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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登门道谢

莫天明让陈镜波坐在小云对面,与她双掌相对,自己坐在小云后面,单掌抵住她后心,为她护法。

陈镜波的双手按到萧飞云白嫩的小手上,先前在树林中也接触过一回,当时一心救人,心无别念。此时看着眼前俏丽的少女,感受着手上的滑腻,心里没来由地一慌,赶紧闭上眼睛。萧飞云也是俏脸绯红,本来还有些儿害羞,但是一见到陈镜波的表现,不由微微翘起了唇角。

听到莫天明说道开始,陈镜波平静一下心情,提丹田内力,缓缓地输送出去。

当陈镜波浑厚的内力通过小云双掌奔涌而入时,莫天明的表情不由一变。虽然先前也听到了萧逸风诉说的陈镜波种种怪异之处,甚至还亲自探查体会过。但是真正接触到后,仍是暗暗吃惊不已。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么浑厚的内力会出现在一个弱冠少年身上。

陈镜波开始还像先前那样担心小云,尽力控制着输出力度,但是看到萧飞云面容平静,呼吸平稳。这才放下心来,他知道在可以容许的范围内,输送的内力越多对疗伤逼毒的效果就越好,所以,他试着放开了一些对内力的控制。陈镜波观察了一会儿,见萧飞云脸色没有变化,就又放开一些。

一点儿一点儿地,最后陈镜波完全放开了控制,由着内力可劲地输出。此时他对内力控制已经小有心得,输出的内力的渐渐已超过了六成。

他却没看到,坐在萧飞云背后的莫天明已经由单掌变成双掌,面容异常严肃,呼吸沉重,已经显得有些儿吃力了,却不好意思让陈镜波控制一下。萧逸风年轻经验少没有看出来,莫连海倒是看出来了,但是碍于父亲的脸面,又不能说出来。给萧逸风递了好几回眼色,却被聚精会神围观的萧逸风忽视了,气得莫连海直喘粗气,如果不是怕惊扰到他们运功,恨不得上前踹他两脚。莫连海已经做好准备,实在不行,哪怕出丑也得保证老父安全。

好在经过一个多小时疗伤逼毒,小云体内的剧毒终于被逼了出来。

莫天明满头大汗地站起身来,面露疲惫之色。但是一看到陈镜波呼吸悠长、安安静静站在那儿,不由赞道:“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好!好样的。”

莫连海担心地问道:“爹,你还好吧?”

莫天明叹道:“没事,没事。这么多年没有这样出过力了,真是越老越不中用喽!”

莫连海感觉到了语气中的落寞,劝道:“爹,您老当益壮,孩儿都比不上。”

“就是。”萧飞云抱着莫天明的一只胳臂摇着,撒娇道:“爷爷一点儿都不老。”

莫天明哈哈大笑道:“好,好,爷爷不老。”又道:“大家忙了一晚上,都坐下休息会儿。”

莫连海对在边上一直围观的少年说道:“小龙,去沏茶。”

小龙正看的起劲,这种场景他也是从未见过,听到他父亲的吩咐后,很不情愿地起身去沏茶倒水。

“小波,这么晚了没回家,家里人知道吗?”莫天明坐下后,关心地问道。

“哎呦。”陈镜波一看表,不由叫出声来,原来已经快到凌晨四点了。他站起来说道:“我得赶紧走了。”

他平时晚上练功最晚练到十二点多,每次回家时,虽然父母亲没说话,但陈镜波知道父母是等他回来后才放心休息的。所以,陈镜波从来不太晚回家。没想到今天晚上这一通折腾都快四点了,老爸老妈见他不回来,只不定多着急呢?

莫连海见状说道:“等下我开车送你回去。你先给家打个电话,别让家里人着急,电话在那里。”说完,用手一指沙发边上的角几。

陈镜波赶紧走过去,抄起话筒拨号。电话只响了一声就通了,里面传来赵玉慧焦急的声音,“喂,是小波吗?”

“妈,是我。”陈镜波弱弱地说道。

赵玉慧的声音一下高了八度,怒气冲冲地喊道:“你这死孩子,跑哪去了?这么晚不回家,也不打个电话,你是要急死我们呀!你现在在哪?”

陈镜波老实地听着完,说道:“我在别人家里。”又小声问道:“妈,我爸呢?”

赵玉慧道:“你爸还在外面找你呢,你赶紧给你爸也打个电话,你现在马上回家。”

陈镜波乖乖地应道:“是,我马上就回去。”他又给父亲打电话。****在电话里没有说别的,只是让他赶快回家。

陈镜波放下电话后,说道:“我得走了。”

莫天明站起身来,对陈镜波说道:“你先喝口水,再稍等一下,一会儿让你莫叔叔送你回去。”说完招呼莫连海进到里屋。进屋后,莫天明问道:“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说到师父时一点感情也没有,这点不对。”莫连海回答道

莫天明又问道:“你说他现在上高中,能有多大?”

