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深沉的吼叫声响起,粗壮而悲凉,这让藏身草丛的他瞬间就惊恐了起来,随即两兽的速度也突然有所提快。
根据以往的经验,野兽吼叫的目的多半分为两种,其一是警告示威,其次是团队进攻前的助威声援。
他还不了解这赤炎狮的习性,所以并不能判断它们的目的是什么,但是看对方姿态显然带有进攻威胁之意。
虽然他还没有弄明白,自己藏的好好的怎么就被对方给发现了,但是对方的摆明了是发现‘他’了,那就还是逃命要紧,尽管跑掉的几率并不是很大,也远比留下来强。
于是他起身逃跑。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这一起身的瞬间,竟然将提速的两赤炎狮给就此‘吓’停,毕竟是逃命要紧,他也懒得在理会其它。
不巧的是他在即将的转身时,扫眼看到了前方洼地草丛蹲站着的半个兔身,顿时就让他就给愣住了。
兔子被他所吓,随即就向两赤炎狮那边逃跑。
他起身站起后,发现而之前赤炎狮面朝的方向,分明也更向着兔子那边更正一些。
如此表明,那两赤炎狮那里是在警告他,分明就只是那该死的兔子在作怪,害得他心虚的自己跳出来暴露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当是那两赤炎狮,立即就变换了目标,将他被给锁定上,并且极速的向他追来。
随即小松他也不再继续呆愣着,转身就开始拼命快跑。
在他跑后没多久,身后就响起了噗哒的响声。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那搞怪的兔子,正向着他的这方折返逃来。它也许是被两赤炎狮给吓坏了,所以才又慌不择路的向他这方而逃,全然忘记也曾被他所吓跑过的。
小松立马就停下,并挥舞起长棍,想要将兔子重新赶回去,最好是将身后追来的那两赤炎狮给引开。
怎料兔子打死都不调返,依旧向着拦路的他猛冲过来。
显然在兔子的眼里,面对身后的两赤炎狮,他小松完全可以被忽视。
“哼”。
小松伸手一抓,将想要从他胯下借路的兔子抓在手里。
“哎呦,怎么还咬我了?”
正要将兔子扔回去的动作被迫中止,抓兔子的手也被迫松开。
小松转身看着接着又跑的兔子,奋起直追,才几息时间过去,兔子就将他牢牢的摔在身后。这让他不经响起爷爷生前常说的两句话‘兔子急了也咬人’,以及‘比兔子跑的都快’。
现如今的他,不求跑的比兔子快,只求能和兔子跑一样快就可以了,那样他就能摆脱身后紧追而来的两赤炎狮了。
小松回看越来越近的两赤炎狮,心知是跑不掉了。既然逃生无门,他就只得占取较为有利地形与之搏杀了。
他加速冲到了不远处的矮丘,一个方圆不过十几丈大的土包。他来不及喘气,立马将手中的长棍往地上一插。快速的拿出背着的长弓箭矢,取箭拉弦直到瞄准,这一切用时不过一个呼吸间完成。
随后赶来的两赤炎狮为防止他在夺路逃跑,分路停在小丘外五十步外的地方,将他前后包夹起来。
两赤炎狮分路包夹的这一动作,让他又是一惊,看来赤炎狮不仅体态彪悍,其头脑也不简单,而他自己又是同时遇到了两只,无疑更是倒霉透顶。
他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今天极有可能就因此成为对方的食物被啃食,死亡的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一个人的荒野生活虽然无趣,但他还不想就这么早的死掉。
战前,他的心跳的越来越快,持弓引弦的右手也开始出现丝丝颤抖,不知道什么时候,手心已然被冷汗所打湿。搏杀还未真正开始,他就心神就已经要崩溃了。
恍眼看到左手上的微微伤痕,心中突然一阵愤恨,心想着:“兔子逼急也咬人,难道他就这般任凭对方啃食?”
想到兔子后,他用力咬了舌尖一口,强烈的痛感让他的心神顿时冷静下来,腥咸鲜血味道让他重新感受到游走于死亡边缘的快感,胆怯和恐惧已然被忘掉。
面前那只体型更为强大一些的赤炎狮,开始慢步向他逼近而来,很快慢步就变成了加速猛冲,随即同时,另一只也开动了,两赤炎狮一前一后,向他夹击冲来。
面前的那只赤炎狮一开始加速,小松就将弓弦拉到能其能承受的最大限度,老旧的猎弓发出吱嘎响声。
六十步的距离,这不是这把老旧的猎弓最佳的射程。但是他依然将箭射出去了,因为这样他可以多射一只箭出去。
呼的一响,弓弦弹动,坚木削成的箭矢快速向奔行而来的雄壮赤炎狮疾射而去。
箭矢才刚刚离弦而去,他快速的又抽出一根箭矢,转身拉弓直射,这一动作同样是在一个呼吸间所完成。
第二只箭射出后,他直接将弓丢弃在地上,快速的抓起插在一旁的坚木长棍。
他知道箭没法阻挡体形如此巨大的赤炎狮,但能事先给对方添加一点伤势,他就可以增加一分活命的机会。
他瞄准的是对方的脖颈部,坚木削成箭矢重量不轻,如果能正中对方咽喉的话,说不定也可以一箭贯喉,毙其性命。但是他也知道,对方一定会有所闪避,能射中就算完成其使命了,一箭毙命机会太小。
果然,第一支箭射中了,射中了其右前腿,第二只他还来不及观察,不过他坚信两只箭都射中了的,只是还不知道所造成的伤势如何罢了。
第一支射出箭矢射入其右前腿近五分深,整个尖端全部没入,但这并没有都阻止它的疯狂冲刺。
雄壮的赤炎狮不顾右腿上还扎着的箭支,速度依然急行而来。让他看在眼里又是一惊,想不到对方的皮肉如此的坚硬,斗志也是如此的顽强。
来不及更多的反应,他两腿分开屈身站立,一手分持棍尾,一手分持棍中,这是他经久的练习所总结的最快出棍姿势。
当他做好这一切的时候,那最先发起攻击的雄壮赤炎狮,已经距离他不到十步了。最终在七步的时候,猛地一跃,张着血盆大口和粗壮的两前爪向他扑来。
“哈!”
