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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圆扁豆

让金老师陷入沉思的,是灰皮手中剩下的那小半杯橙黄清澈的啤酒。

既然一扫对月光陨石融化后熬制的粘液反应那么强烈,何不像这杯啤酒一样,把粘液提纯,变得透明清澈呢?这个念头在金老师脑海中反复盘旋着。

于是,他缓缓走下试验台,向屋子东南角的那只巨大的木质书柜走去。金老师的藏书很多,宅邸里已经有好几间房间专门存放他的书籍,几乎算得上一个小型图书馆了。其中以魔法类书籍最多,这只放在实验室的木质书柜里面众多的藏书,是他精挑细选最经典最常用的魔法指南类书籍。

只见金老师小心翼翼爬上那只靠在书柜上的木质梯子,从大约书柜三分之二高度处,用力抽出一本厚厚的,黑色封面的《魔法提炼术》。他用嘴轻轻吹了吹落在书上的一层浮灰,目光里流露出珍爱的神情,仿佛凝视的不是一本普通的魔法书,而是自己精心呵护养育的孩子。

手里捧着这本厚书,不太好爬下梯子,于是他抽出魔杖轻轻一挥。然后脚下的木质梯子每一根横梁开始慢慢往外膨胀,像面包发酵一样,才十几秒的功夫,这一根根横梁就变成一级级木质台阶,金老师手捧这本《魔法提炼术》,顺着楼梯一样的台阶轻松地走下来。刚下来,“木楼梯”像是会变形一样,一级级的台阶瞬间往回收缩合拢,重新变成一副看起来普通到极点,随处可见的木质梯子。

一扫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嘴里“啧啧”称赞起来。成为优秀的魔法师,不光需要努力和钻研,还需要丰富的想象力。比如这副会变形的梯子,就算一个魔法师魔法再高明,想不到这个创意,也毫无办法。

“金老师,您是在研究月光陨石反应的下一步吗?”花婆婆不知道金老师这爬上爬下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忍不住问。

“恩,我在考虑能不能把月光陨石融化后黑褐色粘液,提纯,变得清亮透明,不至于待会儿做缩小反应的时候影响到一扫的情绪,进而让魔法效果变差。”金老师看似漫不经心地解释说。

“啊?老师?您为了这熊孩子,真是费心了。”花婆婆吃了一惊,连忙道歉。尽管一扫已经三十多岁了,可在花婆婆眼里,他就是个长不大爱闯祸的顽劣种儿。“熊孩子”这三个字刚从花婆婆嘴里冒出来,阿齐达和灰皮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三十几岁的熊孩子,这可真有趣。不过,在吃了一扫一个恶狠狠白眼球后,阿齐达和灰皮立刻乖乖的闭嘴不语。

金老师慢吞吞打开那本厚厚的黑**法书,漫不经心地往后翻了十几页,停住了,像发现什么亮光一样,眼睛紧紧盯住手中的那页,聚精会神仔细查看。那一页上,是几幅做实验的图片和几行黑黝黝的文字。文字很奇怪,既不是象形文字,又不像拼音文字,就这么横七竖八歪歪扭扭排列着。

“这是什么文字?”花婆婆凑过来看着说。

“黑色隐形文字。”

”哦,我说我怎么没见过,这和一般魔法书上的文字不同。”

“是的,字符的排列顺序和书写笔画次序是打乱的。不懂秘诀的人看不懂。不过,你试着按1到7的顺序,跳着读,看看读出来的是什么。”

“用-圆-扁-豆-的-果-实-提-纯-陨-石-粘-液-”花婆婆按照金老师的说法,分别间隔一个字符,两个字符......七个字符一字一顿地读出了这句话。

“完全正确,当年的学霸当之无愧。”金老师笑呵呵地说,花婆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是,这里哪里有圆扁豆呢?”阿齐达说。

“这你不用担心,金老师可以用快速生长液立马种出来。很快的。”花婆婆解释说,用快速生长液种植物,是一项魔法师必备的魔法技能。从小上魔法学校的人都知道,只不过由于妈妈一直不让阿齐达接触魔法,他还不知道世上有这项神奇的技能。

“那花婆婆,你来帮我准备圆扁豆吧。”金老师吩咐说。

“好的,没问题。”阿齐达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花婆婆从试验台旁边那个巨大的装草药的柜子里,拿出一个黄色牛皮纸袋。她从纸袋里抓了一把黑褐色的“圆豆子”,倒在试验台的天平上,另一边放上砝码,眼睛仔细盯着刻度尺。拿掉一点,再加上一点“圆豆子”,终于天平两边保持了平衡状态。

“恩,总算称好了。”她自言自语地说。

接着,花婆婆弯下腰,打开试验台下的柜子,拿出一个不大的驼色泥瓦花盆。她把花盆放在试验台上,伸手拿过来一张黄色油纸在台上铺得平平整整。她又把花盆轻轻倒扣过来,用力在台上叩了几下,几团黑褐色的东西“骨碌碌”地从花盆里滚落出来。阿齐达仔细一看,这几团黑褐色的东西,像是烧焦的煤炭。

花婆婆戴上乳白色橡胶手套,轻轻拿起这几块“烧焦的煤炭”放进试验台灰白色的坩埚里。抽出魔杖轻轻一挥,坩埚下顿时燃起一团蓝紫色的火焰。阿齐达注意到,随着坩埚温度的上升,那几块黑褐色“焦炭”先是发出一阵快要裂开的“嘎嘎”声,然后“砰”的突然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很像气球爆炸的声音,最后慢慢变成一堆黑褐色粉末。

花婆婆把那堆黑褐色粉末重新装进驼色泥瓦花盆里,用银质小铲刀把粉末捣得很蓬松透气。然后拿出自己那根精致纤巧的魔杖对着空中一挥,一只银色带花洒的喷壶立即出现在试验台上。花婆婆把刚才从草药柜里拿出来的“圆豆子”放进花盆里,用铲刀把这些种子铲进蓬松的黑褐色粉末中,拿起银色喷壶,微微倾斜,一股乳白色液体从花洒里喷出来,喷进花盆里。

像是电影带按下了快进键一样,没过一分钟,几片绿油油的嫩芽就破土而出。一眨眼的功夫,这些嫩芽居然长大了,长出绿叶,开花结果。又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个个果实饱满的圆扁豆,就沉甸甸地挂在了枝头上。

“这可长得真快。”阿齐达禁不住在一旁惊叹。

“是啊,喷壶里是快速生长液,花盆里是富含各种营养物质的土壤。都是经过精心调配的,肯定长起来快。”花婆婆说,“不过,这些都是保密配方,一般人拿不到的啦。”

花婆婆把圆扁豆从豆荚上摘下来,用小银刀的刀背轻轻挤压着,一股乳白色的汁液顺畅地流了出来,流进试验台下方准备好的玻璃收纳瓶里,没多久,就收集满整整一小瓶。

阿齐达心里有些疑惑:这些,看起来不过是最普通的圆扁豆,就算用手剥开,也挤不出几滴汁液来。花婆婆仅仅用小银刀的刀背按压,怎能流出那么多汁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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