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和刘龙打了一天的猎,累了一天,虽说两人都骑马,但下地走了不少路。打猎也是个费力气的活儿,欢乐也有痛苦。
到家后,两人弄得周身酸痛,腿脚像灌了铅一样,浑身散架了似的,他们就是这样不经折腾。打猎一天,他们很狼狈,身体很累。有很多收获,也有艰涩。
阿茹娜吃了几口,就累的吃不下了,刘龙却胃口大开,狼吞虎咽。不一会儿,他们吃完了,他们就在炕上坐着休息。他们在享受此刻的休息时间。
刘龙的身体素质就是让人称道。
看见阿茹娜疲惫的样子,刘龙笑了。笑得怪怪的。笑阿茹娜不经折腾,笑阿茹娜金枝玉叶,娇气冲天。
阿茹娜和刘龙吃了饭,桌子跟碗筷都摆在炕上,就等二哥回来吃饭。二哥是家里的功臣,二哥整天在大草原上放牛,风里来雨里去,回来晚些。二哥做事总是最用心。二个是全家的生活保障。
二哥放牛就用心,就是刮风下雪,在野外牛都找不着吃的,他也出去放牛不可,他说这样他就放心。二哥就是这么个人。妈妈,阿如娜和刘龙就在炕上静静地坐着,等二哥回来。
二哥成为全家人的牵挂。
打击频频往外看,谛听外面的动静,希望见到二哥马上回来的动静。二哥成为全家人关注的焦点,毕竟二哥是家里的重要一员,他的安危,在家里人的心里是那么重要。
大家心里就一个概念,就是二哥,二哥。
二哥还是踪影皆无,时间在一点点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的心越来越有些沉重了。二哥还是不见影。大家在幻想着二哥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推想着二哥推迟回来的各种理由。
一种强烈的担心,弥漫在屋里。人们担心二哥有什么不测。遇到什么情况了。屋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只听见人们紧张的心跳。妈妈已经在擦着眼角。谁也不知道二哥遇到的情况。在这个险恶的形势之下,各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二哥放那么多牛,随时都有危险。
三个人等二哥等了很长时间,天已经很晚,三个人频频往外看,屏气凝神竖耳朵听,外面还是一片沉寂,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脸色很凝重。
“这阿利亚怎么了?”妈妈焦急地嘀咕。
阿茹娜只得安慰焦急的妈妈,“妈妈,您别太焦急了,二哥会回来的。”
阿茹娜不说,实际上,阿茹娜比谁都担心。
二哥还是不见影,二哥的动静,牵动着大家的心。二哥回来的时间,过去很长时间了。往日这时候二哥早就回来了。二哥好像蒸发了。二哥好像销声匿迹一样,杳无信息。
妈妈在心里呼唤,阿里亚,你在哪儿啊?难道你忘了妈妈吗?
二哥,这时候你出现在大门口,了却大家的担心,那有多好。
可是,大门那边还是空荡荡的,不见二哥的影子。
现在,对屋里人来说,二哥占据了他们心里的主要位置。二哥的安危,在牵扯着大家的心。二哥,你在哪里呀?你为什么不回来了?大家都在心里打鼓。
妈妈和阿茹娜都已经烦躁不安了,他们显示出对二哥的严重关切。阿茹娜甚至总是去外头看,希望二哥出现在大门口。“二哥,二哥,你快些来。”阿茹娜在心里默念着。但是不见二哥回来,阿如娜的脸色异常严峻,她的心里投下一层阴影,“妈妈认为二哥可能是出事了。”阿茹娜小声对刘龙说。
“阿里亚中午也没回来,他要是出事儿,我可怎么办?”妈妈擦着眼角,在那里唠叨。妈妈的心是最软的。妈妈首先表露心机,因为妈妈再也忍不住了,妈妈的唠叨,更是引起全家人的不安。但是,妈妈是有定力的,妈妈知道,自己不能太失态,不能带头破坏大家的情绪,所以妈妈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咽。
妈妈一擦眼睛,其他人也跟着心里狂躁不安。但是,故作镇静的阿茹娜安慰妈妈:“二哥没事儿的,二哥那么大的人了,不会出事儿的。”实际上,阿茹娜心里也忐忑不安,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二哥中午就没回来吃饭,现在也没影儿,阿茹娜心里七上八下,二哥八成是出事儿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二哥还是不见影儿。大家的心也像老天一样黯黑,大家的情绪很低沉。
