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小商小贩吆喝着,好不热闹。几个顽童,嘻嘻闹闹,追打着,冲进一条小巷。渐渐,周围冷清了下来;渐渐,他们跑到了尽头。或许是和刚才繁闹的街市对比过大,他们也渐渐的停了下来,聚在了一起,四处张望着。那个为首的孩子望向了那个被阴影遮蔽的角落,也许是被人类天生的好奇心所驱使,他慢慢的向着那里走去。
这时,一个沙哑的男声从阴影里传来“这里可不是一般人回来的地方。”随后,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慢慢的,撑着一支拐杖,从阴影里站了起来。吓得孩子们都跑开了,那个为首的孩子也不例外,只不过为了在伙伴面前逞强一下,他也算是鼓起了勇气,又向前迈了一步,抬头,厉声问道:“你。。。你是什么人?”说完赶忙低下了头,又悄悄用余光开始打量这个乞丐:这乞丐衣衫褴褛手持一根烂树丈,腰间挂着一个通红的酒壶,典型的乞丐形象,除了他那一头白色长发,和他脏兮兮、破破烂烂的的衣着成鲜明的对比。白发,极长,乃至及腰,自头顶垂下,遮住了他的面孔。乞丐抖了抖身子,挺了挺腰,轻轻一撩白丝,露出一只湛蓝瞳孔,嘴角微微一笑,说道:“与你何干?”这使得那孩子无言以对。孩子憋红了脸,转念一想他确实说得有理,但他却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不然这叫他以后还怎么在孩子群里落脚?
那孩童又想了片刻,又叫道:“你。。。你可知我父是何人?”乞丐回答:“我又不是你亲人,当然不知。”孩童面露得意之色,双手一抱胸,说道:“我父就是当今十大假王之一的襄桓王!”乞丐闻此哈哈的笑:“既然是假王,那又有什么可得意的?”孩童脸又红了,极力辩解道:“假王也很了不起了!当今世上也就只有十个呢!”乞丐摇摇头说:“十个,呵呵,就算只有半个也是个冒牌货,是个赝品。”这回孩童真的生气了,怒骂道:“那你一个叫花子又有什么资格侮辱我的父亲!”乞丐感觉到自己在一个孩子面前言过了,顿了一顿,笑道:“既然你说你的父亲是假王,那你可知这名号是从何而来?”孩童答道:“当然,前朝皇帝突然消失,天下无主,从而十位最具实力和财力的地方雄霸并起而争帝。”乞丐又笑了:“那岂不是在抢,和强盗又有何区别?”孩童有被噎住了,但为了稳固自己父亲的形象又极力争辩:“才。。。才不一样呢!那皇帝是自己丢掉了江山,我父是为了这江山不落入贼人手里才。。。”那乞丐,欲言,却又停顿了片刻,才缓缓问道:“那皇帝,在你眼里又是个怎样的人呢?”孩童也是被乞丐突如而来的问题问懵了,想了想回答:“是个极不负责的人呢!明明自己身为皇帝,却将百姓一丢而弃。”乞丐一愣:“在你眼里,帝位不应该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与享受吗?”孩童赶忙摇头,道:“才不是呢!就应为争这个位子,我的好几位好叔叔都死了,父亲也不怎么理我了。。。”说到这,孩童眼圈红了起来:“所以,这位子才不好呢!”乞丐眼神也变得迷离,一幕幕场景从他眼前拂过,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在他的耳边回响,还有那句“这一路,谢谢你”,乞丐缓缓的从回忆的深渊中挣脱出来,喏喏的说:“是啊,才不好呢。”
乞丐看看了看周,确定没了别人(那些小盆友吓跑了)又朝孩童一笑,问:“那你叫什么呀?”孩童擦了擦眼睛,说:“我叫楚应天。”乞丐又说:“你我名字都有一个“应”字,算我们有缘,今后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任何要求哟!”孩子看看了看他,说:“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前朝的皇帝消失了吗?”乞丐先是一愣,然后仰天哈哈大笑,说道:“好啊。”
乞丐慢慢抬起了头,眼神中充满了迷茫的光泽,好像想要看透那云彩,天边,从星河里找出那一段故事,那一段回忆,那,一段传奇。
眼看夕阳西下,乞丐低头,冲着楚应天说到:“时候不早了,明日你再来吧。”楚应天一撇嘴,气冲冲地说:“那你今天好歹告诉我点什么吧!”乞丐笑了笑,俯下身子,用他那湛蓝的瞳孔对着楚应天黑色的瞳孔,楚应天也看着那个乞丐。然而,楚应天感觉,在乞丐湛蓝、无瑕而又深邃的瞳孔中总深藏着些伤疤,刺进了他内心的深处。突然,乞丐直起了腰,白色发丝又从新遮住了他的单瞳,他拿下酒葫芦,仰头大大的灌了一口,说道:“那个不负责的皇帝曾叫皇天机。”
楚应天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名字,转身跑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了看,又见那乞丐朝他摆摆手,才转身跑走了。
随着楚应天的消失,乞丐叹了口气,这时,只听他上方传来一个声音:“大好江山落谁手?天机天机谁晓得。”只见一个红色短发男子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一靠墙,一搽药,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那乞丐“我说,”那男子说:“你应亥枢什么时候这么有兴致和小孩讲起故事了?”乞丐撇了那男子一样,惆怅的说:“我只是从他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罢了。”乞丐歪了歪脑袋,冲着神秘男子说:“话说,烛阴,你来干什么?”
再说楚应天,他气喘喘道跑出了小巷,又深深的朝巷子里望了一眼。然后朝那城中的城主府跑去了。
等他刚到大门,一个身着华贵的老头急急忙忙的跑向他说:“少爷啊,你又逃课了。。。。算了,先不管这个了,襄桓王大人回来了!”听了这话,楚应天叹了口气:“我知道了,秦伯,我这就去。”
楚应天缓缓的走向了大堂,眼圈也渐渐红了,他此时的内心可谓是极为复杂,充斥着兴奋、期待、喜悦、悲伤。。。。他知道,等待他的不只有多年未见的的父亲,还有他那12位中仅存的6位叔叔的死讯。想着想着,他便走到了大堂,在大堂的上席,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男子黑发黑瞳,身穿乌黑色雕龙钢甲,手拄宽背钢剑,身旁还卧着一头全身乌黑的神兽,患。(身长数丈,类牛,青眼光耀明亮,四脚于土中,虽在动却不移开。唯灌酒能消。因为其为忧伤之气所聚,酒能忘忧,所以可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