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放揭开面具,双方的反应都是一惊!
余放惊讶是因为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袁瑾!
袁瑾惊讶是因为余放的大胆,这样有违礼法的事他怎么做得出来!
两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袁瑾的丫头反应过来了,当下就把袁瑾护在身后,道“哪里来的登徒子,还不快快把面罩还给我家小姐!”
余放呵呵笑道“好巧好巧,原来是袁小姐啊,幸会幸会”
余放并没有道歉,他故意这么做的,有什么好道歉的?只是他以为是她呢,原来不是!
袁瑾此时看到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是非常生气的,但是袁瑾这个人的忍功委实不差,没有把所有的脾气发出来,但依旧有些生硬的道“早就听闻余公子大名,今日再见,真是名不虚传”
余放笑,“多谢夸奖,在下不打扰姑娘赏灯了,先告辞了”,遂把面具递到袁瑾丫头的手上,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走了。
袁瑾身边的丫头们气得发抖,什么人嘛!明明知道自己冒犯了袁家的小姐,也不道歉,真是大胆呐!
袁瑾生气是另有原因的,她原以为能解出谜底的人会是风光霁月的君子,却料不到竟是犬马声色的余放。
平复了一下心情,袁瑾打算走了,看着手里的面具,这是不可能自己再带上了,遂命身边的丫头去买了新的面具。
袁瑾不能不带面具,因为她真的太美,这样暴露自己不安全,又不想带余放拿过的面具。
原先的面具还在丫头手里,丫头不知道怎么处理,看到袁瑾严肃的神色,丫头决定把面具自己先好好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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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灵韵与禇则景走散后,先是走遍了南玄街,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转道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要再次走过南玄桥,现在热闹还没有散去,很多人都在街尾放烟花,观烟花。
禇灵韵就在这一片灿烂中往回走的。
南玄桥是典型的江南特色圆拱桥,禇灵韵走上桥时,对面也来了一个人。
那人也带了一个小厮,两人都带着玄色面具,小厮道“公子为何不早点来,你看别人都把好的给挑走了,只剩下这一盏了”
小厮很灵动,手里还拿着一盏粉色花灯,在不停的玩耍。
是他,那个打鼓少年,那个竹栅静坐少年。
禇灵韵蝴蝶面具下红唇微扬。
好巧。
两人各带着自己的随从上桥,擦肩而过,下桥。
少年的感觉非常敏锐,微微转过头,她认识我?
摇摇头,与随从向那烟火深处走去。
禇灵韵在禇府门外等禇则景一会儿了,禇则景不知道哪里疯玩去了,三夫人规定的时间马上到了,再不来就又要被惩罚啦!
禇则景是踩着时间点来的,他与阿金带了许多灯,但因为跑得快,所以灯坏得差不多了。
急急拉着禇灵韵进去,三夫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还好有禇灵韵在,两人安全的度过了三夫人那关,禇则景把禇灵韵的花灯借花献佛拿给三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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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放回到余府后,立马换了一身劲装带着袁婷的衣服去了袁府,因为今天遇到袁瑾让他想起了还欠着袁婷的衣服。
来到袁府外面,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座墙,因为上次的事,袁府现在的治安做的更为严密了。
余放小心翼翼的想要从墙上翻进去,不想这时内院想起了一阵阵嘀咕声。
余放紧贴着墙丝毫不敢动,防止被发现。
那说话的声音远去之后,余放方翻墙进去。
正跳到墙内时,眼光瞟见旁边的院内还站着一个人,余放一惊,正要上去堵住那人的嘴的时候,却发现那人并没有叫喊,并且是一个两鬓斑白的师太。
余放及时收手,看那人并无恶意,向那师太行了一礼。
余放正转身离去的时候,那师太说话了“你就是那日闯袁府的人”
是肯定的语气,而不是疑问句,说明师太内心知道得差不多了。
但听到这话,余放背影一僵,不知道这个老夫人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余放最不相信女人说的这句话了,但又莫名觉得有个人好像和这个人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遂转过身,等着师太再说。
师太却是转向院门道“婷婷呐,你出来看看是他吗?”
