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禇灵韵依旧雷打不动的先锻炼,洗漱完毕后吃了早点,便不慌不忙的的去给国公爷请安了。
禇国公看到禇灵韵安然的站在自己的眼前时,眼里已经掩去了昨日的不快,笑呵呵的应了禇灵韵。
禇灵韵已经厌倦了与人打哑语,却也不得不去这么做,因为她现在不能离了禇国公府,即便禇国公如此对她,为了生存,不得不低头服软亲自去给禇国公解释了一番。
不论禇国公如何想,禇灵韵于礼法上面是没有一点可以让人话语的地方。
爷孙俩说了一会话,禇灵韵便走了,不知道说了什么,禇国公脸色很是不好,又不能让人轻易察觉,感觉像是一个人腹中残渣寓意喷出,却没有地方放置一般难受。
禇灵韵又去了周氏那里请了一道安,周氏这次是真心想要处置禇灵韵了,禇灵韵却安安静静的任周氏处置,因为禇灵韵的顺从,周氏在禇灵韵身上取得了大大的满足感,立即惩罚禇灵韵让她在家里为老太爷抄写经书,禁足在潇湘院。
这惩罚禇灵韵也乖乖受了,这么柔顺的态度让周氏都觉得不对劲,却也不再去管他。
后来周氏才知道不是禇灵韵信服了自己方这么柔顺,而是她早就知道了这些惩罚不过是一场笑话而已。
禇灵韵接受惩罚的事犹如一阵清风,悄悄的就走遍了整个禇府,府里丫头们都悄悄嚼舌根道这大姑娘先时是如何得势,但国公夫人一到之后便隔三差五的受到惩处,这可真是一山不容二虎啊!
禇灵韵慢吩咐了丝音去传消息给车前镖局,身边只带着竹音一个小丫头,两人慢悠悠的走回潇湘院。
不巧在路上便遇到了禇灵薇,禇灵薇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禇灵韵不过去了素心庵里几天罢了,整个人的气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若说从前禇灵韵,一直是从容不迫规规矩矩,但那高贵的气质到底还隐藏在精致的皮囊之下,今日一见,那份气质行云流水的在一举一动里流露出来了
以前可以用俊美来形容她,但现在你第一眼注意的肯定不是她的美,而是那种举手投足一言一语间流露出来的高贵的气质,自然而然的让你忽略了她的美。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改变了这么多?
也真是为难了!
禇灵薇上前行礼,禇灵韵还了一礼,原是周氏召唤了禇灵薇去,却不知所为何事。
禇灵韵也并未多说什么,便回院里去了。
竹音见到禇灵韵淡淡的模样,以为禇灵韵在为刚刚的事不快,便思虑要让她开心起来,道“小姐可知道彭城人最近都在谈论什么事吗?”
禇灵韵微微一笑,“不知道”
竹音便得意道“我刚刚听二门里的婆子在议论,说是余家的十一公子,因为不满家里的婚事,跑到西北参军去了”
他?禇灵韵脑海里忽的现出一身绯色深衣的少年,确实适合在军营里待着。
竹音看到自家小姐的嘴角微微弯了弯,便更加有动力了,接着道“姑娘可还记得二皇子妃娘娘,现下娘娘已经有了身孕了”
禇灵韵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袁瑾了,她与二皇子二月大婚,皇家子嗣单薄,这次她也是为了皇家立了大功了,自然是大喜事,袁家,彭城,大魏都是喜事。
说来大魏的皇室真的很是奇怪,皇帝努力了半辈子,只憋出了这么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早亡,生下的孙子还是傻的;
另一个儿子就是二皇子自然比他老爹厉害多了,这不成婚不过四个月,便有了喜讯,更何况还有四位侧妃呢,这产量可不是他老爹可以相比的。
对她来说,真的是大喜了!她这个正妃当得如何不容易还是可见一斑的,比如皇帝在他们成亲后不久便赐下了四个侧妃,她能在侧妃之前诞下嫡子是最好不过的事。
竹音又道“姑娘可还记得袁家的四姑娘?”
袁婷?
“袁家四姑娘不久前被赐婚给了兵部尚书的长孙,不仅身世显赫,听说是个小将军呢,袁家姑娘可有福气了”
福气?不见得,想来是袁家着急了吧!要不然怎么会与兵部尚书府联姻?
看来上次皇帝给的教训并没有听取啊!袁府的作为能理解,但是赌皇帝不敢放弃二皇子,还是不能放下袁家?
袁府这步棋,走得不好。
正如禇灵韵所言,皇帝知道二皇子想要抬举自己的妻族,但是在皇帝眼里便觉得袁府不应该如此蛊惑二皇子的,自己愿意给你颜面便赏你一些颜面,若是不乐意,那就只能怪你咎由自取了。
话说现在皇帝的眼前放的是两块玉珏,但却一点头绪也没有,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了。
皇帝沉着脸,撸一撸胡子,道“就依她所言,让她进京觐见”
跪在下面的人正是冷月,领命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此时禇国公还在生气中,耳边萦绕的一直是禇灵韵的声音
“国公爷您太心急了,若是我在路上出了什么闪失,禇府不会因此而脱困,反而会成为皇帝怀疑的是一个对象,把禇府推进风尖浪口
您一世英名怎么能饭这种低级的错误呢?我死了皇帝陛下陛下只会觉得禇府没有能力担当此重任,更或者,皇帝陛下会以为你是故意这么做的,您觉得皇帝会怎么想?您怎么能这样做呢?”
“对了,既然现在已经得到了玉珏,那我母亲的嫁妆留在您那里也没有用了,反倒是给您带来不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觊觎我母亲的嫁妆呢,还是孙女自己打理会更好”
这是在为他好吗?这分明是在骂他,说他觊觎她母亲的嫁妆,说他薄情寡义!
若是不把嫁妆还给她,她这就是强占她母亲的嫁妆了!
禇国公也终于体会到了他爹临终前说的话了,他当时嘴上不好说,暗想着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吗,有您说的这么恐怖吗!
今日算是体会到了父亲当年的苦了,不过他可不是父亲,没有禇府,哪里还能有她立足之地,也不过就是嘴皮子上厉害了一点罢了。
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禇国公爷正在平复自己的情绪,脸色渐渐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