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勇赶到会客厅,大门口已经死了不少刘家人了,刘家的人就算会武功,又怎能敌得过段子勋属下那批杀人如麻的强盗。刘承祖和拓跋老大拓跋四妹冲了进去,局面顿时好转。
段子勋看到刘承祖,知道大势已去,暗骂:刘承祖你tm的真是走了狗shi运了,这样也能把自己逼的如丧家之犬。段子勋大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兄弟们,往外冲。”
江南王的目的达到,事情已经圆满解决,祝王爷的属下事不关己,站在一边看热闹。出尘子师兄妹也没有动手的意思,站着看众人打斗。拓跋勇看了看出尘子藏在袖子里的手,笑道“贤侄这出神入化的功夫怎么不上去展示一下?”出尘子脸一红,也不再藏着掖着,手指弹出几个石子打偏段子勋属下的兵刃。段子勋属下越战越惊,想要聚起众人一起杀出重围,段子勋眼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心急如焚。
刘承祖也不好过,以一敌三,那三个人急于逃命,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他是险象环生。拓跋老大和拓跋四妹也腾不开手,眼睁睁的看着段子勋逃下山坡。
拓跋勇看局势已稳定住了,他看出来刘承祖潜力没有发挥出来,缺少实战经验,虽危险但不致命。正要和出尘子说话突然神色大变,只见一个男人把手中的剑当暗器射了出来,向刚刚从房间里逃出来的刘汝嫣而去,怒声道“我千面圣手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拓跋勇出手已是来不及,眼见刘汝嫣要死于非命,心里一痛,想起她小时候在自己身边撒娇的场景。那剑突然停在半空中,剑上有鲜血崩出,拓跋勇失声道“老三…”一路狂奔向缓缓落地的剑奔去。
出尘子弹出一块石头打中千面圣手的穴道,一个刘家的人一刀砍下千面圣手的脑袋。出尘子拉着师妹奔向拓跋勇身边,道“拓跋前辈,让我师妹看看三哥的伤势。”拓跋勇往边上让了让,伸手把身无影的衣服拉了下来,现出一个二十来岁的俊俏青年人,只见他双眼紧闭脸白如纸气若游丝,剑插在左胸,眼看不活了。
刘汝嫣惊呆了,回头看了看,疯了一样趴在身无影身上嚎啕大哭“三哥,三哥是我害了你,我不该骗你,让你身受重伤。我不该躲着不见你,让你伤心难过…我错了。”说完,拿出一把剑往脖子上摸去。出尘子伸手把剑夺了下来,点了刘汝嫣的穴道,刘汝嫣睡了过去。
出尘子问师妹“怎样?”师妹看了看身无影,眼圈发红“你几时有这个哥哥这样对我好,我死也甘心。”出尘子低下头,不敢看她。师妹道“他没问题,这一剑没有伤及重要部位,没有什么大碍,内伤虽重但是生机勃勃,死不了,调息一年半载就好了。师哥你先把剑拔了,我给他疗伤。”
拓跋老大和拓跋四妹看到老三身无影受伤,撇下对手往身无影身边跑来,段子勋那几个属下哪敢再待下去,砍翻几个刘家的人,转身就往山坡下跑去。
跟刘承祖打斗的人越发慌张,刘承祖趁一个人分心一掌击在剑上,那人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边上刘家的人扎的如蜂窝一般。剩下的两人恐惧感越来越强,刘承祖几招过后制住两人,两人随即被砍杀。
映霞山庄哀嚎声四起,师妹东奔西走,指挥若定,哪像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拓跋勇越看越奇,起初听说身无影身无大碍还不相信,这下放心了。便好奇的问“贵师妹是何门何派?怎么疗伤手段如此高明。”出尘子道“她从药神谷出来玩的,后来就跟我闯荡江湖了。”拓跋勇眼前一亮,欣慰道“看到你们几个年轻人,我心里踏实了,最近的江湖乱七八糟的,我老了,已经力不从心了,只愿多活几年,看着你们在江湖上大放异彩。”出尘子笑道“拓跋前辈说笑了。”
受伤的人安顿好了,天色已晚,拓跋勇不提处置刘阚之事,祝博文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把江南王的兵力部署在映霞山庄四周,以防刘家人逃走。断魂路上死了那么多人,江南王岂能善罢甘休,总要找到替罪羊。
刘能让人放出余氏兄弟和卓不凡王展一行人,刘阚把他们抓住以后顶着段子勋的恐吓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并没有为难他们。看着他们生龙活虎的出来,刘承祖放下心来。
卓不凡听说段子勋逃走了,心有不甘,就要去追,刘承祖介绍拓跋勇、出尘子、沛郡五鬼给他们认识。拓跋勇看到年纪轻轻的卓不凡竟然做了泰山剑派掌门,看到卓不凡的为人见识,大为赞赏,卓不凡和出尘子一见如故,相谈甚欢。拓跋勇承诺天亮以后给卓不凡个准消息,不会让他们把段子勋跟丢了,卓不凡才放下心来。
