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时您住的地方。”大哥笑着对张星毕恭毕敬地说道。大哥故作镇静,实际上心里很害怕,因为坐在面前的是十恶不赦的土匪。那时候,土匪是让人生畏的一伙儿人。
“那你干什么来了?”张星还在端着,拿出一根牙签剔牙,眼睛威严地看着惶恐不安的大哥。他想给大哥一个下马威。
“我来想看看我妈。”大哥又笑着说。大哥的态度也很好,他想尽量不惹这些土匪。他尽量掩饰自己的不安,态度很谦恭。
“你妈?你妈怎么会在我们这里?你要是弄错,小心你的脑袋。”张星看着大哥狠狠地说。这又是耍威风,这是土匪惯用的技俩。这也是张星吓唬大哥,别把事情搞得太莽撞,这里是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
“你们四天前的早上,把我妈抢走的,不知道是死是活?”尽管表面不露出来,但是心里忿恨不已的大哥不得不大着胆子照实说了。一涉及到妈妈,大哥的胆子大了起来。我是被你们抢来的老太太的儿子,我就是来看我妈的,你们把我怎么样?
谁知道,张星听了大哥的这句话,竟然笑了,竟然站起来,拍拍大哥的肩膀,“是老太太的儿子,来看老太太的。谁都是妈生的,来看妈妈应该的。”大哥一听,很像人话。其实,大哥赢了。张星早就猜出来了,只是碍于面子,折磨几下大哥,杀杀他的威风,给他下马威。此刻,张星的下马威结束了。
张星老狐狸,对初次见面的人,都这样。但是,没吓住大哥。
原来张星的脸多变。张星态度的大转变,把大哥吓一跳,这个人前后判若两人,这个人的反差太大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提到我妈他的态度就变了呢?
大哥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张星。“那你看你妈去吧,你们顺便商量一下,我说的事情到底怎么办?”张星竟然发话,让大哥去看妈妈。这使大哥大感意外。让我见妈妈了,这太好了。大哥纳闷,但是为什么我一提到妈妈,他们的态度就变得如此之快?
这里恐怕有隐情。
大哥脑子里有数不清的疑问,跟着张星,心神不定地走在走廊里。
长长的走廊,踏踏的走路声,让人感到害怕。不知道走廊的尽头是什么?大哥心里惶惶不安。
然后,张星亲自领着大哥到妈妈呆的屋子里。这个态度太好了,大出大哥的意料之外。大哥不知道,大哥张星这个老土匪在用什么计谋。
“老太太,你儿子来看你了。你们好好谈谈吧。”说完,张星态度依然很好,对妈妈说完就知趣地退出来了。整个过程大哥都感到说不出的意外。
终于见着妈妈了,我的命运多舛的妈妈呀,我终于见到你了。一见到妈妈,大哥的眼睛湿润了。妈妈是被土匪劫掠到这里的。没有认识人,更没有亲人,独自坐在那里,无所事事,只能想心事。大哥仔细端详妈妈,妈妈气色还不错。
悠闲地坐在床上的妈妈,见到大哥来了,惊得坐起来,声音颤抖着问道:“他们把你也抓来了?”妈妈以为大哥是被土匪抓到这里来的。
“我自己来的,来看你怎么样。妈您怎么样啊?”妈妈一听大哥的话,放心了,土匪并没有把儿子抓来。大哥的问话,滋润着妈妈的心。闯土匪窝来看妈妈,大哥的行为,感动天地,这本身就蕴含许多风险,太不容易了。大哥说着,仔细观察妈妈,好像妈妈没受到土匪的虐待,身体挺好,精神面貌也很好。
“我很好,好吃好喝的,就是什么活儿也不干,憋屈得慌。”这些话他们都是大声说的,是给那些偷听他们谈话的人听的。他们怀疑外面肯定有人偷听他们的谈话,因为这是土匪窝,不像在自己家。大哥心里疑问,为什么对妈妈这样好呢?
