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已经习惯了早上到刘常房间里听情报,这天早上他一早来到刘常房间,独自吹了一会牛,发现刘常不搭理他,自觉的无趣,只好闭了嘴。
没多久房间里进来一个人,抱拳道“启禀管家,自漠北极乐门的牙可稀消失之后,沛郡又有了新变化,有几个门派不再参与围攻乾元山,在准备撤回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跟乾元山的人起了冲突,被逼着出了南门朝乾元山的方向走了。乾元山的人最近突然嚣张起来,到处挑事,还好没有出人命,各派的人忍无可忍,相继出了沛郡,向乾元山方向出发,说要去讨个说法。那个救走牙可稀的人再也没有出现。牙可稀消失之后,号称江湖第一美女的尹芳也不见了。散家堡的散长笑还呆在沛郡,没有出门…”
刘常摆了摆手,那人离去。刘常笑道“乾元山终于有动作了,他们对各门各派都有所了解,用不同的方法把人逼上乾元山。按理说各派不围攻乾元山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可是他们却逼着这么多人去乾元山,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如果他们对各派都很了解,那他们是不会过来请咱们的,还是咱们自己去吧,省得人家麻烦。”花春道“义父英明,所言极是。”
刘常拍了花春头上一下,笑道“马屁精,我对乾元山可是没有一点成见的,我只是要找山上一个人,我要讨一个说法。记着,我们上一辈的恩怨,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后为父的事你休问休管。唉!一路上纵观乾元山的所作所为,就知道他们所谋非小,绝对不会是这个一盘散沙的江湖。试想以他们的实力若是横下心来跟我们斗,还不是一个鱼死网破的结局,那中原武林的情况跟百余年前的情况好不了多少。他们一直隐忍不发,就算死了那么多人,也没有跟咱们起冲突,说明此去凶险程度不大。他们想干什么,去了就知道。”
出了南城,看到不少门派的人也出了沛郡,走路也是无精打采的。本来他们是攻打乾元山的一方,现在却被乾元山的人胁迫着去攻打乾元山,还有没有天理了。花春也没有心情跟这些人攀交情了,他就是个扫把星,跟他有过交往的人可谓死伤惨重,卓不凡、怪无心、赵永贵、崔若冰、神拳门诸人…花春是害怕了,不敢再自找麻烦了。
行了一日,人困马乏,众人生火做饭休息,准备明日再走。花春闲来无事,眼睛滴溜溜乱转,看到远处有一个小孩子朝这边走来,荒郊野外的出现一个小孩子,穿的奇装异服,不会是鬼吧,花春手心出汗了。刘常也注意到了,静静的看着那个小孩走近。
那小孩穿着苗疆一带的装束,唇红齿白,笑容可掬,甚是讨人喜欢,花春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孩子了,他走到那小孩身边,摸了摸小孩的头,那小孩抬起头笑道“哥哥,你长的真好看。”那小孩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纯洁无暇,说话奶声奶气的,大概有七八岁。
花春明显被这个马屁拍舒服了,他摸着小孩的头巾开始胡说八道,那小孩笑眯眯的看着花春,趁花春缓口气的功夫,从众人身边走了过去。刘常觉得哪里不对,荒无人烟的地方,出现一个小孩,这孩子一定有问题,还是小心点为好。
那小孩走后不久,众人吃过饭,花春觉得肚子不舒服,才注意到已有不少人出去方便了好几次了。他出去方便一次以后,这便意是说来就来,去了几次以后腿脚开始发软,心里暗惊。
就算刘常也没有幸免,也拉了两次稀,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真是防不胜防啊,这毒是怎么中的都不知道,厉害呀!”花春心里一动,咧嘴笑道“义父说那小家伙有问题?不像啊,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而已,若真是这样也太伤孩儿我的心了。不行,我要找他问清楚,教育要从孩子抓起,他小小年纪就如此可恶,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说不定就是一个祸害。。”
刘常看花春都那样了,还能笑的出来,心里称奇。花春看了众人一眼,朝那小孩消失的地方追去。刘常摇了摇头,道“那孩子是苗疆毒王峰的人,一路小心,别逞强,回来找不到我们,就一直朝南追。这孩子下毒的量不大,不会要人命,安心去吧。”
花春一路上又方便了几次,腿都抬不动,只想坐下来歇歇,他实在忍不下这口气,别人欺负他他也忍了,这么大一个小屁孩也来欺负他,这也太欺负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抓到他给他点颜色瞧瞧。行不数里,花春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天亮了,刘常没有等到花春回来,他领着众人继续往乾元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看到几波人,都是腿脚发软,走路无力,时刻有人蹲下方便,众人相顾无言,面子上都很难看,见面打个招呼都不好意思,只好假装没看到就分道扬镳了。
几日后,刘常赶到乾元山,只见陆陆续续已经有不少人赶了过来,三三两两在一起商量着什么。几日时间,刘常他们中的毒已经好了很多,体力也有所恢复。
刘常正要赶路,一阵弩箭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阵惨叫。只听一个响亮的声音喝道“杀人者死,哪只手抢东西或者打人毁哪只手,哪只手猥亵妇人毁整条胳膊,既然管不了自己的那玩意,多余的那东西就给射爆了。老子实在太高估你们这些狗东西的人品了,我呸!”
