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祖一路向西,他打算去京师看一看,反正他也不知道干什么。依他现在的身手,一般的小毛贼也奈何不了他。中途虽然有些小打小闹也被他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这一日,到了长安,长安的作为京都,还没有洛阳繁华,刘承祖大失所望。没有洛阳繁华,但是乱的很有特色,打架斗殴时有发生。
刘承祖发现长安的乞讨的人很多,在茶馆喝茶听人闲聊才知道京师附近郡县连着三年灾荒,朝廷方面救灾物资被层层克扣,落到百姓手中已所剩无几,百姓变成了灾民,灾民在长安城内流窜,加剧了长安城的混乱。
刘承祖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他想着以庞家的实力应该还达不到能控制长安的地步,他刚到长安又没得罪人,会是什么人。他正思索着,前面一阵混乱,一听说有热闹可看,人们蜂拥而至。
刘承祖在附近找到一个比较高的酒楼,点了酒菜,往下看,只见下边是一个年轻人,眉清目秀的,不过是依稀看出来的,因为他的脸已经肿的不像样子了,一群下人打扮的人正在用脚往那个年轻人身上招呼。
看着年轻人好像不动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大喊“用水泼醒他,继续打呀,打一个不会动的人有什么意思。”人群中一阵骚乱,纷纷指责那人不厚道,那人尴尬的笑了几声,不敢说话了。
刘承祖看出来那个年轻人会功夫,被打那么长时间只是皮外伤,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还手,趴在那挨打。那几个打人的下人打累了,说了几句狠话,走了。
人群哄然而散,京师之地,谁人不知官府办案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屈打成招也要找到证据,看打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看见打死人了,作为现场目击证人,进官府作证,说不定就能证明你们串通合谋害了死者。
刘承祖看人群散了那人还在那趴着,高声道“小兄弟,趴在地上不冷吗?上来喝杯酒活活血。”那年轻人动了,他抬起头看着刘承祖,然后咧嘴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那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并不影响他的潇洒。
他拍拍身上的尘土,跳将起来,抓住一楼的房檐,几个跳跃,到了刘承祖房间。那些没有走远的下人听到惊呼,回头一看,那个被他们打的奄奄一息的年轻人正在飞檐走壁呢,他们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年轻人坐在刘承祖对面,笑嘻嘻的看着刘承祖,刘承祖也在打量他,只见他一身是伤,头发乱的跟鸟窝,衣服被扯的破破烂烂还有几个脚印,但是看着感觉并不难看,还有种说不出的魅力。
那年轻人道“这位大哥是外地来的吧?怎么称呼?”刘承祖道“渭水刘承祖。”那人眼睛一亮“原来是大破映霞山庄的刘公子,失敬失敬。传言说刘公子葬身乾元山,看来传言不可信吶!”
刘承祖问那年轻人是何人?为何挨打?那年轻人笑道“鄙人乃长安蝴蝶花,专偷女人心。为了女人,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还怕挨打。”刘承祖笑道“你可得了吧。你那身功夫还能让人家打成那样?你为何讨打我不管,我看你和我有缘,请你上来喝杯水酒,有没有不妥?”蝴蝶花笑道“妥当的很,很妥当。大英雄有请,荣幸之至。”说完喝了一杯。
两人不再说话,推杯换盏,喝了几个时辰,眼睛都没有丝毫迷离,两人相视大笑。然后一起出了酒楼大门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刘承祖听到蝴蝶花的声音“刘公子现在是乾元山的刘公子,可不是渭水城的刘公子了。”刘承祖心里一动,乾元山的刘公子,江湖这潭水可真浑啊!这顶帽子扣的好,以后就别安生了。
刘承祖出了长安城,不少武林人物跟着出了城。刘承祖心中苦笑,既然这么隆重,自己不有所表示也是不行了。他找了一个宽敞的地方勒住马,人们慢慢围了上来。一个背插双剑的年轻人喝道“刘承祖,你在中原耀武扬威我不管,你来京师意欲何为?”
刘承祖不答,笑眯眯的看着他,打群架,我就是从打群架出身的,会害怕。那年轻人看刘承祖嬉皮笑脸的看着他,心中大怒,拔出身后两支剑就攻了过来。刘承祖漫不经心的伸手夺了那年轻人的双剑,顺手把他点到在地。人群中一阵骚动,人人眼中都有惊惧之色。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站了出来,抱拳道“鄙人乃名剑阁司徒辉,小辈不知礼数,刘公子莫怪,我们听人说刘公子要在长安城做些事情,心中害怕,看刘公子今日之举动才知道是我们听信谗言,请问刘公子下一步要去哪里?”
