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心神不定地在家等待刘龙回来,但是过了好几天,还不见刘龙回来。
一想到刘龙是去那么危险的地方,阿茹娜心里更是惶恐不安。阿茹娜饭吃不香,觉睡不好,时时在被担心的痛苦折磨当中。
她盼望刘龙安全回来的消息,但是又没有这样的好消息。
阿茹娜就更加不安了,她想到刘龙肯定出事了,但是她想打听,桑杰也不回来,去县城吧,自己带孩子也不方便。阿茹娜显得很无奈。
失望在阿茹娜心头徘徊。阿茹娜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打听刘龙的消息。
在短短的几天里,她显得又黑又瘦,而且有了黑眼圈。
舅舅舅妈看到阿茹娜这个情况,也十分难受。舅舅心疼地说:“阿茹娜,注意身体,你要是有什么事,孩子怎么办?你要替孩子着想啊。”
舅妈也告诫阿茹娜:“阿茹娜呀,你这样也不是办法,你放心,刘龙会安全回来的。”
但是无论老两口怎么劝,阿茹娜还是那样。舅舅舅妈只能摇头叹气。
他们认为阿茹娜就是这个命,一辈子只能愁苦缠身。他们认为,阿茹娜这孩子的命不好。
他们都认为,一旦人的命不好,这辈子就这样了。
正在这时,传来了刘龙受伤的消息。
“什么?刘龙受伤了?”阿茹娜眼瞪得很大,她听到这个坏消息,竟然又惊又喜。喜的是刘龙还活着,惊的是刘龙竟然受了伤,不知道伤的严重不严重?都伤在那里?
阿茹娜火急火燎,仿佛受伤的是她自己。有没有办法去打听,她那时候特别盼望桑杰能来一趟,阿茹娜好向他问一问刘龙的真实情况。可是桑杰就是盼不来。
一听到刘龙受伤的消息,阿茹娜坐不住了。她急的在屋里出出进进,不知道怎么办好。
她着急的心情,可以理解。那是对刘龙的极度关心和爱护。那是对自己照顾不上刘龙的极度悔恨。
正在这时,桑杰来了,阿茹娜一见桑杰就忙不迭地问:“桑杰,你表姐夫怎么样啊?他的伤严重不严重?要不要人去陪护?”阿茹娜提出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桑杰都没办法回答。“表姐你先别急,表姐夫在军分区医院里,你去看看他吧,他现在是支前模范,上边很照顾他的,你去看看吧。”桑杰的话,照亮了阿茹娜的心里。
阿茹娜不那么着急了,因为他可以亲自去看了。阿茹娜竟然看着桑杰,笑了。
对于阿茹娜来说,马上见到刘龙,比什么都重要。
想到长时间的期盼就要变成现实,阿茹娜就高兴。
桑杰安慰阿茹娜,“表姐夫受伤很严重,至今不能下床,需要多住些日子,需要人照顾。表姐你去看看表姐夫吧,过一段时间,我也去看看。”
桑杰的话,加重了阿茹娜的担心。下不了床,意味着受伤很严重,或许是少了一条或许是一条腿残疾了,要不就两条腿都没了,??????阿茹娜的想法多种多样,层出不穷。总的来说,阿茹娜猜测的都是刘龙变成了残疾人。
阿茹娜凉了半截,要是刘龙变成了残疾,怎么生活?自己的细心照顾那是次要的,主要是阿茹娜为刘龙着想,以前活蹦乱跳的人,一下下不了炕,心里该多么憋屈?