“老大,告诉阿茹娜小心,别上土匪的当,妈没事儿,都土埋半截的人了,怕什么呀?顶多一死完事,只要阿茹娜没事儿,妈妈就放心。告诉他们,别为我担心。别来救我,土匪人数这么多,不会成功的。”
“妈你放心,我们一定救你出来,我这次来,就是为给您说这些话的。”这些话是她们娘俩悄悄说的,不能让土匪听的。因为这些话里包括很多不能让土匪知道的行动秘密。可惜这次没谈行动计划,因为行动计划还没有成型。
最后,大哥大声对妈妈说:“妈您放心,家里都挺好的,不用惦记,好好在这儿呆着吧。”
然后,大哥就从妈妈那里走了出来。大哥探访妈妈的过程结束了。大哥又走进张星的屋里,他不失礼节,要跟张星告别。“跟你妈商量的怎么样?”张星问道。
“跟我妈商量的很好,最后就看我妹子了,我这就回去跟我妹子谈,然后把结果告诉你们。”大哥把来之前跟阿茹娜他们商量好的话,说了出来。
对于大哥的回答,张星很满意,张星竟然拉住大哥的手套近乎,“咱们就要成亲戚了,没事儿的,你回去好好跟你妹子说说,我这儿亏待不了她。”大哥装出高兴的样子,“是是,您说的对,我一定好好说说我妹子,你放心吧。”大哥竟然跟土匪头子近乎起来。这是情非得已,不得不这样,大哥握着张星的手下想。
大哥很快一路狂奔到家,因为家里人都在焦急不安地等他回来。阿茹娜见到大哥,高兴地对大嫂说:“大嫂,我说的对吧?我就觉着这次大哥去看妈妈,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大嫂高兴得合不拢嘴,只是张开嘴笑着点点头。
“大哥,妈妈好吧?”二哥问大哥。
“好好,妈妈在那里是吃的好住的好,面色红润,妈妈在享福呢。”大哥高兴地说。
“那怎么回事儿呢?土匪对咱妈那么好,简直比咱们对妈都好。真奇怪。”大嫂瞪着不解的眼睛问大哥。她不知道土匪的用意。
大哥把脸拉下来,训大嫂说:“你傻呀,这还看不出来。那还不是亏了咱家阿茹娜,他要是对咱妈不好,阿茹娜能愿意吗?他们对咱妈这样好,是为了阿茹娜。”
大嫂回头夸阿茹娜,“咱妹子真行啊,连土匪都怕三分,真了不起。”其实,大家的心理都一样。
二哥接过话头,说出自己的担心,“要是阿茹娜表示不愿意之后,土匪对妈妈怎么样就难说了。”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所以咱们必须快些把妈妈从土匪那里救出来,省得夜长梦多。尽快,必须。”大哥担心地说。他们都想到,赶在土匪的态度变化之前把妈妈救出来。
“要是跟土匪打起来的话,我们才两支猎枪,想救出妈妈来很难说。”二哥不无担心,这些事情都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那怎么办?咱们也没有帮手,只能自己硬撑着干了。”大哥也是没有办法。他们都认为,这样的事情只有靠家里人,没有别的人帮忙。但是都下了决心,拼尽全力,也要把妈妈从匪巢救出来。
又过了两天,张星又派人来问,”你们谈得怎么样了?头儿可等不急了,特地派我来询问结果。“事情越来越紧急了。大家的心都紧张起来。
但是,阿茹娜他们没有表白,推说没有决定,在等待商量结果。来人等了一天的时间,不见结果,只得悻悻地回去了。
形势在逼人。
大哥二哥和阿茹娜又聚在一起,开起会来。
“局势越来越逼人了,张星逼得太紧了。时间紧迫,咱们赶紧想办法。”大哥显然是着急了。他知道土匪的性格。
但是,三个人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他们实在没有办法,搜寻刮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取得帮助的辙。
这使大家都丧气。
但是,局势明显在加剧,形势在逼人。事情变得多变。土匪那边着急,我们这边担心。他们主要是担心妈妈,担心张星一旦翻脸,会做出对妈妈不利的举动。他们只在心里祈祷,但愿妈妈平安无事。那是妈妈呀。
果然,又过了两天,张星派人送来了最后通牒,“妈妈已经被移出原来的房间,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待遇,如果你们不赶紧决定,妈妈会有更坏的处境。”
张星这个恶魔,果然从妈妈开刀了。三个人读完信,一想起可怜的妈妈在受罪,都痛苦地掉下了眼泪。
大哥和二哥都跑去找枪了。他们是等不了了,妈妈在受罪,妈妈的痛苦在加剧,他们的心在震颤。他们要用实际行动保护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