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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渴望知识

“你先在这住几天吧,过几天你该回到你原来的地方去……”桂婆婆对着蓝海说。本已艰难不堪的孤儿院已经没有能力再负担一个人的伙食。

“我没有家。”蓝海说。

桂婆婆说:“我知道,你命运成长流离失所。再照顾你一个人,孩子们怎么办?你有手脚,可以养活自己。”

蓝海很迷茫,现在只能先在孤儿院里住下。他不知道,迎接自己是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命运等待着他,这一切都需要他慢慢来实现。

翌日清晨,蓝海随着孤儿院的孩子到院中活动。他们没有学习的机会,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像样的身份,孤儿院也没有能力供这些孩子读书,这些都需要不菲的开支。蓝海曾经的身份在这天都不可用了,没人会帮他弄一个身份,只当这一切重新来过。

孤儿院中建设的活动器材都遭到锈蚀,留下锈蚀过的大空洞,森然可见,也许会伤到这里的孩子。器材也在继续发挥它的作用,仿佛就不曾坏过。环境打理得很好,没有看见胡乱堆放的杂物,也没有杂草滋生。那是孩子们的乐园,永远的乐园……

他看着孩子们欢笑的童颜,不曾为身体的残疾而自卑,每个孩子在这里都有自己熟识的兄弟姐妹。他看着小媛带着孩子做老鹰抓小鸡的游戏,看着小媛教小孩子读一些通俗大字,就写在不远处的横幅上。小媛只看得懂一些简单的字体,这都是院长闲下来时教她的,她很认真的学,就把院长当成敬爱的老师一样对待。

“大哥哥,快来陪我可爱的弟弟妹妹玩呀!”小媛向蓝海招手,打断他的思绪。仿佛这一切是这么的自然,提起精神就混入孩子群里去了,俨然一个孩子王。

蓝海看着这些孩子,他想不清楚。孩子们也有自己的梦想,自己的生活,即使残疾,也是一个完整的灵魂。如今,却做了孤儿院的过客与常客。这就是某些父母的一贯做法么?

“大哥哥,你为什么没有家?”

“大哥哥,小媛姐姐说,你是好人,那么可以陪我玩玩吗?”

“哥哥,你会像小媛姐姐一样识字么?”

“大哥哥,你会在这里住多久呢?”

……

孩子们叽叽喳喳围着蓝海问问题道,他们想法很直白,很纯真。没有多少想法让他们因为自卑而悲伤,在这里,他们都是一样的。院长和桂婆婆背后的努力做得很好,还有那个已经长大成年的玉兰。

蓝海回复每一个孩子的问题,说:“我有家哦,可是我记不起来了。只要你想玩,我随时都在哦。我会一些字,可以教你们哦。我不知道住多久,但我会记住你们可爱的面孔的……”

他在回答着自己真实的谎言,不会和孩子打交道的他,也在这时悉心陪伴着这些孤儿。他耐心很好,对待孤儿院的孩子们。小媛在孩子群里,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蓝海,也带着期待的心情等待他和孩子们玩耍,这些是她最大的想法。

“来,我教你们识字。”蓝海说着,把手指指向远处的横幅一些简单又易学的字体说,“左数第一个字读‘心’,意思呢,就是大家左边跳动的地方,里面的爱心……”

孩子们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边心膛上测试,跟着读“心”字,果然如蓝海所说那样,跳动着爱心。纷纷露出讶异的神色,还是他们的蓝海大哥哥知道得最多。也都提起兴趣认真的跟着蓝海学习汉字,对知识的渴望,希望和外面的世界消除隔阂……

那条横幅写的是一句激励语:心若在,梦就在……

蓝海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科技梦,孩子们都有一个学习梦……

他们是封闭的一个群体,也是被这个社会所抛弃的群体。不曾有谁正眼看过他们一眼,停下脚步贡献一点爱心。这所孤儿院是民办的,连证照都没有,也没有在地方上留下任何信息。即便靠近游人最多的A市公园,也鲜有人问津这片地方。它建设在郊外,已经不归部门管,所以留得最后一栖之地。

蓝海一上午都在教孩子们识字。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对知识的渴望,哪是城里一些娇贵子女能想到自己所厌恶的学习,还会有人认真拾起学习的乐趣,即使条件不充足,也不会影响对知识养分的汲取……

希冀的目光投向蓝海,他认真教着孩子们,安安静静也没有人打扰他讲解的过程。小媛很认真在听,把蓝海说的字一笔一划记在头脑里,没有白纸和铅笔,用树枝刻画在泥土上,这样就会牢牢记在心里。

桂婆婆在门倚处默默张望着,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低不可闻地叹息,孩子们仅一天就如此爱戴蓝海,她还有什么理由让他离开?但孩子们的生计,孤儿院已实在艰难不堪,已经没有能力再带一个大活人,没有办法的选择而选择。

转眼过了中午,孩子们要吃午饭。即使孤儿院困难,也要保证孩子们一日三餐,虽然不丰盛,也不会饿了哪个孩子。

“好高兴!”

“大哥哥,吃完饭你还会给我们讲课吗?”

“大哥哥,你看看我写的字怎么样?”

“哇,将来我也做一个有知识头脑的人!和……蓝海大哥哥一样!”

虽然结束了教学,孩子们还恋恋不舍地缠着蓝海要求讲解字体的写法。蓝海心里多了宽慰,能教会孩子一星半点也值得!他忘记了任何事,还记得知识的记忆,没有像个白痴一样活着。相信不久将来,他可以回想起一切的记忆,这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蓝海现在没有目标,也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想法。他有信心教会这些孤儿新知识,需要一个让在待在孤儿院里的条件……

小媛给蓝海递过一杯水,给他口干舌燥的喉咙得到滋润。他看着手中的水杯,怔默半响。这一刻,他恍然想通一件事,一件可以改变孤儿院孩子们现在生活状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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