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时候因为一点琐事能引起轩然大波,但是,生活还是继续,工作还是要干,太阳还是照样东升西落,日子还是照样过,一切还是老样子。只是那时候,那时候因为土改了,人的精神面貌都变了。
刘龙和阿茹娜还是老样子,一心扑在工作上。而且比以前要更积极了。
刘龙这个公安局长还是尽心尽责,一心扑在破案上,案子还是照样破,罪犯还是照样绳之以法。刘龙好像一向如此,他的人格亘古不变。现在,他一改原来县大队的做派,变成有名的破案老手,变得老练,变得更加细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刘龙是人们的保护伞。
熟悉刘龙的人们都说,“有刘龙给我们罩着,我们就放心啦。”不过,刘龙回敬一句,“你们也得小心点,提高自我保护意识,这样,我就放心啦。”刘龙的话似乎是无心的,但是是有心的。
刘龙就是这样的做派,他不相信别人,他让别人也别相信他。他认为,互相不相信就是互相信任。人们说太高深,听不懂,刘龙笑笑,听不懂就听不懂吧。
由县大队大队长改任公安局长,刘龙的工作作风却为之一变。破案,需要磬思缜密,做事冷静,明察秋毫,不放过蛛丝马迹。与原来的明火执仗,冲锋陷阵完全两样。
但是,刘龙做到了角色很自然的改变,一切都应付自如。据说,这跟他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这不是,刘龙遇到一件奇怪的案子,死者已经是好几个人。刘龙特重视这个案子,因为一旦处理不好,有损于公安局的声誉,有损于警察的形象。因为关系重大,所以刘龙亲自来抓这个重大案件。
这两天公安局接连受到案情,说是一些妇女神秘地失踪。这个案子非常重大,失踪者是好几名妇女。现在是新社会,怎么会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作为公安局长,一听到这样的案子,拍案而起,这样的案子,发生在今天,这是给我们公安机关抹黑。
刘龙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不是没有原因的:现在是共产党的天下,所有的人都安居乐业,岂能容犯罪分子如此明目张胆!
这是犯罪分子向公安机关挑衅,犯罪分子视公安局为白吃饭的场地,视警察为白吃饭的饭桶,视人命如草芥,简直是草菅人命。
这些案子是由妇联报的,阿茹娜说,“这个案子在全县引起轰动,在全县妇女心理蒙上一丝阴影。不破此案,我们妇女无以心安,生活不能稳定,给广大妇女造成的危害不消除,我们的生活怎么样,就看你这个公安局长的啦。”这话是阿茹娜在家里说的。尽管他们经常在家里讨论工作问题,尽管是随便在家里说的,刘龙还是感到肩上的担子很沉重,感到不小的压力。
公安局是扶持弱者的,是打击坏人的,看到这种不平等的情况,公安局不能不管。
刘龙自己坐在办公桌前,自己静静地分析案情。
这个案情很撼动人心。人神秘地失踪,而且当事人都是妇女这些弱者,而且在土地改革正在进行的关键时刻。这是在明显的顶风作案。这是在摸公安局的底牌,这是向新社会示威,在向警察恃强。
“这是关系到社会治安是否良好,新生的政权能不能巩固的问题。”桑杰也给刘龙施加压力。作为主管领导,施加压力很正常,但是事情确实是那样,侦破此案,意义重大。刘龙感到肩上的担子重如泰山。
犯罪分子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猎取妇女这样的弱者。犯罪地点在没有人烟的沙坨子里。就是说,妇女只要经过这里,就有消失的可能。
按理说,失踪人员,失踪地点都很清楚,犯罪分子好抓。但是,困难依然很多。比如说,犯罪分子几个人?失踪人员哪去了?等等,问题都很模糊。
这件事给社会造成很坏的影响,刘龙在承受着很大的压力。
