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阚的祖上是太子,当年因为外族入侵,朝廷内部派系林立,局势动荡不安,他祖上手无兵权,眼看着江山不保。后来出来一位猛将,打退外族,大刀阔斧的进行改制,处理了一大批人,稳定了江山。
那位猛将看江山稳固,把以前天下大乱的罪责都推给刘阚祖上,最终刘阚的祖上太子被废,还被赶出京师,被改封到偏远的交州一个小城做了王爷,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刘阚的祖上也是雄才大略之人,在偏远的地方卧薪尝胆,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把那个地方军政大权全部握在手中,承平已久的朝廷早已忘记了这个曾经的太子一系。
经过多年的精心布局,刘阚的祖父发动了叛乱,前期很顺利的占了交州和荆楚的一部分。但是朝廷方面很快反应过来,那时候边关出现了一个名将叫魏镇北,智慧如海勇猛无边。刘阚的祖父毕竟是师出无名,经过几个月的苦战已是缺兵少将的强弩之末。最后刘阚一系全部被抓,满门抄斩,只漏了从小就出门习武的刘阚的爷爷。
刘阚的爷爷东躲西藏,当年路过一个荒村救了一个即将饿死的小孩,还给了那个小孩一笔钱,人们常说善恶有报,一点不错。那个小孩居然有了奇遇,后来成了天下有名的术士,医卜星相奇门遁甲无所不精,不过最拿手的还是风水和机关设计。那小孩就是后来的深山道人。
刘阚的爷爷来到沛郡,感觉太累了,再也不想过四海为家的日子,就在沛郡扎下了根。刘阚家里的钱打仗虽然不够花,但是用在他们一家,那是几辈子花不完的银子。
那一日,深山道人路过沛郡,心血来潮,卜了一卦,在一个很普通的农家找到了刘阚的爷爷,后来费时五年,设计出映霞山庄。映霞山庄表面很气派,其实最复杂的还是山庄地下,地下机关无数,若没有人带路,再好的武功进去也是白搭。
映霞山庄山坡上通往山庄大门那条路,如果机关打开,就是一百人过去也不够收拾。当年我闲来无事,到处游玩,被映霞山庄的壮观吸引,得遇刘阚,我单挑刘家几十口人,最终还是折在机关上。我和刘阚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最后结拜为异性兄弟。
那刘阚虽然家底殷实,却也是个宅心仁厚之人,断不至于胡乱开罪与人。若你猜的没错,庞家和岭南王有关系,想必是找到了什么证据要挟刘阚,刘阚不得不从。若刘阚是被挟迫的倒也好说,如果刘阚投靠了岭南王,这局势可不大妙。就算我们和江南王的高手联手也是徒劳,他们不出来,我们也进不去,相持之下,还是我们吃亏。”
拓跋老大皱眉道“义父,为今之计,我们讲如何打算?”拓跋勇笑道“打算?要看朝廷方面怎么行动了,这么大动静,若朝廷没什么反应,改朝换代也没有什么悬念了。”刘承祖吓了一跳“改朝换代?有那么严重?”拓跋勇凌然道“这朝廷连续出现两个昏君,不理朝政,奸臣当道,能撑这么长时间不倒,简直是匪夷所思。”刘承祖若有所思“奸臣当道?原来岭南王想造反。”拓跋勇冷笑道“岂止是岭南王,江南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只是北方外族虎视眈眈,都各有打算有所顾忌而已。”
拓跋勇似笑非笑的看着刘承祖“你的出现,是个转机,说不定朝廷的气数未尽。”刘承祖诧异的道“我?”拓跋勇挥挥手“老大,带刘公子去歇息,明天召集人马,去看看我那义弟。”拓跋老大苦着脸“一定要和刘叔叔起冲突吗?”拓跋勇笑道“傻孩子,该来的已经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睡吧!”