“应该与小龙差不多,十五、六岁。”

莫天明道:“那么七、八年前他也就七、八岁,你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能对一个在三年里都很少见面人,一走就是七、八年的的师父能有什么感情?”

“是我想多了。”莫连海承认道。

“你呀。就是爱怀疑人?这点儿随我。”莫天明语气忽然变得低落,停顿了一下,声音一转,又道:“不过。不管他师父是什么人,从这件事儿就能看出,这是个纯朴热心的孩子。”

莫连海认同地点点头,道:“我现在就送他回家,跟他父母解释一下,别让孩子受委屈。”

莫天明道:“我也去。”

“爹,您就不用去了,有我就行了。”莫连海劝道。

莫天明不容置疑地说道:“走吧。我还有别的事。”说完率先走出屋。

莫连海不敢再劝,也跟了出去。

陈镜波端着水杯坐在沙发上,也没心思喝水。正在着急,见莫天明出来,赶紧放下水杯站了起来。不及张口,就听莫天明道:“我们走吧。小风,你也与我们一起去。”

“好。”萧逸风应了一声搀着陈镜波就往外走。

萧飞云听了,不依道:“爷爷,我也要去。”

莫天明回头道:“你身上的毒刚除去,不宜多动,好好在家休息。”

萧逸风也道:“小云,你就别去添乱了,老实在家呆着。”

“好吧。”萧飞云嘟起小嘴,不高兴地应道。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脚底受伤实在不方便行动。

~

莫连海开车,陈镜波指路。很快,他们就来到陈镜波家附近的树林边上。下了车,莫天明道:“小波,你先带我们去树林里看看,告诉我毒针在哪儿,然后再送你回家。”

“好。”陈镜波答道。

一行人来到树林中。这时大雪已停,地面上一层厚厚的积雪,看不出一丝儿有过打斗的痕迹。陈镜波也只能大概指了指两处埋有毒针的地方。

众人也不敢乱走,万一踩中毒针又是麻烦事儿。

莫天明让莫连海和萧逸风先送陈镜波回家,等他们走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拔通一个号码,说道:“子午断魂针在太原出现,正在追查。”

又拔通一个电话,说道:“我是莫天明,我在……稍等。”莫天明拿着电话走到树林外一个路灯下,看了看灯杆上的一个标识,说道:“我在M1026的位置,你马上调20人过来。”

莫天明挂了电话后回到树林中,站在空地边的雪地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

陈镜波本来想自己回家就行了,但是莫连海他们一定要陪着。无奈之下他只好领着他们来到家门口,赵玉慧听到门口动静,焦急地问道:“是小波吗?”

“妈,是我。”陈镜波赶紧应道。

“你这浑小子,还知道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都要急死我了。”赵玉慧一边骂着,一边急忙打开房门。一看到外面情况,不由愣住了,目光转向陈镜波,疑惑地问道:“儿子,他们是……?”

莫连海上前一步说道:“你好,我叫莫连海,这是我侄子萧逸风,我们是送小波回家的,今晚如果不是小波帮助,我这侄子就要吃大亏了。谢谢小波同学,感谢你教育出这么好的儿子。”

赵玉慧听到别人夸自己的儿子,高兴地说道:“你太客气了。”

“别堵在门口说话,快请客人进来。”陈~军在屋里听到对赵玉慧说道。赵玉慧赶紧侧身打开门请莫连海他们进来。

陈~军请莫连海在沙发上坐下,这才说道:“谢谢你送小波回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我侄子小风与妹妹出来游玩,没想在路上遇到抢包的,幸亏你儿子见义勇为,帮忙把包夺回来。不过他在追人的时候,把脚扎破了,深更半夜的也没有车,他们是一路走着去的医院,所以才回来这么晚。”莫连海说出来的却与事实完全不一样。这些儿都是陈镜波要求的,他主要是怕父母担心,以后不让他出来练武。

赵玉慧听到儿子受伤,顾不上还有客人,赶紧让他把鞋脱了,看到脚上包的厚厚的纱布,心疼地问道:“儿子,还痛不?”

“妈,早就不痛了。没事,过几天就好了。”陈镜波不在乎地说道。

赵玉慧这才放下心来,喃喃道:“没事就好,过几天就开学了,千万别耽搁上学。”

莫连海与陈~军又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走到门口,说道:“今天来的匆忙,改日再登门道谢。”

等莫连海他们走了,一家人进屋,陈~军板脸问道:“你给老实说,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陈镜波心里有点儿发虚,回答道:“刚才不是都说了,就是那么一回事,我把包抢回来后,眼看就要抓到那人了,却不想踩到一个针板上,把脚给扎了。下着大雪,路上也打不着车,他们就搀着我去的医院。后来去的莫叔叔家,他们就送我回来了。”

“那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回来,让人知道你去哪儿?不知道家里人多着急吗?你爸急的在外面整整找了一夜。”赵玉慧越说越来气。

“我忘了。”陈镜波小声道。说完了突然“啊”地一声道:“爸,你去小树林找我了?”

