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茹娜要生孩子了,这是一项很艰难的事情,阿茹娜一家大小都急得不可开交。
这是家里当前最大最重要的大事。
谁也不能否认这件事,家里要添新人了,刘龙和阿茹娜要有下一代了。一想起这些,大家都兴奋得不行。
阿茹娜和刘龙在进行土匪与美女的轰轰烈烈的爱情之后,逃到西辽河南岸,逃到舅舅这里,阿茹娜和刘龙开始了一段理想中的新生活,终于要收获爱情的结晶了。
他们以为找到了生活乐趣的源泉,以为这种生活永远继续下去,因为他们是爱做梦的人。
但是,就在他们快乐地开始他们的新生活的时候,天灾人祸不期而至,刘龙被保安队抓走,剩下快生孩子的阿茹娜。这使得阿茹娜处在极度的困境之中。注定阿茹娜要独自承受生活的苦难。
女人要生孩子,男人不在身边,这就使女人尝尽世上的苦难,处在茕茕孑立,手足无措之中。
有多少女人,因为生孩子,因为难产而大人小孩都夭折,因为意外的大出血而死亡。女人生孩子是一个命悬一线的事情。
好在有舅舅一家守在阿茹娜身边,帮他度过这人生的坎。尽管这个坎实再不好过。
这是必须要过的。过生活的坎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日子还要过下去。
这时候,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很艰难的程度。阿茹娜的肚子的剧烈疼痛,使她直喊叫。阿茹娜捂着肚子在炕上滚,以叫喊来减轻身上的疼痛,豆大的汗珠顺脸颊淌。女人生孩子真是人的一次大起大落,是活一回,死一回的大轮回。阿茹娜的难受劲,使得舅舅一家都震动不已。
阿茹娜到了人生的分水岭阶段。
舅舅一家都替阿茹娜着急。保安队无端地把刘龙抓走,把无尽的痛苦洒向阿茹娜,让阿茹娜承担不应该承担的一切。真是作孽啊。急得冒烟的舅舅舅妈心里直埋怨保安队。
保安队是造成阿茹娜两口子分离的直接肇事者。
舅舅舅妈都替他们两个着想,这两个孩子多不容易啊,他们跟命运抗争,与现实斗争,与各种势力进行斗争,才换来这暂时的安宁与幸福。
就是这个人人都可以享受的情感,保安队都不让他们放心地享受,好像他们不该有这个权利。这是对他们的极度的不公平。
这个时候阿茹娜需要安慰,需要丈夫的体贴与温存,本该有刘龙跟阿茹娜在一起分担痛苦。可是丈夫刘龙此时在保安队的大牢里被关押。保安队在做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这不是时间与空间的扭曲,这不是他们的主观造成的,而是保安队强加给刘龙与阿茹娜头上的厄运。
看来阿茹娜马上就要生了,阿茹娜的声声呻吟声传来。舅舅一家都忙乎不堪。阿茹娜的肚子疼得这么厉害,阿如娜的妈妈不在跟前,她的男人刘龙也不在跟前,只有舅舅家的人。他们全在现场,都急得团团转,舅妈跟舅舅着急万分地都在阿茹娜跟前着急。桑杰在外面听候调遣,也急得来回走。桑杰也在听着屋里的动静,随时准备去请大夫。生孩子时一定要请大夫的。
这里进行着一场生孩子的大战,进行着一场生与死的搏斗。
大家在这个节骨眼上,都想起刘龙。这个关键时刻刘龙本该守在阿茹娜的身边。这本来是一盘活棋,现在由于刘龙不在,成了个死棋。由于事情的阴差阳错,使得刘龙不在阿茹娜身边,真是要命的事情。可是这不是刘龙的事情,是保安队抓走刘龙的。
“刘龙。”阿茹娜实在疼的不行,大声喊着,看来刘龙是她的精神寄托。她这样喊,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恐惧,是为了给自己增添力量。
刘龙始终是阿茹娜的精神支柱,是支持她战胜困难的法宝。
刘龙啊,我这样折腾的要命,你在哪里呢?
