恨吗?不,即使在刚知道的时候恨过,现在也只剩下深深地羡慕。

羡慕那个叫金多多的女孩可以做他的女朋友,羡慕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他身边,羡慕她可以得到祁哥哥无微不至的关心。

我呢?我有什么?

嫉妒吗?是的。

终于!在接到金多多打给祁哥哥的电话时,我理智全无,我说谎了!虽不是人生中第一次说谎,却是人生中第一次为自己而说谎,不为善意只为私心。

挂掉电话后,压下心里强烈的内疚,默默的想着:“对不起了金多多,如果感情的世界里一定会有一个坏人出现,那么,就让我来做这个坏人吧!”

“如果你们真心相爱,那么这点困难对于你们来说,应该很容易解决,如果这件事导致你们分手了,那也只能说明你们不够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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