地下的世界没有黑夜白天的概念,刘承祖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他被喊醒的时候天已大亮。刘承祖吃过饭跟着拓跋老大来到荒坟前集合,游魂园的人不多,也就十四五个人。
刘承祖看到有四个人抬了个空担架,心中一动,走近那个担架,闭目感受一下,伸手抓去,抓到一只手,睁眼一看手上空无一物,不过确实抓到一只手。他歉声道“对不住了,是我出手太重了。”空无一人的担架上发出一阵豪爽的笑声,虽然有些虚弱但不失感染力“刘公子严重了,是我偷袭在先,你只是自保而已,何罪之有。看今日之情形,我这掌挨得真是不亏。”
刘承祖趁说话的档口,真气游走沛郡五鬼的老三身无影全身,感觉他的内伤还不是一般的重。想想当年挨过他两掌的仇人英和段子勋,都落到那样的下场,现在他的武功更是今非昔比,身无影能撑到现在已是不错了。刘承祖一阵愧疚,用内力缓缓修复身无影的身上的伤,身无影想要挣脱,哪里是他的对手,身无影低声道“刘公子,现在不是耗费真气的时候,我们还有事情做,若有暇再救治不迟。”刘承祖叹了口气,缓缓把身无影的手放下。
游魂园的人看着刘承祖对着空气说话,没有一个人感到可笑,相反敌意倒是减弱了不少。拓跋勇暗中点了点头道“出发,映霞山庄。”
刘承祖看到拓跋勇身边还有一个儒生打扮的人,三十来岁,方脸剑眉,显得气度不凡潇洒之极。
那人感觉到刘承祖的眼光,抱拳笑道“不才乃五鬼中的老二,你可以喊我拓跋老二或者拓跋二,现在在一家酒楼做账房先生。”刘承祖笑笑,心道:你这身段,怎么可能是个账房?两人说话间,刘承祖感觉到一阵寒意,不用看也知道是那拓跋老四的目光,他低下头,不敢对视。
一行人到了映霞山庄的山坡下,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刘承祖定睛一看,原来是江南王三大金刚中的两位和他属下的数十个人。三大金刚中的老大余乾坤看到刘承祖冷声道“刘承祖,你好大胆,弃我二弟而去,使其被抓,居然还敢出现,来人,把他抓起来。”人群骚动,上来几个人要抓刘承祖。
拓跋勇看到这局面冷哼一声,道“余老大好威风好手段,想必今日之事也是用不上我们游魂园了,那我们就告辞了。刘承祖,咱们回家。”余乾坤脸色发白“拓跋勇,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有什么能耐,划出道来,我们比划比划。”拓跋勇冷笑道“很好,彼此彼此,我也没怕过谁。”两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动手。
映霞山庄内也是乱作一团,刘阚坐在会客厅,脸色很难看。段子勋冷眼看着刘阚嘲讽道“刘庄主,你既然如此害怕,不如把我们捆了送与江南王,岂不是大功一件,升官发财那是指日可待。”刘阚道“段子勋你休要胡说,我刘某岂是贪生怕死之人。为今之计是讨论怎么让江南王的人知难而退,不是内讧的时候。”段子勋道“希望刘庄主能分清是非,不要让我失望。”
刘阚正要说话,下人来报“游魂园的人也出现了,有一个人好像是拓跋勇。”刘阚脸色发白,嘴唇发抖,痛苦之色一闪而过。那下人继续道“游魂园的人不知怎么了和江南王的人对峙上了,双方有开打的意思。”
刘阚一惊,起身道“走,我们去看看。”刚要走,一道身影奔了过来,刘阚看到她吹弹可破的俏脸,心里多了些温馨,慈祥的笑道“嫣儿,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话音未落,只听外边传来一声轻浮的呼喊“汝嫣妹妹,你跑什么跑?我又不会吃人,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刘阚闻言,脸色铁青“千面圣手,够了,你再胡言乱语,别怪我刘某翻脸无情。”千面圣手没想到这么多人在会客厅,抱拳道“刘庄主,我跟令爱开个玩笑,玩笑,哈哈…”那是一点尊敬之意都没有。
段子勋看不下去了“千面圣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男女之事,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好好表现,等事成之后,我来提亲,让刘庄主把刘汝嫣嫁给你。别整天游手好闲的,成何体统。”刘阚闻此言,脸上青筋暴起,片刻之后,攥着慢慢的松开。带着女儿,往大门口走去。
山坡下,余乾坤怒视拓跋勇,拓跋勇扭头看着映霞山庄门口站着的一群人,嘴角翘了翘。老三余有德看情形不对,站在中间拱手道“拓跋园主,大哥,我们是来救人的,应该合作才是,何必大动干戈让映霞山庄的人耻笑…”余乾坤暴喝“三弟你住嘴,没有他拓跋勇,我们照样拿下映霞山庄。走!”
拓跋勇饶有兴趣的看着余乾坤带着人踏上断魂路,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余乾坤让属下走前边,他和余有德在后边压阵,刘承祖喊道“小心机关!”只听几声惨叫,四五个人突然消失了,眼见不活了,余乾坤的属下一阵骚动。余乾坤道“草上飞,过去看看。”一个瘦小的人跳了出来,只见他跃上连环翻板,翻板稍一下沉,他就借力跃出一步,几个回合下来,终于踏上实地。草上飞用脚在附近试探了几圈道“余将军,安全。”
余乾坤挥手道“你们几个,去砍两颗树过来。”余乾坤用砍来的树搭了一座简易的桥,过了连环翻板。一群人继续往前走,只听的数十道破空之声,惨叫声四起。余乾坤在后边吼道“给我冲,后退者,斩!”只听破空之声不绝,惨叫之声不断,眼见地上满是躺着的人。
刘承祖实在看不下去了,刚打算过去劝阻,拓跋勇拉着他道“没用的,他不会听你的,何必去自取其辱。”刘承祖再看时,一行人已过了箭阵,地下躺着十来个人,不知死活。
刘承祖于心不忍,大声喊“前面是一道四五米长的夹板,小心了。”他感觉那群人浑身一震,还是向前走去不过小心了些。连着半里路安全无事,那群人明显加快了脚步。只见两块石板飞速合拢,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十几个人就消失在石头缝里了。
刘承祖看的心里发凉,大喊“快回来,前边有醉人香,有毒!”他看到那些人充耳不闻,知道要遭秧。眼见一个又一个人倒在地上,余乾坤终于害怕了,可是为时已晚,往回没走几步,软倒在地。
两盏茶的时间,数十个人无一幸免,伤的伤死的死中毒的中毒。拓跋勇脸色变得很难看“刘阚,你这是真是自掘坟墓啊!”刘承祖看着映霞山庄的人出来把中毒的人抬进庄内,心里有些焦躁。拓跋勇攥紧的手松开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