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小村子,也风光无限,稀奇古怪的事情也接二连三。本来这里波平如镜,一切都显得冷冷清清,刘龙和阿茹娜却在这里遇上了惊涛骇浪。
别人都没有事,他们却能遇上风浪,这是因为他们好事儿。
也许,他们是树大招风,也许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反正他们凡事儿躲不过。
他们原想一心一意当牧民。可往往事与愿违,他们想过平淡无奇的生活,可现实与愿望距离太远,他们不得不加入其中。这是由他们的人品决定的。
不知是因为他们好事儿,还是事儿找他们。反正他们总摊上事儿。
就在早晨,刘龙和阿茹娜本来一心一意地在院子里干活儿,本来就没什么事儿。也是事出蹊跷,偏偏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哭喊声和吵闹声传来,“我不去,我不去那个地方。”接着又传来一阵呵斥声,“你不去不行,你必须去。”接着,传来两人的撕打声。这不是事儿在勾他们吗?
他们听出来,外面有人在打斗。这是两人在发生激烈的冲突。
他们便凝神啼听,听听好像发生的事儿。小村子平常都过惯按部就班的生活,很少发生冲突,今天的情况很特殊,显得特别引人注意。
声音就在院子外面,离的很近,听得真真切切,这是事情的苗头。刘龙和阿茹娜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听出来了,好象是两人在吵架。吵闹声在清晨的宁静里,传得很远。草原上本来就人少,争吵声就少,这么早争吵而争吵的这么凶,就更少了。
他们手上的活儿都停止了。外面的吵闹声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偏巧他们的争吵声离阿茹娜刘龙不远,他们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争吵声磁石般强烈地吸引着他们,。偏巧阿茹娜和刘龙都好事,内心里引起强烈的冲动。想看看究竟的愿望油然而生。他们不在意,他们一出去可能就容易惹火上身。
原来,他们原本就不是喜欢平静的人。
好像是谁家在争吵,而且是在大街上,声音那么大,那么激烈,好像很凶。
这跟小村子平时的氛围很不协调。
“谁在争吵?”刘龙放下手里的扫帚对阿茹娜说了一句,阿茹娜也停下手里的活儿,外面传来的吵闹声不断地传入他们的耳朵。好奇心使他们打开院门,走了出去。一开始他们是想看个究竟。
他不是好事之徒,只不过是想谁家有难都帮一把。所以,阿茹娜也跟了出去。
年轻人嘛,都好事儿。他们不知道,他们这一出去,他们兴许拔刀相助,兴许慷慨解囊,兴许出手相救,不一而足。总之,他们出去了。
可是,他们出院门后,看到的情景让他们很奇怪。他们看见,在大街上,一大一小两人在激烈地争吵,谁也不让谁,没有旁人。他们像两只斗得很凶的公鸡。两人面对面吵。
这更引起他们的注意。看样子好像是一家人,刘龙仔细看去,那小的也就八九岁。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跟大人争吵起来?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大人和孩子像是一家子吵架,没啥劲。”刘龙一看没什么看头,就要回去。
阿茹娜阻止刘龙,“你等一会儿,肯定还有事情。”阿茹娜倒是觉得有看头。于是,他们没动身,继续站在那里,接着往下看。
这时候的他们的吵闹升级了,他们两人大声喊着,矛盾进一步升级,两人又打又骂,更加激烈。看起来来两人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而且矛盾进一步升级了。
难道一家人还有这样激烈的冲突?难道家里还有这样不可调和的矛盾?