想到这里,阿茹娜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那是阿茹娜替刘龙掉下的眼泪。
“表姐,还是看表姐夫要紧。”桑杰一看阿茹娜的情绪不对,赶忙提醒。
阿茹娜才稍稍放点心,她马上决定,去看看刘龙,如果需要,还陪伴他几天。
阿茹娜把孩子交给舅妈照看,并告诉孩子:“我去几天就回来,你好好听你奶奶的话。”孩子已经会走路,懂些事了,便满口答应。
阿茹娜把一切安排妥当,便坐车去军分区医院。军分区医院很远,阿茹娜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才到那里。
汽车在往前很快地奔驰,但是阿茹娜却显得汽车还是开的慢,他想见刘龙的心太急切了。
在阿茹娜的急切中,汽车终于到了。
阿茹娜走进医院,刚想往里进,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月玛”阿茹娜喊了一声,正月玛听到声音一看,便拿着阿茹娜的手,“表姐,什么时候来的?来看病吗?”两人唠了一会儿。
可巧的是,正月玛在军分区医院工作,在这里当医生。
原来二师转为地方军分区,医院也转为军分区医院,正月玛也转为军分区医院的大夫。
“我来看你表姐夫,你表姐夫受伤了。”阿茹娜介绍说。
“我表姐夫受伤了?他在哪里?”正月玛和阿茹娜经过一阵寻找,终于找着躺在床上的刘龙。
阿茹娜终于见到刘龙。刘龙的腿缠着绷带,躺在床上。
见了刘龙,阿茹娜眼睛里,噙着眼泪,“刘龙你伤在哪里了?”便和正月玛一起,检查刘龙的伤势。
阿茹娜检查的很仔细,唯恐有什么遗漏,有什么不妥。
见到阿茹娜,看见阿茹娜的悲痛样子,刘龙笑着说:“我没事,养几天就好。这次上战场。我学到很多东西。”
刘龙显得很轻松,阿茹娜才放心。她的种种猜测,都是没必要的臆想。
当刘龙听到正月玛就在这个医院当大夫时,高兴地说:“好啊,桑杰你们俩都是好命,好人才有好命啊。”
但是有一句话刘龙没说,那就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重在自己奋斗,自己创造好命。桑杰和正月玛的事实告诉人们,刘龙的这个观点是对的。
刘龙又打听孩子和舅舅舅妈的情况,他很满意,因为家里一切都很好。
刘龙的情况也很好,只是因为伤得很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看到刘龙无所谓的样子,阿茹娜问道:“你是怎么受的伤?”阿茹娜担心,刘龙做了不该做的事,才受的伤。
听到阿茹娜的问题,刘龙嘻嘻地笑着,“在阵地受的伤。”
阿茹娜这些年,跟着刘龙也学了很多东西,知道阵地就是打仗的现场。阿茹娜一下发现了问题,疑惑地问:“你上阵地干什么?”阿茹娜问的对,你是送弹药的,没必要上阵地,怎么会在阵地受伤呢?
刘龙也感到回答问题的难度很高,他低下头,用手摸摸脸,“这不是阵地上却弹药吗?我就主动要求给阵地送弹药,谁知道,我扛着弹药箱刚到阵地上,一发炮弹在附近爆炸,我就受伤了。”
阿茹娜听出来了,刘龙是自愿去阵地上,给阵地上送弹药受的伤。
阿茹娜的眼泪又下来了,“你就是不听劝,你也不想一想,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孩子怎么办?家里怎么办?这些你都想过吗?”
刘龙看到阿茹娜的眼泪又下来了,他好像特别害怕阿茹娜的眼泪流下来。刘龙笑着说:“我这点伤算什么?告诉你,我还是个支前模范呢,县委王书记和桑杰都来看过我,他们说,这次我表现的特别突出,等我的伤好了,要把我安排在县委工作。”
“你命都快没了,还怎么去工作?你还是好好养伤吧。”阿茹娜擦了一下眼泪。
在一旁的正月玛听说刘龙要到县里去工作,很高兴,“表姐夫就该到县里去,表姐夫多勇敢,打仗多厉害啊。”
“他厉害什么?命都差一点丢了,好好养伤吧,争取早些出院。你不想看儿子啊?”
阿茹娜有了点笑模样,一边照顾刘龙,一边对正月玛说,也提醒刘龙。
正月玛交代了一些问题,因为工作很忙,她就回去了。
刘龙和阿茹娜看着正月玛的背影,都暗暗感叹,“谁能想到桑杰和正月玛会是这样呢?这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时来运转。听说桑杰都当县委副书记了,他们两个都是好人好命啊。”
刘龙的伤很严重,是炮弹炸伤的。刘龙只能躺在床上,由阿茹娜负责料理。
由于刘龙的大腿受伤,因此一直都下不了床,大夫说,进行康复训练。阿茹娜就帮助刘龙,进行走路训练。
阿茹娜牵着刘龙的手,让刘龙下地,然后阿茹娜扶着刘龙,让他慢慢地走。由于刘龙人高马大,每次扶刘龙走路,阿茹娜都累得满头大汗。
阿茹娜突然问道,”你怎么受的伤?“
刘龙就把当时战场的情况跟阿茹娜说了一遍。阿茹娜点着头:”我说嘛,别的人都不受伤,就你一个人受伤,肯定是干了别人不敢的事情。那个战场是随便去的吗?你要是不去那儿,能受伤吗?“
阿茹娜厉声质问刘龙,”你什么时候也改不了就好逞能的毛病。你什么时候能不让我操心?“
每天,阿茹娜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刘龙进行康复训练,经过一段时间的陪护,刘龙的身体明显好转,现在都能慢慢地自己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