刘承祖笑道“我想去看看大漠草原,然后归隐山林,诸位信是不信?”司徒辉抱拳道“刘公子一言九鼎,我们岂敢不信,望刘公子手下留情,放了那个…”刘承祖拍开那个年轻人穴道,把双剑递给他,道“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回事好好练功,说不定能打过我。”那年轻人憋的脸通红,低着头回到众人身边。
司徒辉抱拳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哪天刘公子再到京师,万望到名剑阁一聚,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刘承祖抱拳告辞,他当然知道名剑阁主动认怂的原因,他们那几个人不是自己的对手,就算拼尽全力也不行,只好服软了。实力决定了身份。
刘承祖往西北而去,他想看看现在的边关是不是如罗九天那个时代一样混乱不堪。他有种预感,乾元山最终还是走罗九天那个路子,就算他想多了,去看看大漠草原总是没有错的。
走了几个月,越往北走越荒凉,数十里没有人烟,刘承祖知道这里接近边关了。刘承祖百无聊赖突然看见远处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知道有事情发生,快马加鞭往那边赶去。那是一个小镇,人不多,不过已经毁了,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男人老人小孩的尸体,显然是刚死不久,血还没有干,残肢头颅到处都是,刘承祖仿佛回到了斜月桥村屠村那天晚上,手段同出一辙。庞家的人敢在边关作案,也太胆大妄为了。
刘承祖沿着小镇走一圈,看看还有没有活人。他转了一圈转回来的时候感觉有些异样,他下马走到一个即将烧光的房子,屋里的一个土炕有些异样,他用手敲了敲,听见里边有声音,他摸索了一会,找到一个不显眼的小突起物,他也算见识不少机关,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他。他把那个突起物往下一按,那个土炕慢慢的立了起来,里边传出一声惊叫。
刘承祖站着一边,看见土炕底下有一个大洞,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里边瑟瑟发抖。刘承祖好言相劝那小女孩就是不敢出来,他只好把那小女孩抱了出来,他害怕那个看到镇子里的惨象留下心理阴影,点了那小女孩的穴道,那小女孩睡了过去。
刘承祖仔细的又找了一遍,确信是没有活人了。他快马加鞭跟着马蹄印往北追去,远远看到前边躺着一个人,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她衣服凌乱,头颅滚到一边,看长相挺清秀,那女人的头颅嘴里咬了一只耳朵。
刘承祖心里一痛,催动马往北走,只见前面几具赤身裸体的女尸,被折磨的惨不忍睹。刘承祖怒火中烧,这些没有人性的畜生,有什么资格活着。他不顾马的死活,往北赶去,赶了十几个时辰,终于看到一个废墟一样的小镇,小镇里喊杀一片。
刘承祖冲进小镇,只见几个汉人正和一群外族人斗在一起,汉人孱弱的身板跟凶悍的外族人简直不是一个级别。地上已经死了不少汉人了,剩下那几个也是身受重伤,只是在苦撑。刘承祖大吼一声“住手!”
那群人一愣,那几十个外族人分开一半朝刘承祖飞奔而来,搭弓射箭一起呵成。刘承祖接过来箭,反射回去,只听几声惨叫,数人应声倒地。刘承祖顺手从断壁残垣中抓了一把土块石子,飞射出去,打的那帮外族人筋断骨折。
刘承祖如战神一般冲向围攻那几个汉人的外族人,土块石子的力道不下于弓箭,几个回合把几十个外族人放倒。几个身受重伤的汉人强撑着给每个外族人赏了一刀,然后走到刘承祖身边,瘫倒在地上。
刘承祖用内力把那几个人身体查了一遍,都是些皮外伤,不过流血过多,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为首那人叫楚相离,他带着几个兄弟在附近打猎,刚好遇到几十个匈奴人,他们知道身单势孤不是他们对手,也不知道这些匈奴人要干什么,没有在意。
没想到那些匈奴人刚走不久,南边的小镇便出现喊杀声,没过多长时间他们看见匈奴人带着无数的口袋,拖着数十个女人出了镇子疯狂大笑,几个不愿受辱的女子转眼死于非命。
楚相离看的火冒三丈,迎着那批匈奴人就冲了过去,那批匈奴人毕竟人数少,不敢在中原停留,且战且退。楚相离这批人只是猎人,没有战斗经验,转眼就死了大半,要不是刘承祖赶过来,他们的命也保不住了。
刘承祖看着倒在那批匈奴人身边的数十个女人,眼中冒火。那些匈奴人眼看小命不保,转身把身边的女人杀个精光。对匈奴人的残暴实在忍无可忍。每一个有血性的男儿都不愿看到自家的女人被人糟蹋。他终于明白了罗九天当日的选择,也明白了元山二老的不甘心。
刘承祖知道这只是开始,关外的异族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他知道自己一个人在边关一点作用也没有,他要回去有所准备。刘承祖带着从镇上救的小女孩回到中原,那小女孩开始还要父母闹腾,到了中原以后,感觉眼睛都用不完了,也就安静了下来。
刘承祖知道那小女孩叫古月儿,匈奴人一进镇上,她父亲就把她藏了起来,她并不知道整个镇上只有她一个人活着了。
那一日,刘承祖在洛阳城外的破庙了看到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那人好生奇怪,被人绑在破庙里还不让刘承祖救他。刘承祖感觉那人的背影好生熟悉,可是那人不说一句话,也不和他照面。刘承祖感觉到他内功出了问题,阳气盛阴气衰,阳气已经到了崩裂的边缘了,刘承祖用内力强行疏通了那人的真气,阴阳达到了平衡,顺便教了些修炼内功平衡阴阳的法门。刘承祖走后,那人抬起头,愤恨的看着刘承祖,赫然就是刘常,刘常在洛阳采补了十几个女人,每次他清醒后都追悔莫及。他在最后一次害死一个无辜的姑娘以后,他逃出洛阳城,自己把自己绑在破庙,眼看就要欲火焚身死了,没想到因祸得福,遇到刘承祖,学会了平衡阴阳的法门。
刘承祖带着古月儿回到乾元山,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要想,他需要闭关修炼,想通一些事情。他把古月儿托付给王展,找了一个清静的所在,闭关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