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快到春节的时候,我回到了老家,还没到老家的地界,大老远就看见熟悉的松树,火车经过了七个洞穴,终于到达了我的家乡麻城。
回到家后,刺骨的冬季里,窝在火盆旁,然后放些瓜子,花生,泡壶茶一家人围在一起,说说话,感觉真好,聊着,吃着,喝着,没一会水喝完了,没有电了,没法电烧水,对我们这些过惯了手指轻轻一动,水几分钟就开的现代人来说,这时候搬柴,堆柴,点火,样样都得自己来,可真是折煞人也。
更气人的是,一旦火熄了,又得重新来,浓浓的烟味让人受不了,就得隔一会添加柴火,才能烧开开水,烧一次烧好几壶。
那天,我呆坐在炉旁沉思,望着明晃晃的火光,听着哔剥不绝的声响,闻着一股自然的薰香,感受着一阵阵袭身的暖意,突然一丝念头闪过脑海:这景象仿佛回到了大自然。
这时,我才体悟到:虽然费力生火烧水很不方便,双手也不免弄脏,可是感觉却那么真切。因为,是我亲手创造了眼前的恬适。更何况,这样不但把要喝的水烧开了,把烧过的柴火倒在火炉里,还能取暖,串过门可带上。
本是用电饭锅煮饭的,没有电了,用砖灶煮饭了,早上我五点就起床了,把堆放在门口的树枝砍成一根一根的,抱进灶房,放在砖灶对面,等到做饭的时候正好用。
砖灶上面都贴有白色的磁砖,分两排,外面一排是两个大锅,第一个大铁锅是炒菜用的,第二个大铁锅是烧热水用的,里面的那排,第一个锅是煮稀饭或者炖肉用,第二个锅是烧开水或煮饭用。
做饭时,家人总是不让我进灶房,说是怕把我的衣服给弄脏了,可是我愿意,我时不时会找个理由跑到灶房去帮忙,那怕是给灶里添几把柴火,我也是开心的。
看着大铁锅里的菜,好看又好吃,看着看着就流口水了,到了吃饭的时候,我别的什么菜也不吃,就吃青菜,妹妹和我一样,我们俩都吃青菜,父亲笑着说:“这炒了好盘肉,是不是不好吃,你们姐妹俩怎么都不吃,我笑了笑说道:“就这青菜也只有家乡才有这种味道,是原始的,从我出生那一刻就吃的是这种青菜味,三十年了,还是这种味道。
肉平常经常吃,不觉得什么,可这青菜,吃不着,尤其是我,在北方,各种青菜很多,我做梦都想吃家乡的青菜,实在想吃时,就炒个香菇油菜,解解馋,这回在家我得吃个够再回去。
父亲知道我爱吃锅巴,特意用大铁锅煮的饭,饭吃完后,只剩一大张金黄色的锅巴了,我一只手就拿了起来,看着这张金黄色的锅巴,感觉好真切,想起许多小时候的往事。那时候,我们几个孩子吃饭时都愿意抢锅巴吃,香,脆,好吃的不得了,一晃几十年过去了。
现在想想,大自然原本就给了我们那么多东西,我们却视而不见,当然更体会不到其中的深意,这时我不禁感激起这个没有电的冬天,让我重新认识大自然。当然,我也感激造物主,是它造就了这种美妙的感受,让我能在速食的文化里仍保有最原始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