他暂时无暇估计身后的情况,猛地跨步向前迎去,并猛举棍横扫,一击棒头打在正向扑咬而来的大口上,又借力侧步,错开位置,致使其扑空。
反弹之力让他刚错开的身形一顿,还未立好,身后的那只已袭击而至。
他现在身形未稳,只得反拉棍头抵挡。
“嘿!”
通过长期的刻苦练习与实践,他一眼未看就精准的戳重从后偷袭而来的大嘴。
可惜没有想到的是,那随之而来巨大的冲击力却将尚未站稳脚跟的他给推飞出去,因此他还脱失了长棍。
还未落地,他就赶紧抽出了携带的猎刀。
落地后,他连续在缓坡地上翻打两圈才停下。
停下后,他立马就支撑着站起,对视两受伤的赤炎狮。
他右手紧握一把刃身七寸的猎刀,由于过于长度太短,平时里一般用来切割解剖之用。
猎刀的锋利程度绝对让他放心,只是如此短小的猎刀,势必要近身才能发挥作用。
他死死盯着几步外的两只赤炎狮,右手紧握刀柄。
刚刚的那一番搏斗,两只赤炎狮都受到了伤,一只被打伤嘴角,一只被戳伤上颚。
现在两兽并为一起,龇牙咧嘴、目光凶狠的慢慢向他俯身逼近过来。
他清楚的看到,那只更为雄壮的赤炎狮的一颗尖牙断了半截,想来是刚刚一棒打断的,另一只的嘴里还有流淌着鲜红的血迹,是被戳伤的。
两高大的赤炎狮身处缓坡上方徐徐向下逼近,而他身处下方。
受伤的两赤炎狮不再飞扑直下,只是齐头并进的加速冲撞,想必是在顾忌同样的出招可能会受到他同样的反击。
落日西斜,大地显得有些暗沉。
小松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在两赤炎狮冲来的瞬间,他侧身一把抓住了那体态稍显强壮的那只鬃毛,并一个跳跃翻身落到了它的背上,举刀狂捅。
剧烈的伤痛令赤炎狮发狂,一阵狂颠,而小松他死拽着鬃毛不放。鬃毛很结实,小松随之乱摆,但就是坚决不肯放手,还尽可能去捅其躯干。
就这样,他们一人一兽扭打在一起,剩下那只在它们的外围徘徊,不时的想要挤进战团。可惜这一人一兽太过癫狂,让它根本没法有效的对着他下口,只得在外游走观望,等待进攻的机会。就这样小松连同那赤炎狮,自矮坡顶折腾到了矮坡坡脚。
战局终将要落幕,筋疲力尽的小松一个抓捏不稳,被重重的甩飞出去。猎刀也脱手留在了那赤炎狮的侧肋上,七寸的刃身完全没入赤炎狮的体内。
伤重的赤炎狮,还再张舞着躯体,不断挣扎,显然它可比小松的精力旺盛多了,只是看它那癫狂样式,不过是加速死亡的到来罢了。
鲜血淋淋的小松被抛飞一丈多远,身上的伤口很多,有在地上擦碰的,有赤炎狮的爪子抓伤的,还有被自己手持的猎刀所误伤的。
另外一只赤炎狮见小松他已经倒地不起,于是暂时将注意放在了同伴身上。
短暂休息后,他趁着空当勉力着站立起来,但天旋地转的感觉,仍旧让他直不起身来。
那被它捅伤的赤炎狮,最终倒地不起,不再挣扎,剩下的那赤炎狮重新将注意力转回到他的身上。
他就是靠着出其不意和拼着一股子狠劲,硬是拼死了那只赤炎狮,但同样让他伤的不轻。筋疲力竭且又没有兵器在手的他,只能是等死,没有任何抵抗的机会。
那赤炎狮警惕而仇视的盯着他,围着他慢慢绕圈,时不时上前假装攻击,以试探他的反应,这路数看起来和狡猾的野狼没什么区别。最终赤炎狮确定小松已无力应付后,终于才大胆的将小松扑倒。
小松他自然不甘就此屈服,几番挣扎努力后,不仅耗尽了仅存的气力,身上还多了数道深长的血痕。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失败的下场是沦为食物被吃下,谁还在意其失败的过程呢。
他的胸口被赤炎狮的两前爪死死按住,利爪深陷在肉里,沉重的压力让他呼吸受阻,使他心神一阵恍惚。
取得最终胜利的那赤炎狮,先转眼望了一眼同伴,显然它是在为自己的同伴而伤感。继而它又转眼俯视像死狗一样的小松,最后它张开还流淌着鲜血的大嘴,慢慢向小松的脖颈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