“是啊!怎么啦?”陈~军不解道。

陈镜波生怕老爸也踩到毒针,一时心急才这么问的。其实看见父亲安全无事地坐在沙发上,就应该知道没事。不过他亲眼见过子午断魂针的毒性,深知它的恶毒。一想父亲为了寻找自己去过现场,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这时放下心来,连忙掩饰道:“没事,我怕你也踩到针板上。”

“你这孩子,就应该不让你跟王力学什么武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赵玉慧一下想到王力打架斗殴的事情,“以后你不许再出去练武,好好在家里学习。”

“啊……?”陈镜波说不话来。

“行啦。都累了,有话明天再说。儿子,你赶快洗洗去睡觉,弄得一身泥。你把包夺回来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追人?不知道穷寇勿追吗?以后做事要量力而行,记住了吗?”

“记住了。”

赵玉慧听了,不高兴地说道:“你就知道惯着他,你也不看看社会上,现在做好事的有几个有好报的?”

陈镜波去洗漱,陈~军也进里屋了,赵玉慧一个人唠叨了几句,见没人理她,也关灯睡觉去了。

~

莫连海带着萧逸风从陈镜波家出来,又来到树林边,见很多警察正在拉警戒线,莫天明正在与一个身材挺拔、面容精干的中年人交谈。莫连海认识,这人是市公安局局长刘启,只是没想到连他都惊动了。

一个警察见他俩走近,上前阻拦道:“站住,不许靠近。”

莫天明与刘启听到,同时抬头看过来,见是莫连海,就听刘启说道:“让他们过来。”

等莫连海他俩走近,莫天明说道:“小风,你将那人的面容,长像,有什么特点都仔细讲讲。”

萧逸风应了一声,刚要讲,却听刘启道:“稍等。”转身叫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过来,说道:“小王,你给录音,做笔录。”等那警察准备好了,这才让萧逸风继续。

萧逸风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那个黑衣人一直戴着一副大墨镜,将脸遮挡了大半部分,根本不知道长的什么样。等他说完,那个年轻的警察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结束。

莫天明见萧逸风讲完了,对刘启说道:“这个人很危险,发现线索后,你们只管通报,千万不要去抓捕,你们对付不了他。”

刘启点头应道:“请莫老放心,我会告通知他们的。”

莫天明又对莫连海道:“这件事情,你回去告诉几个孩子,等你妈回来后,口风紧点儿,别让你妈知道,我不想让她担心。”

“是,我知道了。”莫连海答应完,转头对萧逸风道:“小风,你也记住了,千万别说漏了。”萧逸风赶紧点头答应。他感觉今晚这件事好象变得复杂起来。

莫天明又道:“连海,你带小风先回家。我还有事情要办。”

莫连海似乎知道他爹要干什么,说道:“爹,我跟你一起去。让小风自己回去就行。”

“不行,这事你没资格管,赶紧走。”莫天明严厉地说道。

莫连海表情失落,看着白发苍头的老父亲,默默地点头道:“是。”虽说练武之人身强体健,但父亲毕竟也是六、七十岁的年纪,他突然有些恨自己不能帮上父亲。

他隐约知道父亲曾经是国家一个秘密机构的外围组织成员,自己从小练武,就一直以加入父亲所在的组织为目标,可是因为资质不高,悟性不好,虽勤学苦练,到现在也只是中等水平。直到父亲退休在家,他的心愿也未能达成。

“莫老,我看这事还是让别人去吧!”刘启也劝说道。他身为省会城市的公安局长,自然比莫连海知晓许多内幕消息。再加上以前合作过多次,深知这个神秘组织的本领手段,所以对他们一直保持足够的尊重。即便知道莫天明已经退休了,但一接到莫天明的电话,还是马上带人赶了过来。

莫天明道:“刘局长,这事按正常程序走。你放心,我已经通知别人了,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协助你们。”说完迈步向树林深处走去。

莫连海见阻止不了,只得叮嘱道:“爹,千万小心,早点回来。”

莫天明摆摆手,身影在黑夜中消失不见。

刘启安慰道:“放心吧!莫老的身手你这当儿子的还不知道?这种事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你先回家吧!我这里一有消息就会通知你的。”

莫连海拱手道:“谢谢刘局,那我先回去了。”说完两人握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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