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魔法师被干倒之后,敌方的火力明显大大减弱,在这边队伍的火力压制和武力胁迫下节节倒退,似乎很快就会被击溃,而事实上他们已经在寻找逃逸的路线和端口了。
但是,就在这时,战场上的几人无一例外感受到一股慑人的威压,就在头顶上方高悬——身体本能的颤栗让几人瞬间脱离战圈,但是天空中已经降下一道扭曲如龙的金色雷霆!
“滋啦啦……轰!”一连串的电弧在与地面碰撞后爆炸弹跳起来,带着大片的电火花弹射进了没能及时拉开距离的对面刺客身体里,那个很明显也是其他国家学员的年轻男子,在被击中的一瞬间身体麻木,原本的隐身彻底显形,被柠逮住机会直接用小刀斩杀;随后,柠丢掉了手中的小刀,不停的甩着被连带着电麻的手。这种程度的电流,仅仅是通过小刀从衣服和身体上传导过来就这么痛,如果真的被正面击中的话,估计就直接碳化成灰了……
“那些家伙想要渔翁得利,再来集中一次干掉他们!”
不远处斐尔的低喝再次将三人的注意力转移过去,只见他视线所向的位置,有四个人正在持警备状态,随时准备发动突袭。
柠随手转了两下手中小刀,耀眼的寒光不知不觉从一道变成了三道;这家伙脸上还是带着那与生俱来般的自信微笑,对不远处的危险毫不关心,打趣道:“这边刚被打走一队,又来几个不要命的?”
看到这个家伙这样一副骄傲的嘴脸,空鸣便忍不住嘲讽道:“你以为自己多厉害。”
“比你厉害,一个人头也没拿到的弱鸡。”真是有力而简短的回击,以现实战绩作为依据,以过去相遇作为呼应,古今相结合,浓缩为短短的十五个字,最后的“弱鸡”更是点睛之笔——
“就你会抢人头!!”于是,胸无点墨的空鸣心态爆炸了。
“我说,你们能不能认真点,对面已经打过来了……”星莎把这两个活宝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只是感觉自己的智商迟早要被拉下线。嗯,现在基本已经下线了,原本纯洁的自己在听两个年长的男生说黄笑话时,居然听的懂,甚至忍不住会心一笑……太恐怖了,这个世界,无论是风气还是潜移默化的力量,都太让人颤栗了。
而此时,对面放出雷霆偷袭的队伍已经完全显露了身形,看他们的结构组成,似乎并不像是刚刚被击溃的那个小队一样的专业的小队,而是临时组成的队伍。原因很明确,只是看在那几个人手中持的武器的份上,就可以一眼看出他们的基本职业结构。
两个使大剑的,一个使法杖的,还有一个使拳刃的——这还不够明显吗?这样的队伍,攻击犀利但是缺乏保护,法师很容易被解决掉;不过对方很明显也看出了他们的问题所在,那个法师从一开始放完雷霆后,就一直龟缩在后面乱扔小型范围魔法,虽然杀伤力不足,但是在无法快速解决的情况下也很烦人。
“小心点,对方那个使拳刃的很不好对付。”突然,柠在扫视过对方阵容的一瞬间,鹰一般竖立的瞳孔缩了一下,向临时的队友们发出了警告。
而这边,空鸣的眼神也相当好使,远远的,看到了那对拳刃上刺目的猩红,在太阳光的反射下耀着血红的光,而那气味,是了无生机的腐臭味,只属于死人的味道:“那家伙刚刚杀过人。”
“这你也能看出来?”柠感兴趣的看过来,视线和兴致却一起被空鸣的白眼给挡了回去。
“别理他,我老哥属(读音shi)狗,鼻子特灵。”星莎的回答远远的传过来,算是为柠回答了这个问题;然而空鸣的脸耷拉下来了。
这时,对面的第二轮雷霆已经预备好,地面上亮起魔法的印痕,之前那种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但是四人早已有准备,在第一时间从那个范围并不算很大的印痕里撤离,然后齐齐将武器换为近战,袭向了对面的临时队伍。
“搞什么,那个女孩子不应该是魔法师的吗?”然而,这时对面的魔法师却傻眼了,自己才刚刚要用反魔法的法术给她致命一击来着,结果现在人家和自己队友打到一起去了,自己还怎么……
“你又不是不傻,赶紧换导向魔法。”这边的拳刃手倒是和斐尔打的游刃有余,血迹斑斑的拳刃屡屡从斐尔身边擦过,就是没有正面来上一击,不是他真的打不中,而是他还想再打一会。不过这种学园的小孩子实在是没什么让人期待的地方啊,所以还是赶紧解决的好。
当然,刚刚多出的不字是故意的,而这边的魔法师居然一紧张没听出里面的奥义来,傻傻的点了点头,解散了手中的魔力,开始切换其他的导向型魔法,避免伤到队友。
现在是三打四,所以除了那边的拳刃手相当悠闲外,另外三人倒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苦战的海洋一般,打不过却也根本不得脱身。
“该结束了,小雏仔。”一道血红的光泽在拳刃上闪过,之前的斑驳血迹尽皆被吸入了刃身。随后,原本普普通通的钢刃光芒暴涨,爆发出阿修罗一般的肃杀气息,一次全力的挥动,卷起一道令人战栗的血色光影,仿佛时间停滞了一秒,斐尔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只是那道致命的光在眼前闪着,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仿佛要把身体撕碎——
“呃啊!”
一声高昂的惨叫响起,却不是斐尔的声音,而是那个拳刃手在喊叫。只见他捂着脑袋,先是闷哼,然后便是无休止的惨叫、怒吼甚至是尖叫,好像是突然之间疯了一般,那样突然的跪在地上鬼叫,让人无所适从。
而就在这时,蓄力已久的寒光出鞘,一道星镖拖着长长的幻影拖尾,在一连串划破空气的刺耳摩擦声中冷冷的划过那个人的脖子;惨叫的声音戛然而止,连同它主人的眼神,一起被凝固在冻僵般的风中,只留下残余些许温度的鲜血恣肆横流。