祝博文知道自己不受待见,带着余家兄弟离开映霞山庄。拓跋勇、卓不凡、出尘子、嫣儿、刘承祖、王展、拓跋老大、拓跋四妹共坐一席。拓跋勇好奇的看着出尘子“贤侄的出现恰到好处,莫不是能掐会算?”嫣儿笑嘻嘻的道“兀那老头,我师哥可是有名的神算子,看相算命很准的。”出尘子笑道“师妹你又胡说,那都是骗人的。”
拓跋勇庄重的问道“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个人现在的很想办大事可是处境很困难,你如此费心助他,请问他的人品如何?”拓跋老大显然也很重视这个问题,瞪着眼看着出尘子,卓不凡若有所思。
出尘子笑道“谈人品,为时尚早,有些事谁都不做,那最后受苦的会是些什么人,起码他还不是很让人失望。”拓跋勇笑道“有贤侄一句话,我心里有底了。请问小神医,刘阚有没有性命之忧?”嫣儿难得客气一回“老头你说笑的吧?你喊我小神医,我奶奶听到了,岂不要收拾我,我只是懂了点皮毛,算是会医一些小毛病。那个吐血的老头身体太虚了,他患的心病多些,我开个方子,只能调理他的身体,以后就要看他自己了。”……
映霞山庄一战,刘家死伤几乎一半,刘大公子刘昆也被千面圣手杀死。刘阚病倒,拓跋勇在映霞山庄主持大局。
天色大亮,拓跋勇得到消息,段子勋一行人出了南门,往南去了,剩下四个人了。刘承祖王展卓不凡闻言,实在坐不住了,与众人告辞,出了大门,看见一个太监带着几个侍从捧了个盒子进了大门。
三人好奇,停下脚步,只听那太监的公鸭嗓喊道“圣旨到,快接旨啊……传皇上口谕,刘阚祖上犯上作乱,已做处置。然刘阚一家并无恶行,念同为皇室一脉,特赦刘阚一家死罪,永世不得为官…”
三人下了山坡,江南王的人马已经散尽,有人牵来三匹快马,在山脚下等候。三人上了马,回头看了看映霞山庄,跟着那人往南城而去。
天阴沉沉的,一阵风吹过,冷的跟刀割一样。三人顺着官道一直往南追,一路走一路问,段子勋四个人并没有低调从事,居然还是那么招摇。刘承祖不明白了,问“按道理说,他们只有四个人,还有一个武功尽毁的,完全处于劣势,为何还敢大张旗鼓的引我们前行,他段子勋就不怕我们赶上他们,把他们几个抓住?”卓不凡想了想“也许他们还有别的阴谋,也许他们帮手到了,最有可能的是他要把我们引到一个地方,让我们做替他们做事,这一路都是这么做的。”王展道“管他作甚,追上再说。”
离了官道,越走越偏,这一日,三人追段子勋来到一个大山旁边,刘承祖看着段子勋四个人在山脚下的树林边上等着他们。三人看了看四周,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就追了过去。
段子勋看了看刘承祖,咬牙切齿的道“刘承祖,我们的恩怨不死不休,你对我的好,我永远记着,我也要一点一点还给你。我承认你的运气好,在山阴城,我刚展开报复,你跑到青山城;我追到青山城,刚设好局,你又到了洛阳;我在洛阳安排好了圈套你倒是钻进去了,谁知道你安安全全的出来了,我们在杨家的内应却不见了;我引你到泰山剑派,想给你找点麻烦,谁知道给你找个帮手;我在彭城设了多么完美一个两败俱伤的圈套,被你轻松避过;我在沛郡动用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居然被你像撵狗一样把我赶了出来。我不相信你的运气还是这么好,来吧!我在里边等你。”说完,四个人勒转马头进了林子。
刘承祖听的心头火气,为了个人恩怨,死了那么多人,他有了杀人的冲动。看着段子勋进了林子,拍马跟了上去。卓不凡看到林子心里发怵,扭头看见边上立了块石头,上书:乾元山禁地,进入者死。九个字看上去阴森森的。
乾元山,好熟悉的名字。卓不凡突然脸色大变,惊道“刘大哥,王大哥,快回来,这里是乾元山……”他刚说完,抬头已看不见刘承祖了,王展倒是听见了,但是他头也不回,也进了林子。
卓不凡在林子边上徘徊良久,想到了乾元山的传说,想到了等待振兴的泰山剑派,想到了这么久的兄弟情。他很年轻,有冲劲,有热血。他很想尽了兄弟情谊,可是他知道这林子进去了就没有生还的道理,他有牵挂他赌不起。他手抓着头发不吃不喝的在林子边上坐了两天,林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出来一个人。他骑上马,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树林,离开了乾元山,他感觉有块东西种到心里了,他知道拔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