这女人生孩子,外人帮不上忙,主要还是靠她自己。舅舅一家只帮点忙。阿茹娜这是第一胎,所以生下来十分困难。
阿茹娜的阵阵喊声,是对舅舅一家的激奋与催促。
舅妈急得直搓手,“这可怎么办?刘龙又不在跟前。”在地上来回走。舅妈也心里着急。
地上摆着几盆水,还有一些抹布,随时等候用上。
舅妈的着急不亚于自己女儿生孩子。阿茹娜生孩子,痛在舅妈的心上。
这时候谁都想起刘龙,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这里,应该照顾阿茹娜。他是最应该照顾阿茹娜的人。
男人和女人是心连着心的命运共同体,女人难受,男人也不好受。
谁都知道,刘龙最盼望的就是这一天。这一天能出来他的希望,他所盼望的未来,他的精神支柱。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把自己的一切都拼光了。他从北岸打到南岸。并且筑起了自己温暖的小窝。
“天杀的保安队呀,怎么这时候抓走刘龙呢?真是作孽啊”舅妈在心里说。
同时舅妈显得手忙脚乱,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掉。舅妈显然是最着急的人。
媳妇要生孩子,男人不在跟前,这是人间很悲哀的事情。这种事儿很让人抓瞎,什么事儿都不好办,现在刘龙不在,阿茹娜要生孩子,就抓瞎,什么都不知道在哪里。
这个舞台上应该是两人表演,但是刘龙的离去,成了阿茹娜的独角戏。
这女人生孩子不是容易的事儿,是在生死线上挣扎。要是男人在跟前,起码是个精神寄托呀。现在阿茹娜正是在生死线上拼命挣扎。为了刘龙,为了他们美好的未来。
你看阿茹娜叫喊,捂肚子,翻滚,女人分娩是女人最痛苦的事情,女人展现的一切都在尽情地展现。每个动作都包含浓浓的痛苦。
那时候没有医院,没有产房,没有大夫的悉心呵护,只能在家里生,在接受命运的安排。
此时,快要生的阿茹娜所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她只能承受这些痛苦。
偏偏他们跟前没有大夫,要看病得去请大夫。事情太不好办了。
请大夫要走很远的路,要花很长的时间。这是摆在桑杰面前的实际情况。
看着阿茹娜难受的样子,舅舅舅妈急坏了。舅妈看着阿茹娜挺着大肚子,在炕上哼哼,脸上是豆大的汗珠,舅妈急得在嘴里叨咕,“这可怎么办?”,嘴里念叨。舅妈也没办法。
外人没法儿给阿茹娜帮忙。一切痛苦只有阿茹娜自己承受。
舅舅气得只得小声骂,“偏偏刘龙又不在跟前,天杀的保安队,不干好事,阿茹娜要生了,把刘龙抓走了,这叫什么事?”
舅舅在心里祈祷,可怜的阿茹娜别出什么事,要是你出了事,我有何面目见你的妈妈?
舅舅一想起村子里因为难产而死亡的几个女人,就不寒而栗。
“阿茹娜摁肚子,阿茹娜揉肚子。”舅妈在给阿茹娜支招。疼痛中的阿茹娜一一照办。
舅妈采取的是按照过去生桑杰的十多年前生桑杰的时候依稀的记忆,自己年轻时候的老黄历来办的。
舅妈在来回忙乎着,舅妈一点都没有比阿茹娜轻松,舅妈焦急得脸上流淌着汗,舅妈问阿茹娜,“羊水破了吗?“阿茹娜摇摇头。舅妈在紧张地准备剪子,急得汗水涔涔。舅妈努力回忆着过去的情景。羊水没破,按老经验,这证明还要等一会儿。千斤重担压在舅妈的肩上。
舅妈最大程度地发挥自己的长处,担任阿茹娜的现场总指挥。
女人生孩子,外面的人帮不上忙,只能瞎哄哄,帮着瞎跑。
阿茹娜躺在炕上,在炕上翻滚,叫喊,使劲折腾。
舅舅搓着手,着急地在门口跺脚。虽说舅妈是一个妇女,这样的事情很少碰上,真的在眼前,加上现在岁数也大了,有些事情都忘了,所以舅妈很着急。
这是命悬一线的事情,所以舅妈也承担着很大的风险,很大的责任。舅妈是爱阿茹娜的。
“天杀的保安队,把刘龙抓走了,阿茹娜要生孩子了,怎么办?”舅妈急得在嘴里直嘀咕。舅妈的脸上显出很紧张的表情。
是啊,大家都有同样的想法。就怪刘龙不在跟前。这使得阿茹娜的痛苦在成倍地增加。
要是刘龙在家里,伺候阿茹娜就无微不至,一边问阿茹娜一边跑,一点都不乱。可是现在刘龙不在家,前后没有主事儿的,有些事儿就不好办。再说,刘龙在跟前,对阿茹娜也是个安慰。看来刘龙不在跟前,是造成这一切的祸根。
看来,刘龙不在跟前,是造成阿茹娜难受的主要原因。
“偏巧刘龙也不在,阿茹娜要生孩子,这事儿闹的,全拧到一起了。”舅舅生气地说。舅舅除了生气,别的忙也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