他们的争吵引起刘龙强烈的注意。看来这一家人面临很大的抉择。
家里的事情家里解决,跑到大街上喊什么?阿茹娜对这两人有想法。
“庙里的嘛嘛看上你了,你不去谁去?家里怎么办?嘛嘛的话是那么好打发的?”那个大人继续喊道。看来两人都想说服对方,那个大人一时无招,把庙里的喇嘛搬出来了。看来他们争吵的内容与此有关。他想用喇嘛来压住小孩。
提起嘛嘛,刘龙想起了在舅舅家遇到的老喇嘛,他像是看中谁家的孩子,有可能是这个孩子。
那时候,喇嘛教盛行,庙里的喇嘛有绝对的权威。他们往往去选择一些小孩入庙当喇嘛。
当喇嘛无非就是成天念经作佛事,枯燥无味,呆板无奇,一些小孩就不愿意当喇嘛。
眼前打的这个孩子就不愿意。可是庙里的喇嘛也得罪不起,他们有很高的文化,像看病,念经什么的,都得用他们。他们是一群有文化的特殊人群。
这些情况刘龙以前听说过,看来孩子不愿意去,家里的人强迫孩子。双方在发生激烈的争吵。这是一个去不去当喇嘛的原则问题。孩子不愿意去,而家长胆小怕事,非要孩子去不可。
“我不去,那个破地方,谁愿意去就去,反正我不去。”小孩子振振有词,看来小孩子很有个性,很有主意,不听大人的。有一种自来的不折不挠的反抗精神。
刘龙和阿茹娜不由的得喜欢起那个小孩来。
阿茹娜和刘龙听出来了,小孩子暗地里竟然在反抗庙里的喇嘛。刘龙想,这小孩胆子不小,竟让跟庙里的喇嘛分庭抗礼。心里却是支持那个小孩。庙里喇嘛的行为刘龙早就看不惯,小孩的行为很是得到刘龙的心里共鸣。
那时候,草原上佛教盛行,喇嘛就是佛教的代言人。喇嘛很有权威,人们都不敢反对喇嘛。
刘龙似乎明白了,那天早上那个大喇嘛去孩子家里,看上了这个小孩子,就给这个小孩子带来了厄运。小孩子不愿意去。
肯定是喇嘛告诉他家之后,那个小孩子不愿意去,跟家的大人较劲。与喇嘛分庭抗礼,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刘龙很自然地想到。
刘龙判断得不错,那个小孩子就是嘛嘛看上的那木琴家的小儿子满都护。今年九岁的小孩子满都护,长得虎头虎脑,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真是小孩子最天真最烂漫的时候。却不幸被嘛嘛看中,让他去那个暗无天日,一点自由都没有的喇嘛庙去当和尚。
小孩子很有勇气,很有个性,那时候喇嘛有绝对的权威,不可反抗,只能逆来顺受。
对于活泼可爱的小满都护来说,去庙里当喇嘛,无异于五雷轰顶。他不愿意去庙里当喇嘛,不愿意过那个清苦乏味的生活。满都护的主意一定,他真的不愿意去那个喇嘛庙。说什么都不愿意去。就是与大人发生争执的原因。
满都护与家人的一常冲突在所难免。他爸也是置于进退两难的境地。他爸是爱孩子的,但是喇嘛是不容反对的。屈于压力,他把选择了后者。他无奈地眼里含着泪,要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尽管他不愿意却又无可奈何。他处于矛盾当中。
那时候草原上喇嘛教横行,到处都是寺院,庙宇林立,喇嘛遍地,特别找一家的最小的小孩子去当喇嘛。喇嘛是草原的祸害。刘龙早就看不惯。
如今,这个要当喇嘛的灾难降临到满都护身上,这是老天降下来的灾难。
小满都护本来不愿意去,不想当喇嘛,可是他欲哭无泪,又没实力与喇嘛抗争,只能哭着跟家里人抗争。但他哪里知道,家里人也是没办法,他们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去跳火坑,可那是庙里的指示,那个谁都不能违抗的圣旨。
但是,他爸流泪了,哽咽着对孩子说,“你不去怎么办?你要是不去,我们跟庙里关系就掰坏了,万一有病有灾的,我们家就完蛋了。”声音极其苍凉,语气特别无奈,言语间显出无可奈何。
但是,满都户的哭声特别凄厉,凄惨地在早晨的空中传播,“爸呀,我是您的亲儿子呀,您眼看着儿子毁了一生吗?您忍心吗?”孩子的话特揪人,从孩子嘴里讲出来,特抓人。说得他爸一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是啊,虎毒尚且不食子,尚且大活人乎?
说得他爸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可是当时的形势告诉他,不得感情用事,不能因为可怜儿子与庙里发生冲突。儿子必须送庙里当喇嘛,不然,庙里是不会让的。
他爸到底不敢跟庙里作对,还是要把儿子送去庙里,他们继续争吵起来。
阿茹娜也流泪了。这个场面生离死别的场面,孩子的哭着央求,谁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