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使我怔住,是呀,为何?
当时我只急着找他兴师问罪,却是不知为何。
南宫夏奚见我不说话,转身背对着我,道了句“出去”
瞧着他的背影,我怔怔地出神,没起身,依旧直直的跪着,鼓起勇气才开口“因为当年王武王反叛”
“啪”他猛地转身,伸手便是一掌,力道稳稳的,打在我的脸上,我跌倒在地上,单手抚面,抬头看他 大怒的样子,心下暗笑,果真,说他心里去了!
其实,我只是在试探,想起那日灵珑公主唤玄明王“哥”,我很是不解,直到后来我才从阿苦口中得知,儿时灵珑公主是过继给晋王为女,是以公主那日在太后面前为王武王平反,恨下荆鞭,原来那日,她不是在赌,是真的不要命!
突然他捂着胸口,皱眉俯身,忽的倒了下了来,我吃了一惊,本能扶住了他,却因太重,也一并摔倒在地。
“皇…。”见他拧眉,咬着牙,我有些惊慌,忙抱住他,手上竟湿的,我抽手一看,大惊失色,欲要叫,他忙阻止我,大口喘息“不许叫,扶朕上榻”
我惊慌失神,将他手搭我肩上,他脚下失了力,整个人都沉我身上,摇摇晃晃的向玉榻走去,他上不了台阶,摔倒在榻沿,闷声一哼,我惊的忙起身,将他拽上榻,
“皇上,奴婢为您宣御医吧”将软锦靠他身后,看着手上的血,不觉有些心悸,他何时受得伤,环顾四周,却不经意间瞧见低案上没动的药汤,难怪进屋时淡淡的苦涩味,原是药味,可遇刺那日并未听说他受伤。
我来不及细想起身欲走,手却被他拉住,我回头看他,他强笑道“一命偿一命不是更好?”
我知道他负气,急的欲要落泪,强忍着喉咙的不适,开口道:“皇上,奴婢错了,奴婢给您宣御医可好?”
他依旧抓着我,摇摇头“此事不能惊动任何人”不惊动任何人,意思是亦不能惊动御医!可他面色已苍白不堪,如果在这样拖着,怕……
“株儿,柜子•;•;”南宫夏奚抬手指向雕柜,我起身翻找,拿出一瓷瓶,递给他,他倒出一药丸,含在嘴里,阖上眼。
看着他,我骤的起身,取出衣裳为他换下,又在书柜里翻了许久,将书散落一地,终找到一把利刀,看他眼,拔出刀,刺进腹部,我倒地痛哼,血溢出,地上染红一片
“株儿……”他大惊
我看着他,痛的泪落下,慢慢的爬到门口,无力的拍打着门,这时他踉跄下榻抱起我,眉头紧锁,很是不悦
我用力一笑,痛的说不出话来,但我知道,一定很难看。
他抱起我,一脚将门踹开大喊“来人,抓刺客!”门口的侍卫听到声音,快速冲进来,将我们保护在内,良公公与阿苦冲上来,皆是惊住
“姐姐!”阿苦当场吓哭,我痛的蜷在他怀里,抓紧他的衣襟,他抱紧我,朝公公咆哮“宣御医!”
他抱着我一路颠簸,到了绮鸾殿,将我放于榻上,御医尾随而来,上前号脉,他焦急的站于一旁,看着我,满眼的担忧
此刻,我想笑,却是笑不出来
御医跪下“禀皇上,微臣要拔刀,请皇上移驾”
“无须,你拔便是”他脸色铁青,目光一刻不曾离开过我身上。
“这……怕不妥”御医看我眼,有些为难
我大口喘着气,缓解着伤痛,牵扯着伤口,丝丝的痛,入骨,入心!
此时太后携着苏瑾姑姑的手匆匆进来,脱口便问“皇上可有事?”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南宫夏奚似是没听见,公公赶忙上前回应“回太后,皇上无碍,是灵珑公主的宫女受了伤,御医正在医治”
“灵珑”太后小声念叨,瞬间脸黑下来,许是想起我了,她的细作!
“皇上,奴婢……无碍,劳太后挂念,不可……污秽凤身”我怕时间长,他背后的血被瞧了去,便只好找个借口。他倒会意,看我眼,转身出去,隔着纱帐,见他行礼,开口“母后,刺客与上一批是同一人,儿臣定会查出”
他真聪明,赖在刺客身上,便脱了险!
如若说一个谎,便要用百个去圆,落棋,不进,则退!
隔着纱帐,看不清太后的表情,只听她沉声道“皇上只要没事,哀家便放心了!”说着,太后便转了身,朝我这看来,继而道“哀家倒是好奇,为何每次有她的地方便有刺客?”语毕,瞧了眼南宫夏奚,便携了姑姑的手出了宫
意识渐渐模糊,可那句话,我听得再清楚不过。好想笑,怕牵痛伤口,此话是说与我听的,我在,刺客便在!难不成是冲我来的,还是我派来的?
呵…未免太瞧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