“走,阿茹娜,看看二哥去”刘龙坐不住了,刘龙说着,拿起枪,往外走去,他再也忍不住了,空空的等待,只能平添人的心里荒凉。与其等待,不如出去找找。
阿茹娜也拿起自己的枪,跟着刘龙往外跑去。
刘龙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人,他认为自己应该大显神威。尽管白天打猎很累,但是刘龙不想再等下去了,应该有所动作了。空等只能增加心里的担心,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二哥是等不来了。
刘龙最了解此时妈妈的感受。临出门时,对妈妈说:“放心吧,我们一定把二哥找回来。”然后拿着枪走了出去,尽管他们很累,但是为了二哥,他们在咬牙坚持。
看见刘龙和阿茹娜出去,给妈妈打了一剂强心剂,妈妈相信刘龙,好像没有刘龙办不了的事情。有刘龙在,二哥肯定能找回来。
刘龙和阿茹娜都骑马背着枪,向二哥经常放牛的地方驰去。那个地方阿茹娜也熟悉,因为她也总去。妈妈含着眼泪看着他们两人出去。
因为雪地反光,一些景物还可隐约可见。二哥哪儿去了?二哥可是从来不好事儿的,每天都按时出去,按时回来,
今天这是怎么了?借着微弱的雪地反光,两人边走,边搜索,希望能看见二哥的踪迹。
阿茹娜跟刘龙边骑马奔驰,边在小声说话。
阿茹娜和刘龙到了二哥放牛的地方一看,不见二哥,也不见二哥放的牛群。他们又看看四周,又侧耳倾听,野外空无一人,在这里都看不见二哥的踪影,说明二哥肯定出事了。刘龙认为,二哥遭绑架的可能性很大。
两人就点了一把火,照看雪地,查看地上的脚印。呀,阿茹娜发现,地上有好多脚印,有牛的,有马的,也有人的,但是很少。
平添的鞋脚印,增加了他们的判断。也许,这里来过很多人。阿茹娜的心情更加狂躁不安。
“看来,这里来过好多骑马的人。”刘龙分析道。阿茹娜也点头同意刘龙的说法。但是,他们都明白,草原上这么多骑马的人走在一起,只能是土匪。二哥遇上土匪了。
“刘龙,二哥出意外了。”阿茹娜说的时候,明显声音在颤抖。她深深地在为二哥担心。很明显,二哥被人劫持了。
而绑架二哥的人,很有可能是土匪。这样的话,二哥就危险了。他们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野外放牛的人遭土匪绑架,那时候是经常有的事情。
两人弯下腰,仔细研究了一下脚印,这些脚印虽说杂乱无章,但是,两人发现,去往别处的脚印只有那么一溜。
“二哥有可能往那个方向被人劫持了。”刘龙指着那些脚印说道。因为雪地里有打斗的痕迹。“呀,还有血。”一溜血迹,虽说在雪地里不那么明显,但还是让仔细的刘龙发现了。
看见雪地上的血迹和打斗的痕迹,阿茹娜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这可能是二哥的血。”阿茹娜流着眼泪说道。
二哥很有可能跟多个土匪打斗,最后被土匪劫持了。
“二哥遇到了不测?”
“也不一定,二哥尽管性子火爆,但是也有心机,让他流那么多血,他是不干的。”刘龙宽慰阿茹娜说。
阿茹娜知道,刘龙在安慰她。但是二哥的情况他是很清楚的,“但是二哥是一个人,他对付那么多人,是对付不了的,唉,二哥可能是被人打倒了,然后别人把牛都赶走了。”阿茹娜说着,眼泪很自然地流了下来。以后的事实表明,阿如娜的分析是对的。
两人又分析道,他们把二哥打倒之后,把牲畜赶走了,二哥追踪而去。这样的话,二哥就危险了。
强烈的担心,使他们沿着脚印,往前追了上去。
“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应该不会走太远。”
“走吧,咱们别耽误时间了,越耽误时间,二哥越危险。”刘龙说完,跟阿茹娜一起,顺着脚印,往东北方向追去。那时候风极大,天很冷,他们在雪地里艰难地追踪。
但是,血迹却没有了。好多脚印却向东北方向伸展而去。
这又引起他们的疑惑,这个情况叫人难以捉摸。
东北方向不是张星匪徒的方向,这可能是流匪。就是在各地流窜的匪徒。这样的匪徒没有固定的驻地,流窜各地,伺机作案。因而他们手段最狠,心最黑,草原人都惧怕这样的土匪。那时候,这种土匪在草原上很多。
阿茹娜和刘龙追踪了大概五六里,追踪的时间越长,他们的心情越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