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轩十一岁生日前夕,龚剑依然记得去探视狱中的关皓,顺便让他给小轩录音。虽然孩子在一天天长大,慢慢也懂得越来越多,但几个大人还是在尽力维护着关皓的形象。而这一年的生日,小轩也没有再吵着要龚剑陪他去打CS,他安安静静地听完关皓给他录的那段话,大概也能明白爸爸短期之内是不可能回来陪他的,他似乎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就不再去追问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只是一家五口凑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了顿饭,切了蛋糕,吹了蜡烛。而龚筱艾似乎也有感应一样,哥哥过生日,她就显得异常开心,只要别人一讲话,她就也跟着咿咿呀呀地学舌,逗得大家不亦乐乎,她自己也可爱得跟着咯咯笑。
小轩吃完蛋糕就逗妹妹玩:妹妹,哥哥教你说话吧,叫……哥……哥……
小轩一遍遍地教,筱艾也确实在出声,但却发不出这个音。
龚剑过来跟孩子们凑热闹:小轩,“哥哥”不好说,你教她说“爸爸”,看我的啊,筱艾,跟我学啊,叫……爸爸,爸……爸……叫一个!
结果,令大家意想不到的是龚筱艾居然真的跟着学了出来,上下嘴唇一碰,发出了轻轻的:爸……爸……
龚剑一下子把她抱起来,举过头顶,开心得不得了:哎呦!我的好闺女!来,让爸爸亲一下!
说着,亲了孩子的脸蛋儿,筱艾又咯咯笑。龚剑母亲和邓草草在一旁也很高兴。
小轩听到妹妹叫龚剑爸爸,也不自觉地跟着开心,但笑过之后他又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妈妈,为什么妹妹不叫我?先叫爸爸呢?
邓草草笑了笑:傻孩子,一般呢,都是先叫爸爸的,因为爸爸好叫!
龚剑敷衍:对,小轩,就是这个原因,别让你妈伤心。
邓草草瞥了他一眼:得了吧你,我才不会为这个伤心呢,过不了多久她就谁都会叫了!
小轩很认真:妈妈,那我呢?也是先叫的爸爸吗?
邓草草随口应道:对呀!
说完,她忽然感觉这样会不会又让小轩想起关皓,可是更意外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小轩拉了拉正在哄妹妹的龚剑的衣袖:老大,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龚剑将女儿抱在怀里,转头对小轩:你有事儿跟我说啊?什么事儿?说吧!
小轩深吸了口气,像是深思熟虑过:老大,妹妹会叫“爸爸”了,我也想叫你“爸爸”,可以吗?
龚剑不敢相信小轩说的话,将怀中的女儿给邓草草抱,自己扶住小轩的肩,有些紧张:小轩,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邓草草和婆婆也感到很惊讶,目不转睛地看着小轩。小轩一脸认真:我说,我能不能也和妹妹一样,叫你“爸爸”?
龚剑瞬间头脑一片空白,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他早就做好了小轩一辈子叫他“老大”的准备,他感到有点不可思议:小轩,你真的愿意……管我叫“爸爸”?
小轩使劲点了下头:嗯!
然后他转头看着邓草草:妈妈,我可以有两个爸爸吗?
邓草草嘴巴微张,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泪水充斥着眼眶,她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小轩继续望着满脸复杂表情的龚剑,眼神坚定:爸爸!
龚剑瞬间红了眼眶,一把将小轩紧紧搂在怀里,似乎小轩这一声“爸爸”比亲生女儿来得更加珍贵。三年来,他对小轩的付出终于得到了这一声深沉的召唤,感慨万千,他抚摸着小轩的头:小轩,你是爸爸的好儿子!
小轩也伸手抱住龚剑,感到了父亲的温暖和力量。
邓草草和婆婆看到他们相拥的场面,也禁不住流下了激动的泪水。龚剑母亲擦擦眼泪,伸手轻轻摸了摸邓草草怀中的龚筱艾,疼爱地说:小姑娘,你可真是你爸妈的好闺女,你今天这一声爸爸可是太有分量了!
龚剑和小轩听到这话,同时转头看着正在咿咿呀呀摆弄手指比比划划的龚筱艾,也都笑了。而只有龚筱艾小朋友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能让那另外四口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这就是家,有欢笑,有哭泣,但不管怎样,永远充满了幸福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