这件事的目的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犯罪分子给刘龙出难题,给新社会增加压力,给社会制造混乱。
刘龙惶恐不安,马虎不得,亲自到出事地点,了解了情况。事件出在一个小村子旁边的坨沼地里。这个地方是一片连绵的沙丘,地方很诡秘。给犯罪分子提供了很好的庇护地点。犯罪分子凭此,可进可退。
这是由几个村民给刘龙提供的地点。
刘龙到实地考察了一番,这是个天然的犯罪的好地方。犯罪没有人看见,况且很方便销毁证据,这样,公安局就没有证据,查起案来很困难。这样的行径,给办案的警察造成很大的困难。
可以说,犯罪分子是知法犯法。犯罪分子的心理,刘龙很清楚。所以,至今,刘龙手里没有证据可查。给破案造成一定的困难。
这是有人蓄意在搞破坏,搞得人心惶惶,妄图给社会造成恶劣影响,妄图破坏土地改革。犯罪分子的目地很明显。刘龙勘察完现场,自己对自己定型。
这件案子的疑点很多。刘龙觉得这个案件很蹊跷,满脑子的疑问,这么大的人能去哪里?就是人员被害了,尸首在哪里?太让人疑虑重重。
刘龙觉得,面前都是一大堆扑朔迷离的疑云。
刘龙当公安局长以后,就形成了自己的工作风格,一些重大案件,事必躬亲,必须亲自动手,亲自冒险,亲自侦察。
要紧的是,掌握第一手资料。尽管犯罪分子没有给刘龙留下证据,但是,实际情况的调查可以弥补这个缺憾。
案情重大,刘龙自己主动下去调查,掌握第一手资料,找一些当事人家属询问情况,当事人说,“我家里的失踪好几天了,她是去她娘家,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另一家也说:“我家姑娘去他哥哥家,再也没有回来。”
刘龙提出疑问:“你怎么确定她是在回来的路上出事的?”当事人回答;“我去她娘家找过,她娘家人是她吃完饭就回去了。”而她回来的时候必须经过那些沙丘。
“他哥哥把他送出来的,也是看着她走进沙坨子的。可惜我家姑娘,至今没有回到家里。”
于是,那些沙丘成了禁止走路的特殊地点,无人敢走,甚至无人涉足,成了名副其实的禁区。附近村子的人谈沙丘色变。
刘龙在附近村子里,听到各种各样的传闻:“千万别走那个沙坨子,听说有吃人的妖魔下凡,谁搞土地改革,就吃谁。可吓人了。”
“听说了吗?那个沙坨子专门吃跟老天对着干的土地改革的人,走那里,要千万小心。”
刘龙听出来,就是跟土地改革对着干的人制造的烟雾,就是借着土地改革,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
刘龙经过调查确定,确实是如此,出事地点确实是在这些沙丘。这些沙丘是罪犯的犯罪地点。刘龙带着手枪,自己在出事地点转悠。他心里想出了个侦查方案。
刘龙认为,犯罪分子不是好毁灭证据吗?好。咱们不用证据,要事实依据。
他想出一个守株待兔的方案,让几名公安人员日夜潜伏在出事地点,看看能否引出作案分子。但是,守了几天几夜,无一所获,犯罪分子没有出现。
看来,犯罪分子不易出现,要想抓犯罪分子很难。刘龙又陷入困境当中。
这时候二哥来到刘龙的办公室,二哥对刘龙说:“我不是搞业务的,按理说你的案子我管不了。但是出于我们的私交关系,我关心一下案子的进展情况。”
二哥又要主动请缨?刘龙笑着看二哥。二哥一来,肯定有门儿。
二哥这人刘龙太了解了,在县大队又在一起几年,二哥的做派刘龙一清二楚。
二哥和刘龙成为莫逆之交。二哥的意思刘龙很明白,他是想帮刘龙一把,也是对案子的关心。是一片好心。刘龙就把案件的侦破情况,对二哥介绍了一下。刘龙知道,二个是有准备而来,没准备二哥才不来呢。
果然,二哥听了刘龙的介绍,直接就说:“我看这事需要化妆侦查,就是化装成受害人,进入作案现场,伺机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