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连着下了几日,终是停了,天依旧黑沉沉的,娘亲说过,云不散,是在等雨!
南宫夏奚自那日后便不再来过,阿苦在我面前亦不提他最近如何。真如我所说,他不来,我便清净。可不知为何,心里却空落落的!
“娘娘,衣裳取回,现在可换上?”阿苦进来笑的开心。
见她放在桌上的五彩秀花衣,皱眉问“不是琉璃缎吗?”
阿苦挠头“娘娘是要的琉璃缎,可皇上吩咐要奴婢伺候您穿上这个,皇上对您还是挺上心的”语毕,吐吐舌头,原来她因这高兴,被她逗乐,不再言语,换上衣裳,上了鸾轿,朝永寿宫而去。
下了轿,远远的听见奏乐声,不禁疑惑,难不成晚了?
天微暗,即便是挑了火灯也会有些看不清的,脚下一快,却不小心碰了来人,幸好阿苦扶住我,无大碍,阿苦欲要张口却止住,我不解,定睛一看,原来是宁才人,她面色微白,见是我有些惊慌,忙行礼“参见良娘娘,妾身并非有意!”她身后的宫女这才跟上,见我一惊,忙怯怯行礼。瞧着她花容失色,不禁想笑,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我清扶她把,一笑“无碍,宁才人定以为来迟了才如此着急,本宫亦是”语毕,不等她,直径朝宫内走去,似是听见宫女责怪她的话,总之是担心的!
宫灯突然亮起,照亮了整个长寿宫。我停住,复移步上前“那日求见的可是她?”
阿苦跟在身后,微喘息“是,娘娘”
我知道阿苦早已认出,是以才没说出口。
那日睡得早,阿苦进来说是宁才人求见,便已不舒服为由拒绝,永寿宫那日她与苏瑾姑姑的话,依稀,我还记得,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的事,我忙不了,那便连希望亦不要给!
进了宫,除了初雪身体抱恙不曾来,人皆已到齐,心下一惊,看来真是来晚了,太后今日高兴,不与计较,还赐我与宁才人坐,这才松了口气。
待我坐下,总觉得有人看我,抬眸间与南宫夏奚四目相对,他正襟危坐,眯着眼,目光移至我身上,我浅笑,错过他的目光,欣赏舞曲,我知道,他定是生气,因为…他为我选的五彩秀衣,并未穿!
太后寿辰,宴请群臣,没想到顾大人亦在,那日我不知他们说了什么,看的出来,今日顾大人脸色并不好,见我瞧他,愣住,随即勉强一笑,举杯,我笑笑,举杯一饮而尽,瞬间胃里泛起一阵辛辣,我皱眉,酒真是难喝,可他们男人为何如此欲罢不能!
阿苦赶忙替我倒杯茶,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许御医说了娘娘不可饮辛辣之物”
我朝她笑笑,无碍,今日高兴。
“姐姐……”一旁的宁才人唤我,愣了片刻,抬眸瞧了上头眼,低头道“姐姐不必勉强,皇上会担心的”闻言,我侧脸瞧去,果真,南宫夏奚眯着眸看我,他那种表情让我不解,是担心?还是生气?
他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我哼笑,我总会惹他生气,又何必在意我!
只见他收回目光,诡异一笑,伏在太后耳畔说些什么,隐隐的,太后朝我这看过来,似笑非笑,继而开口“株儿,听说你为哀家准备了贺寿礼,难得你有那份心。”刹间,宫内安静下来,皆向我瞧来,我一怔,忙站起身,看向南宫夏奚,他并不看我。
其实我并没有准备什么贺礼,他是知道的,可今日这样说,明明是故意让我难看!
我暗暗横了他眼,故作镇定,屈身行礼“回太后,臣妾……”话说一半宫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我心惊,手捏紧帕子,难不曾…?环顾四周,大臣皆是左右交首,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