刘常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村子里狼狈的窜出来一群人,有的伤了手有的毁了胳膊,有的连下体那玩意都没了,做太监估计是不用再费事了,地上还躺着几具尸体。那群人刘常曾在沛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门派的,听着求饶声,刘常一阵恶心,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和女人,这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刘常觉得那村子有些异样,忍不住打量了几眼。那个村子的房子盖的很整齐,一排一排的,房子门口的树和村口的树栽的好像有什么问题,刘常退后一步,感觉那树和房子动了,和刚才房子所在的位置有了变化。这村子,有问题。刘常又看了看附近的几个村子,和不远处的不大的山,心里有些不自然,这乾元山处处透着诡异。
刘常找了一个宽阔的地方坐下来休息,随着赶来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偌大的地方坐满了人,总有数百人。最后几波被乾元山的人逼入人群,远处慢慢的安静下来。
刘常看着最后过来那些人人带伤,心里有些别扭,他当然知道怎么回事,所谓的名门正派,也不过如此,刘常甚是失望。他扭头看见不远处坐在马上一动不动的散长笑,对着散长笑笑了一下,散长笑冷冷的看着他,不置可否。刘常叹了口气,终究,事情的发展跟自己想的一样。
有尹芳的地方还是很热闹的,都这局面了,尹芳那边还传出阵阵笑声。在各门各派有头有脸的人面前,那些各派曾经的得意门生已经不受管教了,只有少数围着尹芳的男人被强行带走,剩下的人都选择和过来带走他们的人动手,这下很多门派都丢人现眼了。随着围向尹芳的人越来越多,刘常实在是连鄙视的力气都没有了。
远处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引起刘常的注意,一人道“…自从罗九天那个魔头带人毁了我们漕帮,这百余年来我们四分五裂,冲突不断,好在终于有机会重塑当年的辉煌了…”另一人叹道“是啊!听前辈们讲,当年我们是多么的威风,江湖中谁敢不给咱们漕帮的面子,哪像现在谁都想欺负一下…”“你们怎么这么狼狈?”“别提了,从南边过来,遇到一个小孩,七八岁的样子,长的可好看了,我们一时疏忽,招了他的道了,你看看我们南边过来的人,哪个不是有气无力的,可被那孩子给害惨了。”“我们也被那孩子给耍了,拉稀拉的半条命都没有了。”“我的哥呀,你当放屁好受啊!一路上屁放个不停,把力气都放空了,走路都成问题了,说真的,当时我死的心都有了。”……有人插嘴道“这位兄弟,我们南漕帮的宗望北宗长老带着几十个兄弟去沛郡和你们北漕帮和谈,为何宗长老一去不回了,你们在这,宗长老人呢?”
刘常看着那两批人心里一动,这下有热闹看了。果然,北漕帮的人一起低下了头,一个人叹了口气,低声道“不瞒诸位,当时我们南宫长老约宗长老在一个致士回乡的朝廷大员家里会面,探讨下一步的打算,本来事情很顺利,可是在一个晚上,漠北极乐门的牙可稀那贼子不知道用什么歹毒的手段,把留在红叶雅居的兄弟们全部给害死了,我们的南宫长老被那贼子的寒冰碎骨掌把身体都震碎了,连一个完整的尸骸都没有……”话没说完,一人接口道“一面之词,谁知道我们宗长老是不是被你们害了,我就知道,北宗的不安好心,帮主一定要和谈,这下知道北宗的狼子野心了吧……”北漕帮的人连连摆手解释“不是这样的,当日的事情,在沛郡的人都可以作证,我若说假话,不得好死。”南漕帮的亮出兵器,怒道“想死你们就去死!”
士气低落的各派眼见有热闹可看,很快撤出一个圈子,看南北漕帮对决。散长笑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红叶雅居的现场除了散长笑那批人,就刘常在场了。刘常见散长笑不出面,只好自己出面解释了。他刚要走过去打圆场,事情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