余放睁大眼,不会是那个小鬼把?那个小鬼在这里?她七夕没有出去吗?
有人应声出来了,还真是袁婷。
余放淡定道“那日多谢啦!喏,这是你的衣服,还给你”
余放用一个布袋把衣服装起来了,递给袁婷。
袁婷伸手拿了袋子,直接打开,拿出自己的衣服,把袋子还给余放,垮着脸道“喏,你的袋子还给你”
余放翻白眼把袋子接了,正欲转身离去,袁婷道“等着,我要先检查,看看有没有损坏”
余放的心忽然咚咚的跳起来,但仍然板着脸装作若无其事般等着。
袁婷刚打开衣服,就掉下来了一串琉璃手链,很平凡,是路边摊货色的那种,但袁婷却觉得是她见过的最好的东西。
突然掉下这个东西,袁婷捡起来,递给余放,”喏,你的东西”
“那不是我的,这,这衣服是小厮收拾的,不知道他从哪里得来的”
“那你拿回去还给他把”,袁婷梗着脖子继续道。
“既然到了你的手上,那就是你的了”余放也是壮着胆回答。从来没有想过送人东西会有这么尴尬的场景。
袁婷忽然变了口气,娇道“还说什么小厮呢,给我的就直说呗”
说罢直接戴在手上,还在余放手里炫了炫,余放忽然觉得心里那一块很压抑的地方忽然放下来了。
却继续无赖道“我偷来的,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的谢礼不行吗?哼,爱要不要随你”
说罢不等袁婷说话急忙跳墙而去了,袁婷的心一直在跳个不停,她觉得有种特别怪异的感觉。
酥酥甜甜的。
余放的双耳都红了,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翻墙后,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次,真没用,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敢做。
两人在一边说话完全忽略了在身边的师太,待袁婷反应过来双面通红,师太双手合十,不言不语进去院内。
袁婷跟上,师太停下“我已不涉尘世多年,本应不再多言,只是念在你多年相伴,仍要提醒你一声,你是袁氏女,还是莫要轻易动情”
师太把袁婷关在了阻止在了院门外,袁婷无奈只得回去。
袁婷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她已经十三岁了,再过几年就可以议亲了,她知道自己对余放有些有别于别人的感觉。
师太是希望她不要这样下去么?
袁氏是几百年的大族,她们的婚事向来不由自己做主,师太的话是在理的。
回到屋中,袁婷模模糊糊的睡去。
第二日,袁婷把手链收进了盒子了,把盒子埋藏进了地里。
虽然在袁家袁婷不是最出众的女子,但那是因为袁瑾太妖孽了!在同龄的女子中,袁婷已经是非常出众的女子了。
袁婷的祖父是礼部尚书,父亲在外地为官亦是实权官员,长姐已经定给沐恩候周家,长兄已经定了鲁地上官氏女子,她们的婚事向来不是自己的婚事,而是家族的婚事,没有利益的联姻,他们怎么会同意?
埋下了就好,就不会想多,日后婚事有了安排,自己也不会悲伤难过。
喜欢手链自己想要就去买吧,想买多少就多少,想要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
只是袁婷忘记了,埋在地里会生根发芽,会在心里盘生,会茂密如林。
袁瑾也是睡不好的,她想不到竟然是余放解开了谜底。
她差点以为没有人能解出来了,偏偏他来了,为什么偏偏那时候来呢?不能晚点吗?
去请安的时候,老太太道“怎么今日我们小四不说话了”
袁婷,在袁氏这辈中排行第四。
用胭脂掩住了眼下的乌青,但是却无精打采的,有个俊俏的女子笑道“莫不是昨晚四妹妹不出去,自己后悔了”
袁婷道“四嫂,没有的事”
大家都觉得奇怪,按以往,袁婷怎么会有这么温和的口气,有问题!大家都识趣的不说她了。
今日无神的人不仅袁婷,袁瑾也是无神的,但是袁瑾因为年龄稍大,又向来比较成熟,所以很好的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